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應元被蘇藍氣暈所發生的這一小插曲,太子並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當做了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舉起酒杯對着衆人道了一歉後示意文會繼續。
宋應元畢竟是他推出來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的臉色也有些掛不太住,此刻的太子早就沒有了在文會待下去的念頭,只不過他作爲東道主,就這麼一走了之又有些不太地道,只好按耐住了煩亂的心情,繼續將文會進行下去,只不過他的思緒早就已經飄到了不知何處。
而席間衆人討論最多的,還是蘇藍所作的三首詩,可以想象一旦今天文會結束,風波傳了出去,伴隨着的定然是蘇藍的詩才絕豔,當然同時也會有蘇藍送給宋應元的兩首詩。
有這兩首詩在,宋應元估計是一輩子都無法安然的生活在衆人的目光下了。
而使團這邊,因爲之前的兩場挫敗,也使得他們變的十分小心,甚至他們還聚在一起開了一場小小的會議,至於內容是什麼蘇藍就不知道了。
至此文會算是徹底進入了冷場期,本來這場文會就是爲了打擊雲國使團的,既然作爲“主角”的雲國使團都沒什麼話說了,那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沒過多久,使團這邊又有人站了起來,是雲衍行。
“蘇公子詩才絕豔,雲某佩服,不過雲某還是想向蘇公子請教,只不過不是古詩,而是詞!”
聞聽此言,蘇藍面上沒有表情,但心裡卻樂壞了,好傢伙,你這是自尋死路啊,這要是不狠狠地打一下你的臉,都對不起那些年老師逼迫我們背過的宋詞。
“這……不太好吧?”
蘇藍表情有些糾結,這當然是他演的,否則答應的太容易豈不是顯得有貓膩?到時候雲衍行要是反悔了,那自己還怎麼去打臉。
“就是,蘇公子雖然擅長作詩,但詞卻和詩有着本質上的不同,雲兄這是在刁難蘇公子了。”
太子也在此刻站了起來爲蘇藍開脫,雖然他心已經不在文會上了,但還是會時不時的注意下。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會和他比拼詞嗎?我就是爲了打他……不對,是打大項的臉,不然我是爲了什麼。
雲衍行這樣想着,但嘴上說的卻和心裡完全不一樣:“太子謙虛了,詩詞曲賦本質上都是一樣,能作的了詩肯定也會對詞曲略知一二,不然豈不是有些劍走偏鋒,不完美了?”
太子一時語塞,雲衍行直接將蘇藍誇到了天上,自己這要是一拒絕,豈不是將蘇藍的形象直接給擊垮了。
雖然他並不介意這樣做,但是就目前而言,蘇藍已經隱隱成爲這場文會上最矚目的存在了,自己這一否決不僅僅是滅了己方的威風,更是助長了對方的氣焰,這是太子不願意看到的。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替蘇藍拒絕的理由。
就在太子進退兩難的時候,蘇藍出聲了:“好,我答應你,只不過得有些賭注,不然就太無趣了。”
雲衍行大喜,不怕你同意,就怕你不同意!
可是轉念一想,他答應的這麼幹脆而且還提出要加入賭注,莫非是有什麼底牌不成?或者說是在虛張聲勢?
結果這邊蘇藍左等右等不見雲衍行說話,皺了皺眉開口:“怎麼?不願意加賭注嗎?那不如算了,乾脆別比了。”
雲衍行急了,連忙打定主意,隨後從手上戴着的戒指上一抹,一柄修長的君子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儲物戒!”
蘇藍眼神一凝,不由得對雲衍行的身份高看了幾眼,同樣高看的還有太子永成,他也知道儲物戒意味着什麼,那是隻有巔峰強者纔會給自己傑出弟子或者嫡傳弟子的東西。
也就是說,雲衍行在慕容靖那邊非常被看重!
沒錯,雲國國師慕容靖,不僅僅是當今天下三大文壇大佬之一,同樣他還是一位飛天境的強者!
只不過他只是飛天境初期,而且他並不以戰力著稱,他是個讀書人,最厲害的還是在朝堂上。
而且大將軍君無道曾經還讚揚過慕容靖,原話是這樣的:如果雲國沒有慕容靖,那當年丟的可就不止是龍潭、金武兩城,而是整個碎雲城以北五十里的所有城池!
而這個所有城池,大大小小共計七座!
可見慕容靖確實還是非常厲害的。
“蘇公子,這是老師當年收集世間最堅硬的五種物質,用了五年纔打造出來的五行劍,是專門送給雲某的生日禮物,雲某就以這柄五行劍爲賭注,來和蘇公子賭一把!”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國使團裡所有人都炸開了鍋,基本就是勸他的,但云衍行表現的卻十分決絕。
“不知道蘇公子打算以什麼爲賭注?”
他回過頭看向蘇藍,而蘇藍卻將目光看向了太子,太子頓時嘴角抽搐。
好傢伙,薅羊毛竟然薅到自己身上來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畢竟這場詞斗的輸贏可是關乎着大項王朝的臉面,更何況以五行劍的珍貴程度,蘇藍確實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和其賭。
想到此太子對着身邊的侍衛小聲說着什麼,侍衛領命出了酒樓,時間不長就又回來了,只不過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個只有巴掌大的檀木香盒。
太子接過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顆只有鴿子蛋大小的舍利子。
“這是龍澤古佛坐化後留下的舍利子,是母后從封魔寺爲我求來的護身符,我想這應該足夠和五行劍相媲美了吧?”
太子說到,目光中有些不捨,畢竟這可是古佛所留下的舍利子,就算是在封魔寺內都是十分罕見的東西。
“古佛舍利子!好好好,就賭它了!”
雲衍行眼睛一亮,頓時就高興了起來,跟古佛舍利子一比,君子劍好像確實有些不夠檔次了。
古佛,那可是這個世界最巔峰的人物,凡是有古佛稱號的,無一不是飛天境!而龍澤古佛,更是飛天境後期的強大存在,可惜最終也因爲無法突破至大圓滿,而坐化了。
“蘇公子,請!”
雲衍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蘇藍先來。
但蘇藍卻淡淡一笑:“來者皆是客,哪有主人先行的道理。”
輕輕一句話,就將皮球給踢了回去,雲衍行也是無奈,看來這個蘇藍也並不是個太好對付的主啊。
他無奈,只好先行開口說道:
“萬里狼煙路,金甲邊關南望,一心想復舊山河,徒增奈何,獨守城頭悲白髮。
待吾及冠時,手持長刀指向,御馬馳騁沙場上,所向披靡,盡敗敵軍立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