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佈置的倒是不錯,掛着兩個紅絲綢,不過怎麼說這也是攝政王的府邸,紅絲綢實在太過簡陋。
面前一堆女人聚在一起,時不時的探着腦袋朝着路邊看一眼。
“這凌千煙擺的什麼架子,竟然讓姐妹們等到現在,等來了一定要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黃衣女子不滿的說道,刻薄的語氣裡帶着不耐煩。
“自是要給點顏色看看,雖說她嫁進來就是攝政王妃,但畢竟比我們姐妹後進來,這王府裡的女主人還輪不到她來做。”中間那紅衣女子幽幽的說道,氣勢明顯要高出其他女人一截。
顯然,這就是玄煜的側妃。
凌千菸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這羣女人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不過一個小小的側妃,有的甚至連名分都沒有,就想對付這個正牌的王妃。
“不知諸位妹妹想給姐姐什麼顏色看看?紅色?黃色?還是藍色?”目光在幾個女人面前瞥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屑。
此話一出,那些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偏頭看着凌千煙,張了張嘴。
半晌那側妃纔開口,“你何時進來的?”
他們可是在門外等了半天。
“方纔進來的,聽聞諸位妹妹在此等我,故而來看看,不過沒想到妹妹們在王府待久了連王府的大門朝哪裡開都不知曉了,看來日後還得我多擔待了。”
話語裡沒有絲毫客氣可言,一口一個妹妹稱呼她們。對面那些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怒火隨即被點燃。
黃衣女子往前一步走到凌千煙面前,伸出手指着她喝道:“竟然敢當着側王妃的面說出這番話,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你比我們姐妹先進王府,理應稱呼我們一聲姐姐,切莫越了這道線,到時候再怪姐姐們對你不客氣。”
凌千煙挑眉,看着那黃衣女子,反問道:“那不知你是攝政王什麼人呢?側王妃,還是比我這王妃還要大?”
這羣女人已經目中無人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凌千煙懶得再和他們廢話什麼,瞥了眼一臉怒容的黃衣女子轉身離開。
紫蘇仰着頭看着他們哼了一聲。
那黃衣女子不過是給攝政王暖牀的,什麼名分都沒有竟然還敢如此囂張跋扈,凌千煙姑且不和她們計較那麼多,來日方長,有些礙眼的東西她還是要慢慢清理。
見她離開,側王妃往前一步,微眯着眸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得好好給她點教訓纔是。”
她乃是當朝御史的女兒,爲了爹的仕途所以進了這攝政王府裡,不過卻只做了個側王妃。而凌千煙是被丞相趕出家門,早就斷絕了父女關係,竟然嫁過來會是正妃的位置,說到底她心裡很平衡。
她哪裡知道,凌千煙能有今天這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大廳中,攝政王坐在主坐之上,一身大紅色衣袍穿在身上,劍眉微斂見凌千煙過來,心裡不由一顫,本還淡然的心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不過在凌千煙面前可不能表現出來,故作淡然的將旁邊的水端起來喝了一口。
凌千煙見他這幅悠閒地樣子,頓時怒火中燒,睜大眼睛瞪着攝政王,加快腳步朝着他走去。
“小姐冷靜一點,這可是攝政王,我們惹不起的。”紫蘇小心的在後面提醒了一句。
目光落在攝政王身邊的段祁身上,不好意思的將頭低了下來,臉隨即紅了起來。
段祁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眼睛始終沒有從紫蘇身上移開。
凌千煙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有情況,左右看了一眼,只當什麼都不知道,走到攝政王面前,冷着一張臉頭顱微微擡起,質問道,“你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玄煜自然很清楚,不然他也不會穿成這樣,只是有些不理解,爲何凌千煙一臉的不高興。
“王爺。”凌千煙還沒把後續的話說完,側王妃便走了過來,帶着哭腔的語氣讓人聽上去就想要憐惜。
這一聲呼喚成功將玄煜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皺着眉頭看向走來的側王妃,目光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不滿。
只見她邁着碎步走到凌千煙面前,偏頭看了她一眼後,而後拿着手帕開始掩面哭泣。
晦氣!凌千煙表情裡閃過一絲不滿,怎麼說今天怎麼說也是自己成親的大喜日子,她倒好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攝政王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不悅,但卻依舊問道:“何故在此哭哭啼啼?”
