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葚兒抹着眼淚道:“這該如何是好,我本是想帶着雁奴到石鳴山莊看看‘怒吼石獅子’的,可不成想卻害死了她!”
侯葚兒泣不成聲,石羽浩和侯野吟都緊緊的鎖着雙眉。站在一旁的白禾,表面上也非常緊張、非常擔心,可心中卻笑開了花。“駐顏神醫,你肯定沒有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吧!你當年不肯爲我醫治臉上的傷,今日我就殺死你的孫女!讓你這一輩子的醫術絕學就斷送在你孫女的手中!”
石羽浩見侯葚兒哭的厲害,出聲勸說道:“葚兒妹妹,你先別哭了,我去找幾個人輕功好的到山谷中探一探,也許雁奴姑娘福大命大,現在還安然無恙!”
侯野吟開口道:“石兄說的不錯!等會我也隨他們一起到深淵中瞧一瞧,如果雁奴姑娘有福,現在也許就落在哪塊石頭上也說不定!”
其實無論是石羽浩還是侯野吟的心中都沒有數,所得那些話,只不過是爲了安慰侯葚兒罷了。
雁奴雖然落入深淵,可是在石羽浩和侯野吟看來,卻沒有什麼。一來他們與雁奴不熟,更談不上什麼情義,二來他們也不知道雁奴的身份,所以無關痛癢。一天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江湖上消失,對雁奴這種無名小卒來說,她無論是存在還是消失都無傷大雅,所以大家根本沒有將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如果石羽浩心中有一絲擔心,他只擔心這人是死在石鳴山莊的,這樣的話傳出去會對石鳴山莊不利!
石羽浩在石鳴山莊找了十幾個輕功了得的人,打算讓他們下到深淵中尋找雁奴的蹤影。
侯葚兒突然吵鬧着到處尋找波卡,侯野吟道:“從雁奴姑娘落入深淵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石羽浩凝眉道:“難道他也跟着雁奴姑娘一起跳下去了?他難道不怕死嗎!可是,我們怎麼沒有看到他是何時跳入深淵的呢!”
白禾在一旁冷哼道:“雁奴姑娘都已經落入深淵半天有餘,倘若他們沒事,難道不會呼喊求救嗎!可是你看現在,深淵中一點聲音都沒有!很顯然,他們已經死了!”
侯葚兒狠狠的看了白禾一眼道:“白禾,你不要太過分!我爲何會無緣無故的摔倒,我想你的心中比誰都清楚。倘若雁奴安然無恙的回來也就罷了。倘若雁奴遇到什麼不測,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白禾輕移蓮步,柔聲道:“侯姑娘,你的話還真的嚇人啊!你摔倒跟我有什麼關係!現在還要將雁奴姑娘跌入深淵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你給我扣的這頂帽子是不是太大了!”
侯葚兒冷哼一聲,道:“石大哥,我也要到深淵中一探究竟,只要一天看不到雁奴的人,我就不會罷休!”
說着,衆人紛紛來到了醉崖亭之上,侯葚兒俯身向深淵中望着,不由得悲從中來,大聲的呼喊着雁奴的名字。
坐在大石上運功的雁奴突然張開雙眼,她道:“我們一同落下來,大家肯定擔心死了,我們還是早些上去的好免得讓葚兒他們着急!
波
卡從大石上站起身來,道:“我們差點掉下來摔死,讓他們擔心也是應該的!要波卡說,我們不如就此離開此處,也免得那個白禾再尋法害主人!”
雁奴搖頭道:“倘若我們就此離開,葚兒肯定會以爲我已經死了,她會傷心、自責,到時候再傷了她就不好了!”
說着雁奴飛身而起,攀着石壁快速的向上攀爬。
誰知才爬了數尺,雁奴便感覺手足無力,雙手一軟,便自石壁上掉了下來。
幸好波卡跟在雁奴的身後,見她全身無力的摔了下來,立刻將他接住。
“主人,你怎麼樣?”波卡伸手拉住眼,一隻手的五根手指深深的插入石壁中。
雁奴擡頭看到波卡那嵌入石壁的手指正在滴血,虛弱的說道:“波卡,你放開我吧!我不能連累你!再這樣下去,你會耗盡體力。我們倆都會死!”
波卡搖頭道:“不行,沒有主人就沒有波卡,如果主人死了,波卡也不會獨活的!”
雁奴道:“波卡,你這半輩子一直在爲別人活着,等我死了,你就好好的爲自己活!”
波卡搖頭,手上使勁,硬是將雁奴扔到了旁邊的大石頭上。
他飛身來到石頭上說道:“主人,你且在這裡休息,波卡上去找幫手,到時候再來救主人!”
