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奴知道這是陳妃的一片好意,說着:“多謝陳妃娘娘了。那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去御花園看動物了?”想到這裡就有些鬱悶。還真的不能去看了。
陳妃知道雁奴的個性,笑着道:“也不是,只要你認了我做姐姐,我就有辦法,讓你在後宮裡,自由行走。”
還是認姐姐這件事情?雁奴小心翼翼地問着:“不會讓我永遠留在大漢吧?”
陳妃笑道:“我只是認你做妹妹,不會永遠留你在大漢,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的。”做的這麼肯定,也說的這麼認真。
沒有什麼壞處,只是認個姐,沒什麼大不了的。雁奴迅速地喊了聲:“姐姐。”
陳妃沒想到讓雁奴同意這麼簡單,高興地說着:“妹妹。這是姐姐送你的見面禮,你可收好了。”從手上脫下了一個鐲子,直接給雁奴帶上。
不太習慣手上有手飾,卻還是對這個表示很喜歡。很小心的把鐲子取了下來,說着:“我還是收起來,這個太大了,要是丟了,我以後肯定會很傷心的。”
既然收下了禮物,那雁奴就是自己的妹妹了,對着旁邊的宮女說着:“以後你就跟着她,不論誰讓她去看病,就幫她擋了,我看誰敢打她的主意。”
“是,奴婢知道了。”這事情就這麼簡單的說定了。
真的好無聊,身邊多了一個監視自己的人,不論自己說什麼,或者做什麼,這個人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神醫姑娘,要不要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宮女凌兒在這裡陪着雁奴看動物已經是第三天了。每天就站在梅花鹿前,一看就是一整天。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厭煩,有沒有感覺到,很無聊呢。
雁奴回過神來,看着這個不怎麼爽的凌兒,說着:“你會帶我去哪裡呢?我在這裡一點都不熟。姐姐叮囑我不要跑遠了。”端出陳妃娘娘,就怕她不聽話。
“神醫,奴婢沒有這樣的意思,請神醫恕罪。”凌兒聽到了陳妃,就害怕了。她們都知道這個神醫的醫術很高明,但這神醫對於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就根本不懂。就在皇上面前也敢放肆,就別提出別的地方。
雁奴才不管這個凌兒會說什麼,問着:“有比這裡更好玩的地方?快帶我去。”
來皇宮這麼久了,還沒出門去看看呢,要是能出宮,也不往自己來這裡一趟,回去可以給伽禾說說,這裡的風景。
“神醫請跟我來。”凌兒沒想到,這麼快就上鉤了。
雁奴很高興的跟着凌兒,順着花園這條路,直接左拐,看過了假山,也看過了一旁的花草,還有些名貴的草藥,有幾種明明混在一起,就會中毒,卻不知道是不是大漢朝就有這樣的習慣呢。
來了這麼久,說起來,雁奴學的最多的,就是見到什麼和聽到什麼,都要假裝沒看到沒聽到。而且有人問了,也不能說真心話。幸好在這裡再呆幾天就可以回姑師了,終於不用害怕了。
凌兒帶着雁奴,繼續向外走出,出了御花園再拐了個彎,到了很幽靜的地方,外面那幾棵楊樹,還有一片翠綠欲滴的果實,這裡居然還有人在種菜,真的是好奇怪的地方。
雁奴問着:“這裡是哪裡,我們是不是真的離開的太遠了?”
看到雁奴在懷疑,凌兒卻騙她道:“這裡就是最好玩的地方,比那個御花園還要好玩,一會你見到了裡面的那位,一定要尊重,你懂嗎?”
雁奴懷疑這裡是什麼地方,和整個皇宮格格不入,而且這裡面,明顯就沒有幾個丫環,可以看出來,住在這裡的人一定不受寵。
這可是跟着別的宮女聽到的。要是皇上寵愛那個妃子,她就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如果皇上不待見那位,那就別想在皇宮能活的好。
凌兒帶着雁奴,穿過了這裡的蔬菜,還有幾顆果樹,等從這裡走出去之後,發現了,在這麼隱蔽的地方,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院子總共有五間房子,也不知道是該去哪一間?
“夏嬤嬤,我帶神醫來看皇后娘娘。”凌兒對着這個滿臉滄桑,一雙三角眼,看起來就有些凌厲的老人說着。
正彎着腰,在太陽下撿着些豆子的嬤嬤看到了凌兒,放下了手裡的活,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說着:“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嗎,以後有事情不要再來。你既然從皇后身邊離去,就不應該回來。”
說是責備,可這濃濃的話語裡面,滿滿的都是關心的意味。雁奴剛纔聽到了,她說皇后娘娘住在這裡?這地方和陳妃住的地方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凌兒握住了夏嬤嬤的手,說着:“嬤嬤,當年要不是你,讓我去了陳妃身邊,哪裡還會有今日的我。現在皇后娘娘遇了難,我怎麼能不看她呢。”
夏嬤嬤只是一個勁地握着她的手,卻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雁奴,問着:“她是?”
