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卡聽了雁奴的話,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撅着嘴道:“波卡知錯了,波卡以後再也不說別人的壞話了!”
雁奴躺在牀上道:“你也先休息下吧,晚些時候還要去醉崖亭去聽‘怒吼石獅子’的吼聲。晚上恐怕不能好好的睡覺了!”
波卡躺在一條被子上,道:“我寧願躺在屋中睡覺,也不想去聽什麼怪石頭的吼聲!”
雁奴莞爾道:“那你等會就留在房間中睡覺好了,我隨他們去!”
波卡立刻搖頭,道:“那怎麼行,沒有波卡,主人遇到危險,誰來保護呢!”
聽了波卡的話,雁奴高興的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你也該多顧着自己,萬不可因爲我而委屈了自己!”
說完,雁奴翻了個身,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是爲了讓波卡到你身邊照顧你,才放他離開的!你對他不必那樣客氣!”雁奴剛剛睡熟,就夢到了白謹遊。他在夢中對雁奴如此說。
雁奴開口道:“波卡雖然曾經是你的奴隸,但是我卻當他是朋友!你可以那樣對他,卻不能要求我也那樣對待他!”
白謹遊嘆着氣,道:“你這個就是心軟!今日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子是不是讓你受了委屈?”
雁奴驚訝的道:“我的事情,你爲何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你派了人在監視我?”
白謹遊神秘的笑着道:“我不告訴你,反正我是知道了!”我與你相隔數千裡,只能在你睡覺的時候,到你的夢中來見你!爲了見你,我恨不得你一整天都在睡覺呢!”
聽了白謹遊的話,雁奴紅了臉,道:“你快別亂說了!誰想在夢中見到你了!我上次不是趕你出去了嗎,你爲何又來了!”
白謹遊坐在一個不知自何處變出來的椅子上,躺的舒舒服服的道:“過些日子,我將白幽堡的事情處理好了,就來找你!到時候,我看上誰還敢欺負你!”
雁奴只當白謹遊是在拿自己開玩笑,也不答話,索性盤膝而坐,運起功來。
白謹遊見雁奴不理自己,開口道:“你別不理我啊!我知道你心中是想我的!”
雁奴在心中啐了一口,鬼才想你!
白謹遊立刻說道:“鬼不想我,你想我就好!”
雁奴還在夢中,突然有人喊她:“雁奴,醒醒!我們要去醉崖亭了!”
雁奴張開眼睛,是侯葚兒。
侯葚兒將雁奴自牀上拉起來,道:“你現在的覺睡的越發的多了!人家都說春困秋乏!看你困的,這麼一會功夫,你也能睡的這樣熟!”
雁奴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有些累了,躺在牀上就睡着了!現在就去醉崖亭嗎?”
侯葚兒點頭道:“是啊!多穿幾件衣服,再去吧,不要着涼了!”
雁奴點頭道:“好的!我這就來!”
波卡已經套上了一件厚厚的衣服,也爲雁奴找了一件厚夾襖,放在牀邊。
“波卡出去等主人!”波卡說着,走出了房間,等着雁奴換衣服。
雁奴換着衣服,突然想起剛剛在夢中發生的事情,現在想來,真的不知道那是真還是假!
雁奴套上那件厚夾襖,侯葚兒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侯葚兒拉着雁奴道:“咱們快走,哥哥和石大哥已經先去了醉崖亭!我們去晚了,恐怕他們都要將好酒喝光了!”
雁奴跟在侯葚兒的身後道:“今日有好酒嗎?你怎麼如此心急?”
侯葚兒嘿嘿的笑着道:“實不相瞞,雖然我沒怎麼喝過酒,可就像天生與酒有緣一樣,一直是非常喜歡喝
酒的!若不是爹爹和哥哥管着我!我想我現在肯定是一個對酒非常有研究的人了呢!”
雁奴道:“那你爲何不乾脆學釀酒呢?”
侯葚兒道:“我還真有那樣的想法!”
說話間,雁奴看到前面樹後,有一個人影飄過。不由得眉頭緊鎖。
波卡手疾眼快,瞬間便飄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
雁奴還未收回視線,波卡又瞬間飄了回來,在雁奴的身後一步步的跟着,彷彿從未走開。
波卡想雁奴點了點頭,意思是已經看到了剛剛閃身而過的人!
雁奴這才安心的向前走着。
醉崖亭在石鳴山莊之後的石山之上,與那“怒吼石獅子”一樣,都處在萬丈深淵之上!
坐在醉崖亭中,不僅能夠聽到“怒吼石獅子”的吼聲,還能感覺到深淵之深,石山之高,穿過深淵的風速之急!
雁奴踏入醉崖亭,不由覺得心中一緊!立刻臉色蒼白。
侯葚兒看到雁奴慌張的模樣指着雁奴哈哈笑着道:“雁奴竟然怕高!你肯定怕高對不對!”
雁奴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不敢說話,生怕說了話就一口吐出來!
石羽浩卻面色凝重道:“既然雁奴姑娘畏高,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喝酒吧!”
雁奴搖頭道:“我不礙事!只是今日身體不舒服,休息一會就好了!”
侯葚兒也不笑了,神色嚴肅的問道:“雁奴你萬不可逞強,如果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到外面去飲酒!”
雁奴笑着道:“沒事的!不能因爲我掃了大家的興致,不過,看來今日我是不能飲酒了!你一定要替我多喝點!”
