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長空,緊接着雨點就嘩嘩的傾瀉而下,清洗着這座污濁不堪的城市。
黑暗之中,一名穿着女性職業套裝的女子撐着一把傘,正在匆匆向家中趕去。
陳琳是一家超市的收銀員,今天按照公司輪班安排值夜班,所以纔會這麼晚纔回家。不過對她來說,她還希望自己能夠多值幾個夜班,免得回去之後一個人獨自面對空蕩蕩的房間。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前幾天原本已經搬到她這裡居住的父母,突然又搬回到了老宅做起了釘子戶。雖然她很不贊成,可長輩的事情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在每天在心裡暗自祈禱父母都能夠平安。
“喵……”從旁邊黑漆漆的小巷內突然竄出一隻野貓,嚇得她驚叫一聲將雨傘掉落在地上。
野貓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一雙藍色的瞳孔中散發着一種使人恐懼的光芒,讓陳琳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動物就是貓,更加別提在這種四周一團漆黑的環境下。
不過還好,那隻野貓只是注視了她幾秒鐘,然後就弓着身竄進右邊小巷重新陷入漆黑之中。
“呼!”大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滑落的雨水,然後就彎腰去揀丟落在地上的雨傘。
“陳小姐,需要幫忙嗎?”伴隨着一陣陰沉聲音的響起,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擡起頭來,我發現一個手臂上紋着一條青龍,明顯不是什麼好人的傢伙正衝着自己陰笑。
四周一片漆黑,五十米之內也沒有行人的蹤跡,這讓她心裡一下冒出一個念頭;自己遇上劫匪了!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陳琳,這個時候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自己身上錢不多,如果對方只是想要錢也還好說,她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部手機。可如果對方劫色,那……
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自然反應,她轉身就想往回跑。只要跑出三十米離開小巷,外面就會有商店與行人,那時候就不怕這些流氓了!
可剛往回跑了兩步,她就一頭直接撞到了一堵肉牆上,強大的反衝力將她彈了回來跌坐在地上,身上那套米色工作套也隨之沾滿了泥漿。
“陳小姐不要激動,咱們老大隻是想請你去喝杯咖啡,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走上來,用大手捂住正想呼救女人的嘴,大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並且在女人滑膩的小臉蛋上輕輕比劃了一下,“如果你想反抗,我不介意在你漂亮的小臉蛋上留下點什麼特殊的紀念。”
渾身不停顫抖,感受到從鋒利匕首上傳遞過來的寒氣,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的陳琳頓時被嚇得連連點頭,似乎害怕自己只要稍微點頭慢一點,對方就會向自己下毒手似的。
對於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容貌更加重要?
“很好,只要你能夠配合一下,我們不會傷害你。”伸手在對方那張充滿恐懼神色小臉蛋上拍了拍,兩名大漢就架着女人穿過小巷上了一輛白色麪包車,然後一溜煙來到了中山路一個工地。
被兩名大漢從車內拉下來,混身早已經被雨水淋溼的女人不斷嗚咽,臉上流淌的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自己被兩個惡徒帶到這處工地,天知道等下等待自己的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悲慘結局。
可緊接着,她就發現這個工地似乎十分眼熟,似乎以前曾經來過。轉念一想,這才終於記起這正是自己小時候生長的地方,只是現在房屋已經全部被推倒,所以剛纔猛然之間沒有認出來。
“走吧,咱們帶你回家。”大漢‘嘿嘿’一笑,然後就押着女人穿過一片正在修建的住宅小區,來到工地深處那一片剛經過拆遷,四處都是碎石瓦礫的荒涼之地。
“難道,他們不是什麼劫匪,而是地產商派來的打手?”想到這裡,知道自己的安全暫時沒有危險的陳琳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跟着兩名大漢走進了工地中央那一幢唯一還沒有被拆除的老宅。
對這幢小樓,她可以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任誰在一個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估計都不可能不印象深刻。
“阿琳,你怎麼來了?”小樓內,正在燭光下打發無聊時間的中年夫婦見到自己女兒先是一陣欣喜。可緊接着,等他們看清自己被雨水淋溼小寶貝身上四散的污漬,以及臉上那種驚恐與疲憊笑容時,心裡就不由一沉。
“兩位好,打擾你們一家團聚真不好意思。”取掉身上的雨衣,猛龍一臉笑容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你是誰?”財伯語氣十分驚恐,似乎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年頭,任誰在一個漆黑雨夜被兩名身上佈滿紋身,一臉兇悍大漢突然闖進家中,恐怕都不會認爲對方是來幫自己修水管的。
“我是誰,這個問題太老套,所以我沒興趣回答。”在說話的同時,猛龍摸出一根香菸給自己點上火,然後這才冷笑着說道:“我只想弄清一些事情,如果你肯合作,咱們馬上就走,否則……”
雖然沒把後面的話說完,不過只要是大腦還在正常運轉,估計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怎麼樣?”財伯伸手按在了天然氣罐上。
“怎麼,想拿這東西來嚇唬人?”猛龍走到財伯跟前冷冷一笑,“咱們可不是政府官員,也沒興趣跟你們講什麼大道理,你最好乖乖合作。”
語畢,他就‘叮’一聲點燃了打火機,“怎麼不開天然氣,我幫你點火。”
財伯自然不會真去開天然氣一起同歸於盡,只是將一隻抖得厲害的大手放在閥門上,怔怔看着跟前這個一臉冷笑的傢伙,臉上神情是那樣的無措。
“好了,咱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收起打火機,猛龍翹着二郎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吸了一口手中香菸才詢問道:“說吧,是誰指使你們搬回來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的耐心十分有限,不要惹我發火。”說話的同時,猛龍那一雙眼睛卻沒有從縮在房間一角的陳琳身上離開,就彷彿一隻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豹子。
財伯很想說不知道,可看着對方那雙陰沉的眼睛,又自動將這句話重新嚥了回去。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對方就是一羣手段卑鄙無恥的黑社會分子,如果自己不乖乖選擇合作,那麼自己的女兒就可能要遭殃。
想到這裡,財伯十分無奈地說道:“來找我們是一個黃姓年輕人,他給了咱們五十萬,讓我們重新搬回來做釘子戶,只要能夠在這裡拖到元旦之後,就會再給五十萬。”
“你們怎麼聯繫他,有沒有聯繫方式?”
財伯點了點頭,“他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們有事可以用這個號碼聯繫他。”
“是嘛!”猛龍聞言也不由微微一笑。
既然有聯繫方式,那麼離挖出那隻幕後黑手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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