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歐陽修文,你纔不可理喻,你身爲我的丈夫,卻向着外人,不給菁婕報仇就算了,居然還去勸降,你有沒有一點兒良心?”莊若兮完全不顧及兩人之間的感情,惡狠狠的說道。
歐陽修文只覺得這個世界都突然陌生了,自己枕邊的女人,居然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變得如此瘋狂,做出如此讓人不可置信的事情,而那個人還是她的女兒,可也是他的女兒,居然就在她的策劃下,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莊若兮,你瘋了,那不是別人,是你的女兒,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我的心頭肉,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莊若兮,你現在就是個神經病,我受夠你了!”歐陽修文將書信甩在地上,擡腳就要往外面走去。
莊若兮沒有去阻攔歐陽修文,而是任憑他從自己的眼前離開,可惜歐陽修文在氣頭上,看都沒看莊若兮一眼,更沒有發現莊若兮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的順着臉頰滾了下來,顯然心中也非常不好受。
待歐陽修文離開以後,莊若兮略作思考,喚來了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監視駙馬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立即彙報上來,有任何差池唯你是問!”
“是,長公主!”心腹恭敬的回道。
儘管歐陽修文是駙馬,但在他的眼中,真正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公主,就好比歐陽修文從天境王朝帶過來的那些人,他們的心裡歐陽修文才是真正的主子,在一定的選擇中,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歐陽修文背後。
“不要暴露了。”莊若兮在心腹快要離開之時,又不忘提醒道。
心腹再三保證,然後纔在莊若兮的注視下離開,莊若兮抹掉眼淚,面色和眼神都變得冷漠起來,喃喃說道:“歐陽修文,你也不理解我,可那又能怎樣?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你安分點,我也不會計較太多。”
歐陽修文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臉頭疼的倒在自己的牀上,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是自己的妻子,這兩個人都是他最愛的女人,可自己的女兒卻因爲自己的妻子而死,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知道這個真相之後,歐陽修文既憤怒又非常痛心,若不是莊若兮,他大可以付出一切的報仇,可對莊若兮,他又如何下得去手?
“作孽啊!”歐陽修文眼中也流出了眼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因爲沒有讓他傷心徹底,沒有讓他痛心疾首而已,如今的歐陽修文,正是處於這種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可這一切莊若兮不在乎,派人監視歐陽修文,她便去忙活自己的計劃去了。
“長公主,有神秘的個人讓我把這東西給你!”莊若兮正忙着的時候,心腹突然送來了一件物品,用一個黑色的袋子包裹着,根本看不到是什麼東西。
莊若兮接過袋子,心中有些疑惑,問道:“看清了他的面目沒有?”
“回長公主,那人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容,小的沒有看清。”心腹如實回答莊若兮。
莊若兮微微一想,沒有再多問,只是揮了揮手讓其下去,而自己則是拆開了袋子,裡面裝了一個小本子,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希月酒樓見,不來後果自負!”
見到這句話以後,莊若兮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將紙條一把火燒點,而那小本子則被她鎖了起來,然後才離開了公主府,前往希月酒樓。
莊若兮按照紙條上的話,來到希月酒樓,沒等她詢問什麼,便有一個陌生面孔來到她的身邊,將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面,然後關上門退走,房間裡面只剩下了莊若兮一個人。
空蕩蕩的,有些陰暗,莊若兮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手掌,彷彿有什麼聲音傳來,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莊若兮,心中都有些毛骨悚然,可正當他想要退出這個房間是,她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來了!”
聞言莊若兮身子一顫,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甚至不敢移動,直到那道滄桑、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她才漸漸的恢復自如:“別緊張,若你真的叛變了,我早就動手殺你了。”
“我會忠於主人的。”莊若兮深深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望着背對着自己的神秘人,說道。
“最好如此,否則後果你知道的。”神秘人不緊不緩,語氣平淡,彷彿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
隨着對話的進行,莊若兮也漸漸的放鬆了,但對於這神秘人,她心中還是非常的謹慎,表現得也非常的恭敬:“轉告主子,計劃可能有變,玄煜已經開始勸降,最好能夠快點行動!”