侯葚兒嘻嘻的笑着道:“今日可是有好酒,你不喝可不要後悔!”
雁奴搖頭道:“不後悔,後悔也沒辦法不是!”
待侯葚兒與石羽浩、侯野吟喝酒的時候,波卡湊近雁奴問道:“主人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嗎?”
雁奴面色凝重問道:“剛剛你可看到了那個白色的影子?”
波卡點頭道:“看到了,那個白影子是白禾!”
雁奴點頭道:“我並非是身體不舒服,只是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古怪,你要小心點,靜觀其變!”
波卡點頭,站在了一邊。
侯葚兒給雁奴夾着菜,道:“雁奴,你不喝酒便吃菜吧,總不能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坐着吧!”
雁奴將侯葚兒夾到盤中的菜送入口中,道:“葚兒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
爲了好飲酒,侯葚兒想出了個行酒令。三個人輪番喝酒,輪番講江湖上的奇聞怪事。
大家正高興的喝酒,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洪亮的咆哮之聲,那咆哮聲越來越大,由遠及近,一聲聲的傳入衆人的耳中。
石羽浩高興的說道:“這便是那隻石獅子的吼聲!可惜現在是晚上,看不大那石獅子的模樣!待明日我再帶你們來看看石獅子的模樣!”
侯葚兒對石獅子一直都非常喜歡,第一個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明日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他誒和能夠發出如此雄壯的吼聲。”
雁奴從未聽過獅子的吼聲,就算在這個時候,也很難聽出,這忽長忽短,忽急忽緩的聲音,是否像獅子怒吼的聲音。
站在旁邊的波卡突然開口道:“這不過是幾塊石頭在風的吹動下發出的聲音,不足爲奇!”當然,波卡說話的聲音極低,只有雁奴一人聽到了他的話!
雁奴看向波卡,道:“難道江湖百曉生,連這件事也告訴你了?”
波卡道:“就算江湖百曉
生不告訴波卡,波卡也知道!波卡在雪峰山上生活了數十年,對各種各樣的石頭都有研究,也曾經在雪峰山上聽到過石頭髮出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及此處的好聽,但是原理卻是相同的!”
雁奴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管他是爲何而發出的聲音,現在不過是讓人用來解悶罷了!”
懸在山腰之上的月亮漸漸升起,侯葚兒等幾個人接着月光,聽着石獅子的吼聲喝着酒!看在雁奴的眼中確實非常的暢快。
只是因爲心中的感覺一直不好,是以不能飲酒!
波卡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視線緊緊的放在侯葚兒自罈子中倒出的,散發着濃郁的酒香的千杯飲!”
雁奴看到波卡如此嘴饞的模樣莞爾道:“怎麼?你也想喝酒了嗎?”
波卡嘴硬的道:“我不可飲酒,我飲酒必醉!”
雁奴見波卡嘴饞的,便爲他倒了一杯酒,要他喝。
他本來已經嘴饞,再加上又是雁奴叫他喝的,他也沒有什麼顧慮,端起酒杯便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酒纔剛剛流到他的肚子裡,他突然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雁奴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其他三個人見狀則哈哈大笑。
侯葚兒道:“我行走江湖多年,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能喝酒之人!才喝了幾口倒地便睡!”
波卡突然倒在地上下了雁奴一跳,慌忙上前去看,伸手去攤脈,才知道他是喝醉了!
波卡喝醉了,雁奴的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本來她就覺得今夜蹊蹺,本想讓波卡警醒點,小心點。想不到讓自己一杯酒給灌醉了!
雁奴的心中無比的後悔,卻也沒有辦法。
她將身上的厚夾襖蓋在波卡的身上,又對侯葚兒道:“葚兒,這裡太冷,我想將波卡送回去休息!”
侯葚兒與侯野吟、石羽浩均點頭道:“還是送回去的好,免得受涼!”
石羽浩着一個下人跟着雁奴,將波卡送回了客房。
纔剛剛到了客房,卻見房中坐着一個人,藉着月光可以看到那人身着白衣,有一頭長髮,面罩白紗。
白禾!
雁奴心中一跳。
她將波卡安置妥當,點燃了燭火,開口道:“白姑娘?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白禾看向雁奴,道:“怎麼?我來不得?”
雁奴並不打算讓步,道:“這裡是我的房間!白姑娘要進來,是不是先問問我?”
白禾哼了一聲道:“你不必僞裝,你雖然戴着面具,可是,我知道你是誰!”
雁奴坐在燈前,道:“白姑娘自然應該知道我是誰!因爲我來到這裡以後,已經不止一次的介紹過自己!”
白禾看着雁奴冷冷得道:“雖然駐顏神醫已死,可是他欠下的債,是不是該由你這個孫女償還呢!”
說着,白禾便緩緩的自凳子上站了起來,自袖子中拔出一把匕首!
她道:“我知道,你的臉上也有一道傷疤!所以,我不打算再讓你毀容一次!我只想要了你的命!”
雁奴看着白禾拿在手中的匕首,冷哼道:“想殺我!還要看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雁奴的話音未落,白禾已經手持匕首向雁奴刺來。
白禾的手法非常快,快如風,那匕首瞬間就來到了雁奴的面前。
雁奴身形一晃,輕鬆的躲過了白禾的這一招攻擊。
她開口道:“當年是你們沒有本事,讓我爺爺爲你醫臉!可是我爺爺至少救你一命,現在又有什麼道理向我索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