一看到熟悉的人,就反民最重要的人給忘了,凌兒說着:“夏嬤嬤,我知道您老和皇后最近都身體不
適,可我也沒本事讓御醫來治。所以就把給陳妃娘娘治病的神醫帶來了。”
雖然處在冷宮,但也知道這個神醫有多麼厲害,明明都沒救了,居然因爲她的出現,讓陳妃那個死蹄子好了起來。
在後宮爭寵這樣的事情之上,一個踩一個往上爬,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就算你不想,別人也會逼着你。如果想要榮華寶貴,還想要保命,就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最重要的方法,就是得到皇上的寵愛。
“你就是那個從姑師來的神醫?”夏嬤嬤激動壞了,這下子自己身上的病也有辦法冶了。
雁奴上前回答:“是,我是從姑師來的。”
雖然這個夏嬤嬤長的很兇,但這個嬤嬤在這一刻表現的很讓人敬重,不是因爲她現在做的這些事情,而是這麼久了,她還沒離開皇后,還願意照顧着皇后娘娘。
夏嬤嬤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請這兩個人進屋呢,說着:“看我,一高興,就忘了。兩位快請進吧。娘娘正在屋裡休息呢。”
在冷宮這樣的地方,就算生病了,那也只能是硬扛着,就算太醫院的藥很多,那也倫不到一個被打入冷宮失寵的妃子,就算你曾經身高位尊,但現在,你就別想提曾經。
雁奴和凌兒走了進去。屋子裡的擺設也很寒酸,除了一張桌子,一張牀,兩把椅子,別的擺設都沒有。
夏嬤嬤把兩把椅子拿了出來,說着:“快坐吧,一會娘娘就醒。”
雁奴看到這樣子,沒有一絲的懷疑,冷宮原本是這樣子的。還以爲是多麼陰森呢,原本就是處於紅塵之處的感覺。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安靜了。
“嬤嬤,就讓神醫幫你和娘娘看看。聽說娘娘兩天前就有些不適了,現在也不知道她身體好點了沒?”凌兒說着。
坐在一旁的雁奴看着這個忠心的老嬤嬤,再看了看氣色,說着:“我還是稱幫你看看。你的病也很長時間了。”把了把脈,就得出了她的病症。
就是由於長時間的勞動,身體得不到休息,整個人的體質本身就有些弱,現在又是強撐着幹活,哪裡都有些小毛病。
“我開幅藥,你就喝兩天,等兩天過後,你的病還需要養着。像那些種活,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了。休息兩個月,這才能完全好了。”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藥方子。
夏嬤嬤一聽,直接收好了方子,也沒提讓凌兒去抓藥的事情,再看看牀上那個,一直休息的女人,這才說着:“幫我們娘娘看看吧。”
看到這個面色憔悴,身體都弱的像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跑了。直接把上了脈,發現她的身體比夏嬤嬤的身體要好的很多,但就是鬱結於心,有些事情沒有想開。整個人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也不能說,這病是小病,這要是看不小了,一相能讓人命。
“平時讓她多出門轉轉,也讓她做些活,不要整天讓她躺在牀上。至於她的心病,我還真的沒辦法。只能靠她自己了。”按着雁奴的想法,這位皇后娘娘,本來就是沒病找病的樣子。要是天天都像嬤嬤一樣,哪裡還會有什麼病。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娘娘,她。”說到了這裡,嬤嬤也不忍再說下去。
自從被皇帝打入了冷宮,這一眨眼都過去四年。就算當初是娘娘的錯,可那也有趙妃的錯。可從頭到尾,也只有娘娘一個人被罰,趙妃到好好的在後宮。這還不是因爲娘娘的家族勢力過於強大,皇上怕出現外威干政的事情,所以這麼對娘娘。
皇后娘娘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站在一旁的凌兒還有這個陌生的女子,不知道來這裡要做什麼。
“娘娘,您醒了。老奴就給您端些吃的來。”夏嬤嬤快步上前,扶起了皇后娘娘。卻沒想到,凌兒直接在皇后娘娘的面前。
恭敬的行了禮說道:“奴婢凌兒,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娘娘看着凌兒,說着:“你不是在陳妃那裡當差,怎麼會來這裡?”
凌兒指着一旁的雁奴,說着:“奴婢帶着神醫來給娘娘請脈。還請娘妨以大局爲重。”
皇后娘娘悽慘一笑,說着:“我已經不是什麼皇后娘娘了。我現在連個妃子也不是,你還提起那些事情做什麼!”
凌兒認真的說着:“在奴婢的心裡,您永遠是我的皇后娘娘。要不是當年,您讓奴婢去了陳妃娘娘那裡,奴婢哪裡還有性命。”
說起來,當年知道皇后娘娘和趙妃的事情的人,都被滅口了,也沒有幾個活着的,凌兒是逃過了一劫,所以才心心念念,萬分感激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擺明了不想再聽以前的任何事情。
凌兒卻執意道:“娘娘,我永遠記得奴婢的這條命是娘娘救的。”
皇后沒想到當年的無心之舉,就有這麼中心的一個奴婢。誰會想到,當年,自己把凌兒派過去,也只是爲了打聽到陳妃的真實情況。
“你是姑師國來的神醫?”