“哦?這消息還真有點作用,也不枉我期待了這麼久,我一定會轉告給主子的,但是你有什麼證據呢?”神秘人的語氣突然變化起來,似乎帶着淡淡的笑意,讓莊若兮捉摸不透,更不敢放肆。
莊若兮當即取出了玄煜寫給歐陽住問的那封書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這是玄煜的信。”
神秘人手掌一抓,彷彿有一道風突然產生,然後書信便到了他的手裡,淡淡說道:“做的不錯,再接再厲,我希望下次會有更好的信息。”
“當然,你繼續想辦法挑動兩國的戰爭,讓玄煜的計劃無法達成,這就是你的任務!”神秘人冷漠說道。
似乎在他的眼裡,人命根本不算什麼,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更加重要,無論戰爭死去了多少人,都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莊若兮儘管有些不適應,但她卻不敢反抗,直接回道:“我一定會盡力的。”
神秘人沒有說話,而是回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莊若兮沒有看清楚他的面容,但他的眼神卻讓她終身難忘,哪怕神秘人走了很久,莊若兮纔回過神來,心情低沉的離開了希月酒樓。
神秘人與莊若兮見面之後,拿着那封書信離開了曼德旗,卻輾轉進入了天境王朝。
他的方向正是天境王朝的皇城,若是玄煜收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猜測個幾分,可惜他此刻的身心全部放在邊疆戰爭之上,更何況他勢力再大,也無法布遍整個天境王朝。
在玄煜與曼古風消耗,歐陽修文被監視的日子裡,神秘人離皇城越來越近,最終進入了皇城,並且轉換身份,混進來皇宮之中。
皇宮中的某處房間中,神秘人面容恭敬,拱了拱手,沉聲對着椅子上的身影說道:“主子,這是莊若兮讓我交給主子的信件,並且讓我轉告主子,玄煜已經開始勸降,讓咱們計劃提前啓動。”
“信留下,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露面了。”椅子上的身影平靜的說道,彷彿神秘人剛纔的彙報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並且他已經想出了行對的辦法,神秘人自知沒有權利過問,便沒有多說,只是抱了抱拳應了一聲,然後退出了房間。
神秘人離開皇宮,找了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隱去了自己的蹤跡。
但他卻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出入早就被凌千煙安插呃呃眼線看到了,雖然失去了他的蹤跡,但卻就下了線索,此刻眼線正在攝政王府向凌千煙彙報。
“夫人,屬下發現皇宮內有陌生面孔出現,並且行蹤詭異,如今我們已經失去了他的蹤跡。”心腹恭敬說道。
“什麼?記住那人樣子了嗎?”凌千煙聞言一愣,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問道。
凌千煙之前就已經察覺,皇宮裡有一股勢力在發展,這股勢力不屬於皇上也不屬於哪位大臣,因爲太過低調,所以非常的神秘,以至於所有人都沒能發現,但凌千煙卻能感覺對方對他們有惡意,如今發現了一些線索,說不定能夠將這股勢力給揪出來。
明處的敵人比暗處的敵人安全的多,若讓其一直躲在暗處,說不定哪天會突然出現咬他們一口。
“記住了,但屬下懷疑他用的不是真面容。”心腹遲疑了下,然後將一副畫像遞了上去,凌千煙將畫像攤開仔細看了一遍,輕輕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易容的。”
“夫人,那我們要有什麼行動嗎?可能有些人按捺不住了!”心腹知道的事情不少,經過凌千煙一分析,瞬間明悟了大半,於是沉聲問道。
“不,繼續等,不要打草驚蛇!”凌千煙手指敲動,腦子裡迅速判斷利弊,然後作出決策。
心腹被凌千煙一點就通,連忙應道:“夫人,屬下明白了。”
“繼續密切關注,有任何異常立即彙報。”凌千煙收起畫像,立即作出判斷,吩咐說道。
心腹拱了拱手,抱拳退走:“夫人,屬下這就去安排。”
曼德旗與天境王朝邊境交界處。
歐陽修文平復下心情以後,心中便做出了決定,他一定不會然後莊若兮得逞,不能夠讓莊若兮繼續錯下去,所以他依舊充當着一個說客,勸誡曼古風投降。
但歐陽修文知道,莊若兮參與了這件事情,做的事情與他相反,那就是勸曼古風繼續開戰,所以他的難度一下子提升了許多,因爲曼古風本身就不大願意投降。
歐陽修文剛剛從曼古風那裡離開,莊若兮便出現了,曼古風對莊若兮的態度比對歐陽修文要好,畢竟莊若兮是曼尓德的妹妹,而歐陽修文只不過是入贅的駙馬,在他心中的含量要低的多。
“長公主前來,真是讓曼古風受寵若驚啊!”曼古風讓下人給莊若兮安排好椅子,笑眯眯的說道。
“曼大將軍,本公主來這裡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那本公主就開門見山的直說吧!”莊若兮不客氣的坐在曼古風的對面,一臉高傲的說道:“歐陽修文找過曼大將軍,本公主已經知道了。但本公主的意思是,不能投降!”
“不能投降?爲什麼,長公主總要給我個理由是吧?”曼古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