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得救
當北書接近死亡的邊緣時,天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架直升機停在北書的上方,接着直升機從上面用繩索吊下了一個人,北書只感覺自己被從冰冷的海水裡被撈出來,然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知道自己得救了,最後的支撐信念瞬間坍塌,眼睛一閉便昏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北書發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舒適的大牀上,身上換上了乾爽的白色睡衣,蓋着柔軟厚實的紫色被子,從紫色的窗簾縫隙中透進的一縷明亮陽光昭示着天已經亮了,這是哪裡?北書不禁從牀上跳了下來,掀起窗簾,從雕刻着花紋的烏木窗框向外看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大片紫色薰衣草,彷彿在夢境中,漫山遍野的紫色海洋充斥着天地間,深紫色,淺紫色的花束在微風中搖曳,猶如大海的波浪,連綿如織,如夢如幻,空氣中泛着薰衣草獨特的芬芳。北書看的呆了,這是哪裡?頭有點昏,仔細回憶起來,漫天的火光,冰冷的海水這些場景瞬間浮現在腦海,難道自己死了,這是天堂,還是得救了,那這又是哪呢?
北書放下窗簾,輕輕打開房門,木質的牆面雕刻着精美的圖案,牆上固定着燃着燭火的花蠟,整個走廊裡給人一種歐洲中世紀城堡的感覺。一個身穿黑色羅紋衣的人站在走廊盡頭的烏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線條優美的側臉上泛着淡淡的光華。
“武簫?”北書試探着低聲叫了一聲。
男子慢慢轉過身來,若星辰般耀眼,連窗外如畫般的薰衣草也黯然失色。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北書那一刻泛起了笑意:“你醒了。”
“你真是武簫?”北書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男子促狹的揚起嘴角道:“我有很多個名字,武簫是其中一個。”他的眼裡仿若有如恆星般悠遠的光澤,眉宇間卻是淡淡的疲憊之色。
“那你還叫什麼?”
“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簫武。”男子揉了揉眼睛道:“我要去睡覺了,早飯在樓下的餐廳裡,自己去拿。”武簫說完便下樓去了。
既然是武簫那個傢伙,那也不用和他客氣了,反正自己確實餓了,先下樓吃點東西吧。不過還是有點莫名奇妙,武簫怎麼可能把自己救了呢,到時問他吧,還有自己的哥哥,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北書難過的想着,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她甚至沒有勇氣去想。
樓下的大廳裡空空蕩蕩,窗戶還是一樣的少,主要還是以那種老式油燈爲主,血紅色的地毯和微弱的燈光把本來就空曠的大廳顯得更加陰森,牆壁上雕刻着狼頭,狼頭眼睛上鑲嵌的祖母綠反着綠色的光,更是添了幾分詭異。彷彿這座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那個武簫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外面的薰衣草的確不錯,可是這房子裡也太恐怖了吧。
餐廳在哪裡?北書站在大廳中央環視了一圈,找到了,一個門上歪歪扭扭的貼着一張紙上面寫着“餐廳”兩個大字,滑稽又有趣,北書興致勃勃的走了過去打開門,果然不錯,鋪着白布的餐桌上是各色早餐,簡單又不失營養,有煎蛋,牛奶,小菜,漢堡,熱狗,薯條,雞塊…還有一個紫砂小鍋,北書打開紫砂小鍋,上層是水晶小包子,下層是皮蛋瘦肉粥,全都熱氣騰騰的冒着氣。
這些食物的下場就是北書的肚子,一夜的海水浸泡北書早就能量透支了,經過一段時間後,看了看桌子上鍋碗朝天的景象,北書這才拍了拍鼓鼓的肚子,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北書把鍋碗瓢盆刷個乾淨這才滿意的離去了。
所以中午時當武簫睡眼惺忪的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時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桌子乾淨的鍋碗碟,半天才擠出一句:“你都吃了?”
北書點點頭,終於出來個人了,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多陰森啊。
武簫又問道:“那你中午吃飯嗎?”
北書再次點點頭。
武簫再次被雷到了:“好吧,我叫一份外賣。”那些東西可是他辛苦準備一夜的啊,居然就這麼被吃的一乾二淨了,本來還想自己也品嚐一下自己的手藝的,只能怪這個女人太能吃。
新的一份外賣叫來了,這回北書沒那麼餓了,就老老實實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吃着吃着北書終於問道:“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剛好路過,所以救了你。”武簫得意的挑了挑眉:“你該怎麼感謝我?”
“那你發現其他人了嗎?”北書無視他的得意繼續問道。
“沒有。”武簫笑道:“你當時可是渾身冰冷,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
北書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原來的那套了,那,難道是,不會是武簫換的吧,那,哎呀!丟人死了,自己的一世清白不就全毀了嗎?北書臉紅一陣白一陣,武簫疑惑的看着她道:“你怎麼了?喂!”
北書這才晃過神來:“哦,怎麼,怎麼了?”
“這裡是英國,我的城堡裡。”
英國,天啊,而且居然是城堡,昨天還在美國,今天就到英國了。北書驚訝的問道:“你是英國人?”
“當然不是,這是我家在英國的房子,很多年了。”武簫隨意的叉起一塊牛肉說道。
“看不出來,你家倒是挺歷史悠久的,而且深藏不露啊。”
“我們家的確歷史很悠久的。”武簫笑笑道。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回家。”武簫悠閒的說道。
“什麼?”
“不要發火,你現在沒有錢,而且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不認得路,所以你必須得討好我,然後呢,我可以考慮讓你回家。”武簫的臉上是得意洋洋。
這個傢伙居然趁人之危!北書氣得真想把雞塊摔到他那張欠扁的臉上,但北書很快冷靜下來道:“你把我留在這裡還得供我吃供我住,不是很虧?”
“沒事,你覺得我像差這點錢的人嗎?”武簫滿不在乎的說道:“而且我自己住在這裡也很寂寞的,正好有個人來陪我。”
“我知道你有急事,但我還是必須把你留下來,這是爲你好。”武簫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道:“你哥哥也很安全,他在籌劃一些事情,你去了只能給你哥哥添亂,等一切結束之後我會讓你離開的。”
原來是這樣,既然哥哥是安全的那也沒什麼了,她心裡還是蠻信任武簫的,畢竟是兩年的同桌了。不過他怎麼會認識哥哥?而且他爲什麼會恰好救了自己?哥哥在謀劃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