側王妃深吸了一口氣,抽噎着說道:“方纔妾身出門去接妹妹進來,誰知道妹妹非但不領情還把妾身罵了一頓,妾身……”
她眼眶一紅再次哭了起來,聞此攝政王將目光轉到凌千煙身上,見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冷冰冰的注視着側王妃。
“王爺,你要爲妾身做主啊,妹妹這剛進門就開始欺負妾身,日後只怕沒有妾身的容身之處。”
她哭的聲淚俱下,攝政王卻依舊沒有被她的話給觸動。
凌千煙冷哼一聲,眯着眼睛不屑的瞥了她一下,往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睥睨着眸子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不過一個側王妃,都知道自稱妾,何故沒有這般覺悟?按大小你應當叫我一身姐姐,真是沒想到啊,竟然惡人先告狀,你以爲攝政王是那種有眼無珠的人,看不出事情的真相嗎?容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煞了風景,破壞了好兆頭。”
他這番話倒是將攝政王推到了風口浪尖,若是處理的不恰當那就是有眼無珠,再者她說的也在理,這一聲妹妹叫的的確不合適。
“紅兒,下去吧。”攝政王對着側王妃擺了擺手,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滿。
側王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賣了演了半天最後竟然因爲凌千煙的一番話,把自己遣退。
將手帕收起來,瞪着眼睛憤恨的看着凌千煙,不過攝政王在此她也不好造次。
“請吧,妹妹!”凌千菸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側王妃強忍着怒火,因爲憤怒雙手微微顫抖着握緊,極力忍受着怒意的臉上略微顯得扭曲。
看她這幅模樣,凌千煙只覺得十分滑稽,懶得理會這樣的女人,轉身坐到攝政王旁邊的椅子上,悠閒的將胳膊搭在一邊的桌案上。
見凌千煙坐下來側王妃瞳孔一縮,睜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她,這個位置是她夢寐以求的,只可惜來到王府這麼久她都沒有機會坐在這裡。而凌千煙,不過剛剛進門竟然就坐到了這個位置。
攝政王依舊沒有說話,沒有表態。
側王妃憤恨的跺了一下腳,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收回目光。
“真是沒想到,你身邊有這麼多女人。”凌千煙幽幽的說道,嘴角上揚浮起一抹冷笑。
這攝政王府可不比後宮要好上多少,她這纔剛過來便遭到一羣女人的針對。這側王妃今日受了不小的氣,只怕日後會被處處針對。
凌千煙皺着眉頭,眼裡閃過一道煩躁的情緒,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她也沒有退路可以走。
“你若是不喜歡把她們趕走便是,本王不會干涉你什麼的。”攝政王不緊不慢的說道,對於那些女人,他實在沒有太多的感覺,凌千煙幫他趕走了也省了一件事。
“那是你的女人,我插手算什麼?”凌千煙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他。
攝政王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現在你可是本王的妃子,這王府除了本王之外便是你最大,想做什麼做便是。”
他倒也大方,直接把王府交給了凌千煙。偏頭對着一邊的婢女說道:“帶王妃去翠居樓。”
那婢女上前一步,恭敬的說了聲是,而後走到凌千煙身邊,低頭恭敬的說道:“王妃,請。”
凌千煙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成親成的也是夠簡單,連個賓客都沒有,也沒有拜堂,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是攝政王妃了。
沒有多說什麼,站起身準備帶着紫蘇離開這才驚覺她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又回頭看了眼攝政王旁邊,見段祁也沒了蹤影她便明白過來。
隨着婢女來到翠居樓凌千煙也沒有帶什麼東西過來,攝政王早就派人打點好了一切,她看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什麼東西需要自己準備的。
將婢女遣散,換了身衣服,還是有些不放心紫蘇思量一下後決定出去找一下,順帶把攝政王府裡面的人摸清一遍。
從翠居樓走出來朝着花園的方向走去,這王府的規模並不比她的凌府要差,甚至好上很多。
“喲,這不是我們的王妃嗎?怎麼大喜的日子穿成這幅模樣在花園裡亂逛?”刻薄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響起。
凌千煙腳步猛的一滯,表情隨即變得不慍起來,真是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他的女人。
懶得理會她,擡起腳繼續往前走。
不過身後的人卻不打算就這麼善罷甘休,凌千煙越是這樣她的氣焰便愈加囂張。
“站住!我有讓你走了嗎!”她厲聲喝了一下,旋即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凌千煙的面前,身後一干婢女隨之跟了過來。
一襲淡藍色的衣服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十分出塵,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不過那雙刻薄的眼睛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讓人看着便有種怪異的感覺。
這女人之前凌千煙並未在偏門見過,但看她的派頭倒是不小。
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懶得和她多說什麼,“讓開。”
冰冷的話語從口中說出,那女子怔了一下,之前那副刻薄的眼神隨即變成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姐姐何故如此對待妹妹,你剛來攝政王府第一天對各方面都不熟悉,不如妹妹帶姐姐去熟悉一下如何?”
語氣在瞬間變得柔和起來,這般天壤之別的轉變讓凌千煙有種接受不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