雁奴倒在石頭上,笑道:“沒想到你人不大,力氣不小!你放心,在你未來之前,我不會有事的!”
波卡擔心的看了雁奴一眼,可是時間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下去天就要黑了!無奈,他只好用瞬移的功夫上了崖頂。
侯葚兒一衆人正準備下深淵找人,波卡突然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嚇了衆人一跳。
侯葚兒不由分說拉着波卡道:“雁奴呢!雁奴怎麼樣了?你有沒有找到她?有沒有?”
侯葚兒見波卡的雙手滿是鮮血,更家激動的道:“你快說話啊!你剛剛是不是去找雁奴了!”
波卡才緩緩點頭道:“主人就在下面的一塊岩石上,主人受了傷,上不來,所以波卡上來找幫手!求葚兒姑娘救救波卡的主人!”
說着,波卡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侯葚兒立刻笑逐顏開,將波卡從地上拉了起來。道:“你快別跪了,我們正打算到深淵中尋找雁奴!既然雁奴沒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將她救上來!”
波卡喜極而泣,連忙跟衆人商量營救雁奴的辦法。
衆人忙着商量營救雁奴的辦法,卻沒人注意,白禾是何時從衆人的視線中消失的。
雁奴正坐在石頭上打坐,爲自己運功療傷,忽然聽得一陣風聲傳來,她立刻張開眼睛。
雁奴張開眼睛便看到,一襲紅衣正向自己所在的大石頭上飛來。
原來雁奴所在的大石頭與崖頂的距離並不遠,白禾的武功雖然非屬上乘,但是從崖頂飛身來到大石之上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雁奴看到飛身而來的是白禾,心中一凜,她早就知道白禾對自己沒安好
心。現在只有她獨自一人前來,想必沒按好心!
白禾飛身來到巨石之上,陰惻惻的笑着道:“你今日的運氣可是夠差的!既然已經跌落懸崖,何不直接掉下去摔死算了,何必要掙扎,落得現在還要受苦!”
雁奴穩穩的坐在大石之上,一是不敢亂動,怕體內的真氣不穩,二是即使像白禾一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也無法扭轉局面!
雁奴說道:“沒想到白禾姑娘對雁奴的這條賤命如此關心,幾次三番想要取走雁奴的性命!雁奴剛剛落入深淵之時,也曾想過一死了之也就算了,可是轉念一想,像白禾姑娘如此可憐之人,都好好的活在世上,我這樣肩負重任之人,又豈能如此輕易放棄呢!”
白禾聽了雁奴的話,氣的銀牙緊咬,狠狠的道:“我懶得跟你廢話!受死吧!”
說着白禾伸手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向雁奴刺了過來。
雁奴本想翻身躲開,可惜石頭上的空間有限,動作稍微大一點便會跌落深淵。
身受重傷的雁奴閃躲的稍慢,被白禾刺過來的匕首刺了個正着!
匕首直插雁奴的左胸。
雁奴心中一急,體內的真氣翻騰,口中立刻吐出了一口鮮血。
此時,涯上已經傳出了侯葚兒等人的聲音,他們正商量着着人下來拉雁奴上去。
白禾刺了雁奴一刀心中的憤恨未解,還想再刺,卻怕被下來的人看到自己,便匆匆的飛身離去。
此時,雁奴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只覺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遠離。
突然,眼前一黑,人便暈死了過去。
待雁奴再次醒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守在牀邊的侯葚兒和波卡都哭的眼睛又紅又腫,侯葚兒伏在牀邊已經睡着了,只有波卡立在牀邊眼睛一瞬都不敢離開的盯着雁奴。
他見雁奴的手指動了動,立刻上前拉着雁奴的手,激動的說道:“主人!主人你醒了嗎?”
雁奴聽到有人喊自己,才張開了眼睛。
波卡見雁奴終於張開了眼睛,眼淚稀里嘩啦的就流了下來。
雁奴虛弱的道:“波卡!”
波卡用力的點着頭,哭着道:“主人,主人嚇死波卡了,波卡以爲主人死了!波卡擔心死了!”
雁奴想笑,卻沒有力氣。
伏在牀邊的侯葚兒聽到了聲音,也擡起頭來,見雁奴醒了,喜極而泣。道:“雁奴,你終於活了!太好了!我太感謝你了!”
雁奴扯動嘴角道:“葚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侯葚兒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道:“你且好好的休息,萬萬不要起來!免得牽動了傷口!”
雁奴實在說不出話來,便眨了眨眼睛。
侯葚兒高興的鬆開雁奴的手,道:“我去叫哥哥!雁奴你先休息!”
待侯葚兒離開,波卡突然跪在地上道:“都怪波卡不好,沒有照顧好主人,讓主人受傷了!主人罰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