雁奴聽着她們在說話。就算是個機密那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雁奴說了聲說着:“我是從姑師國來的。見過皇后娘娘。”現在的皇后娘娘並不漂亮,也不大氣,甚至連臉上都沒有一絲健康的顏色。可那通身的氣質,就讓人不敢小瞧。
皇后說着:“有空了就多來這裡坐坐,在皇宮裡面,我累了,凌兒,你帶她回去吧。”
夏嬤嬤聽到皇后娘娘的話,送她們兩個人出了門,說着:“娘娘最近都這樣子,心情不好,你們多多包涵。”
“嬤嬤,你說哪裡去了。我來看娘娘,也是盡我的一片心意。”凌兒連忙擺手,嘴裡不停地說着,真的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至於坐在一旁的雁奴,跟着凌兒走出了冷宮,走去了御花園。
在御花園看花,順便看看那幾種草藥,對於剛纔去冷宮看到皇后娘娘的事情,一點也沒有提的必要。
凌兒有些擔心,雁奴會把自己帶她去看皇后娘娘的事情說出來。學着雁奴的樣子,蹲了下來,輕聲的問着:“神醫,你說我剛纔做的對不對?”
雁奴根本沒在意,反正去看皇后娘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着:“我不知道。”
每個人都有立場,就連自己也有。認了陳妃當姐姐,那她有了問題,一定會去找陳妃娘娘,而不是皇后娘娘。可凌兒以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現在是陳妃娘娘的宮女,就算去看以前的主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又沒做什麼對不起陳妃娘娘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肯定搞不懂。不過說起來,我這條命真的是皇后娘娘給救的。要不是記得皇后娘娘的大恩,我也不會帶你去給皇后娘娘看病。當年的爭鬥很慘,死了好多人,每個活下去的,都沒有那麼簡單。”凌兒有感而發。
雁奴卻對這些鬥來鬥去的事情,沒有多少好感。反正都是一樣,須姑師也一樣。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不想知道的,那最好不要知道。就算自己有再多的好奇心,那也不行。
“神醫,我求你個事,你能答應嗎?”凌兒這纔想起來,陳妃娘娘對神醫有多好。
雁奴一點也不擔心地問着:“你要我答應什麼事情。”
“要是娘娘問我帶你去哪了,你千萬不要說,我帶你去看皇后娘娘了。”凌兒說着,真怕陳妃娘娘知道了。那麼自己的這條小命,就真的會消失。
雁奴還以爲是多大的事情,她本來就不想說,更何況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鬥爭,中間夾雜着這些小宮女,真的是很讓她討厭的一件事。
“我不會說的,誰問了我也不會說。”雁奴保證着。
凌兒終於鬆了口氣,只要雁奴不說,那就沒有人會知道。
“什麼事情,誰問也不說?”陳妃娘娘看着外面的天很好,身後跟着幾個宮女,也出來逛御花園。
凌兒驚慌地站起來,雁奴看到了陳妃娘娘,高興地上前道:“當然是我跟着凌兒去看人的事情不能告訴你了。”
真的要被這個神醫給害死了,這事情不能說的!要不然她就真的沒命了。祈求的眼光看着雁奴,真的不要說一個字。
陳妃卻問着雁奴:“是不是又讓你去給哪個妃子看病了?今兒個,柳妃就派人來找你。難不成是來御花園找到你了。”
雁奴卻沒感到陳妃的火氣,只是隨意地說着:“不是,當然不是。那個什麼柳妃,昨天來請我的時候,好傲氣,我纔不要給她看呢。我今天跟着凌兒去看梅花鹿了。而且那兩隻梅花鹿真的太可愛了。”
終於鬆了口氣,凌兒上前給陳妃行了禮之後,這才說着:“是這樣的,娘娘。”
陳妃不相信這個凌兒,卻還是說道:“既然是雁兒爲你求了情,那我就不再計較什麼了。這次就算了,要有下一次,你就要小心了。”
雁奴看到不停在磕頭的凌兒,問着陳妃:“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真的做錯了?”
天真的純潔,甚至是連一點都沒懷疑。陳妃都不知道雁奴是怎麼樣活到現在的。幸好姑師那樣的地方,不會有這麼多的爭鬥,所以才讓她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她不應該帶你去做那些事情。而且膽大妄爲。這也只是給她的一個教訓,讓她長長記醒。”陳妃娘娘和藹的說着,連一絲生氣的表情都沒有。
原來是因爲她帶自己去給皇后娘娘看病,所以纔會生這麼大的氣。這些人,真的好複雜,幸好,自己快要回姑師了。
“你最近都認識了幾個人?”陳妃對於雁奴的聲音,很喜歡。尤其是聽她說話,或者是看她的某些表情。
雁奴卻搖了搖頭說着:“也沒認識幾個人,反正認識了幾個宮女姐姐。見的最多的就是他們,至於別人,我還真的沒見過幾個呢。”
陳妃聽着雁奴的抱怨,說着:“我今天帶你去多見幾個妃子,怎麼樣?”
雁奴可沒想到,陳妃會這麼好心,真的只是帶自己去見幾個妃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