破風聲從頭頂傳來,一個巨大物體的陰影遮住了月光的照耀,那是葉武的S—MAX,他剛剛開着機車直接從最頂層的階梯飛出,在半空中爬出機車,在車身一蹬借力,整個人飛向目標位置,現在機車照着他計算好的地點跌下。
啪!
面對兩百公斤以上的機車當頭砸來,葉武只是舉起左手淡然自若地在機車上拍了一掌,整輛機車就完全停止了跌勢,輕輕地落在葉武身後,那是因爲葉武一掌完美抵消了機車墮落的衝勁。
把機車收進道具欄後,葉武快步走到躺在自己面前的燼身邊蹲下,急切得問道:“喂喂,你還好嗎?”
燼向他露出一個露出一個無力的慘笑。
最後,自己還是隻能依賴他的保護。不過還真沒想到,他能在這種關頭趕到啊,他有身爲那種熒幕英雄的潛質呢。
輕輕地執起燼的左臂,葉武的瞳孔瞬間收縮,他又驚又怒地喊道:“這是——刺脈激筋手!”
迅如閃電般伸出併攏的兩指在燼的手臂一劃,彷彿解開了某種死結一樣,手臂上抽搐的肌肉瞬間鬆弛了下來,痛楚遽然消失,只留下一陣麻痹感和劇痛過後的無力感。
用同樣的手法鬆弛了燼另一隻手臂,然後葉武一邊用一種奇特的節奏彎曲着燼的兩臂,幫助她繼續鬆弛麻痹的肌肉,一邊關切地問道:“還有其他地方嗎?”
燼搖了搖頭,掙扎着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全身彷彿大病一場一樣冷汗淋漓。
看燼這樣一幅慘況,葉武緩緩地轉過頭來,望着階梯下手持長刀凝視着自己的天惜,用可以把人凍住一樣的語氣說道:“是他嗎?”
燼輕輕地點了點頭,用無力的語調細聲說道:“小心,他很厲害,大概就是你的同道中人吧。”
“別開玩笑了,做出這種行爲的人怎麼可能是習武之人!”
儘管口中不承認對方是武者,但從對方竟然懂得秘傳武術——刺脈激筋手,還有隔着上百米距離依然能感受到的冰冷刀意來看,那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重新轉過頭來,葉武彷彿被什麼震驚到似的,半張着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然後,他做出了一個燼沒有想到的唐突行爲。
他伸出一隻手,用食指在燼的眼角下輕輕一拭。
一滴晶瑩的眼淚落在他的手中,不知道是由於痛楚,還是因爲葉武及時趕到的一時感動,一向堅強的燼竟然落下了兩滴淚珠。
把這滴眼淚緊緊得握在拳頭之中,葉武緊咬着牙說道:
“看我給你出氣!”
渾身散發着讓人畏懼的氣勢,葉武轉過身來走下階梯。
燼沒有出聲提醒他小心,只是默默地看着走下階梯的背影,對於這個少年,她有着強烈的信賴感,哪怕知道他將要面對的對手有強大到可怕的實力,她也深信葉武能夠戰勝。
山門之下,天惜擡頭看着那個把自己摔落下來的少年緩步向自己走來,寒聲問道:“報上名來!”
“我沒有必要向你這種人報上名字!”一向遵守武者的禮節,在戰鬥前報上名號的葉武只是用狂傲的態度迴應了天惜的問題。
天惜臉生怒氣,狂怒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武停住了腳步,站在山門上二十多級左右的階梯上,說道:“如果你真是一名武者,那不認識我只能說明你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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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到甚至可以說不可一世的言語,但葉武的語氣卻非常平淡,就像是簡單地述說着事實一樣。
天惜憤怒的臉上帶着一絲迷惘,彷彿在回想着對方究竟是誰。但高傲的他一向不會留意世界武術界的動向,所以並不認識臉前的人是數年來公認的武術界第一天才少年。
看他剛剛表現出來的身手,武藝確實不俗。
大概是個少有名氣的傢伙吧。
天惜只是在腦海中下了這樣的一個定論。
手中的長刀遙指葉武,天惜寒聲說道:“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死!”
“你敢竟然把刺脈激筋手這種武藝用在女孩子身上!”
“你知道刺脈激筋手!?”
“這種行爲還算是習武之人所爲嗎!?”
“我說了,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
完全沒有接點的對話,最後,兩人同時露出厭惡的表情,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要宰了你!”
兩個武者之間的相遇,雙方並沒有顯示出身爲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而是不約而同涌起的強烈厭惡感。
完全同時同刻的一瞬,兩人腳下一蹬,一人向下,一人向上,兩人就如刀鋒一樣向對方飛馳。
兩個武者之間的戰鬥,在此展開!
葉武右手一翻,光華劍出現在他的手中,泛着藍光的劍鋒向對方揮去!
天惜不再像剛剛與燼作戰時一樣單手持刀,雙手緊握刀柄,用霸道的手法以攻對攻地接下葉武的攻擊,和對手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刀劍交錯,無數的劍痕,無數重的刀光,伴隨着刀劍相撞時散出的火花,閃爍在兩人之間。
激烈得難以形容攻防戰,不到十秒的時間,雙方的刀劍交撞了上百次,但都沒有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一道傷痕。雙方的位置也沒有任何改變,葉武站在上方也沒有移動,而想衝上來的天惜也一步也無法逼進。
眼見戰鬥逐漸進入膠着狀態,葉武和天惜不約而同的捨棄防禦,同時全力一擊帶着斬斷一切的氣魄斬向對手!
劍影刀光,在雙方之間形成一個耀眼的十字。
葉武后退了一步,他胸前的白龍戰衣被對方的長刀砍出了一條破痕。
而天惜則是連退五步,胸前被葉武的光華劍劃出一條深達一寸長達一尺的血痕,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物,光華劍的強悍攻擊力更扣了他300多HP。
從雙方的損傷看來,葉武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葉武很清楚,這份優勢很大部分來自於自己身居高處的有利地形。
天惜擡起頭來,伸手按向出血的胸前,雙眼露出陰寒的神色。
這並不是像剛剛燼那樣使用戰技傷到自己,這個人,靠着單純的武藝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傷痕,而且是在自身毫無損傷的情況下。
不容小覷的對手。
這個念頭同時在雙方內心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