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晚九點,金陵市某寫字樓的十八樓燈火通明。
姚安生敲完最後一個代碼舒展着老腰,外賣送來了咖啡。
下班前大家喝着咖啡閒聊着,雖然被資本主義剝削,能給點甜頭也不錯。
王華賊眉鼠眼的挪到安生面前問:“姚哥,你談過戀愛嗎。?”
“.......”
“我們這裡最有思想覺悟的就是你了,小弟有點煩心事想向你請教”
“.........”
“你知道我和小琴準備結昏了,金陵這個地方的房價真的快把我壓死了,最近看中了一處二手房,我丈母孃死活說那裡風水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價錢和位置不錯的地方,居然被風水打敗,我是怎麼想也想不通。”王華和自顧自的向安生倒着苦水。
高小軒腰往椅子上一靠身子往王華偏過來,靠在他耳邊嘲弄他:“風水不重要,買房的唯一要求是隔壁不姓王。”
“高小軒說正經事呢”王軍一手拍在他臉上,五官被手掌蓋得嚴嚴實實的,憋不過氣高小軒自動退出手掌。
“敲代碼的手果然不一樣啊,醇厚,”高小軒拿掉咖啡蓋,把最後一滴咖啡倒進嘴裡。
“風水怎麼不好了。”再聽到這個詞安生覺得恍如隔世 ,滄海桑田。
“那棟樓有人跳過樓,但是我查過了,不是我買的那一家,便宜十萬呢。”王軍痛心疾首。
“改天一起去看看”
“姚哥!我們長在社會主義的陽光下,深受馬克思主義和毛**思想的愛戴,我是讓你想辦法怎麼說服我丈母孃,不是讓你幫我看到房子。”王軍覺得他被打敗了。
“先看看,找到房子的優點,說服丈母孃,就像找BUG,一點都沒有程序員的覺悟。”姚安生把咖啡杯扔進了垃圾桶,整理了一下桌面下班,留下了茅塞頓開的王軍,高!冷靜的腦子就是有好處。
晚春的風吹佛在姚安生臉上十分溫暖,他擡頭着這幢寫字樓,這個世界真虛幻啊,湘西的那個小村子現在已經入眠了,一千公里以外的他纔剛下班。世界的容納度和不對等是巨大的寬闊的。
馬路對面五星級酒店豪車停滿了門前,精緻的人們自在的享受着高雅的服務。
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姚安生心跳加快,他怕自己看花了眼,更害怕錯過,他快步的穿過馬路,把交通規則丟到了一邊,司機看到這樣一個不要命的人猛踩剎車飆出了國罵。
“嗨”姚安生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邱蔬清側身微笑。
“你怎麼來金陵了。”
“金陵和南城也不遠啊,有些生意上的事”三年多不見邱蔬清更加動人,這種動人是成熟美麗的。
“在等司機?”
“有點不舒服,吹吹風。”
邱蔬清臉上慘白,強忍着難受。
姚安生看到她臉色發青說了句:我帶你去醫院吧。
邱蔬清點點頭,她怕再撐下去會暈倒,本來在這裡就是想打車去醫院的,站了半天也沒車。
姚安生把車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停到了邱蔬清的面前。
“和昊唯有聯繫嗎?”這纔是姚安生想問的。
當初在雲澤嶺的路上一別,再也沒見過陳昊唯,他沒有去找白清,也沒有回家,他去了哪裡。
他問過所有和陳昊唯相熟的人,沒有人知道,今天看到邱蔬清,他才知道,自己並沒有盡最大努力的尋找,他連邱蔬清都沒問,這個女人是陳昊唯唯一說過他愛她的人。
“沒有。”邱蔬清躺在副駕上虛弱的發出聲音。
量過體溫,檢查了身體,邱蔬清發燒了,醫生把藥開好,叫姚安生去拿藥。
“姚安生。”藥房內成依依遠遠的看着這個背影,覺得見過,姚安生轉過頭。
“真的是你啊。”他看着姚安生手裡的藥問:“你生病了。”
這個世界真大,大到有各種稀奇古怪,光離陸怪,這個世界真小,小到相隔萬千裡,不同世界不同種類的人會在一個陝小的空間相遇“朋友病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行賄的。”成依依把手中的宵夜提起在姚安生面前晃了一下。
這個丫頭,沒個正經,要不是見過她對抗非自然力量的從容,他真想把她的頭擰下來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二人邊走邊聊“你怎麼不在落緣村了。”
“這裡比較真實。”當初嬋兒被成依依帶回了傾城,他和無心白清把曲遊的遺體帶回了落緣村,喪事之後他要走,白清留過他,但安遲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如果不是什麼風水世家,他和安遲不會分開長大,安遲也不會因爲種種原因變得迷失自己,所以他不想繼承風水師那個名銜,這短短的一生,他一直在失去,所以他想回到人間,回到這個閃亮又活力的世界。
“嬋兒怎麼樣。”他終於還是開口問了,經過龍澤嶺,百家村的那一戰,每個人都元氣大傷,嬋兒傷得最重,可能再也不能回到重前了,他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但嘴巴打敗了心裡。
“沒事啊。”
“沒,沒事?”
“哎呀!我們傾城的那些老妖怪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把嬋兒的小希開膛破肚,千刀萬剮,弄得稀巴爛加上草藥給嬋兒內服外敷,把她給整好了。”
嗯?我信你個鬼,你個胡說八道的小妖女,礙於小天的淫威,他只敢在心裡腹誹。
成依依見他想說不敢說的樣子:“好了,沒有外敷,只有內服。”
“外敷還好點,內服.....嬋兒真的沒事了?”這妖女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好辨認。
“真的好了!我會拿嬋兒開玩笑嗎?只可惜那隻靈蠱啊。”成依依突然想到什麼玩性大起“想不想見她追她,我覺得你比那木頭墩子好多了,那傢伙捂不熱的。”
“姑奶奶,我可不想被炒魷魚。”梵城他不想再去了,嬋兒能好就行了,有些人他知道自己怎麼追都追不上,她冰雪聰慧,純真又不天真。
“誰讓你炒魷魚了,嬋兒也在金陵。”
“...........她,她可以出來了,她,她不是......”
“她什麼她,她好了,就是徹底好了,是個正常人了,我說你姚安生,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們傾城的人。”成依依和姚安生一同走向急症室,姚安生拉住她:“姑奶奶別玩了,住院部在那邊。”看她手上拿了東西,姚安生篤定她是來看病人。
“誰說我是來看病人了,說來是行賄的,”
“..............”
“安生”邱蔬清頭上貼着退熱貼,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一起進來就叫了一聲。
“你女朋友?”
“你女朋友?”
兩個大美女同時出聲,姚安生一臉黑線,什麼跟什麼,世界對我從來都不算美好。
成依依把宵夜遞給了醫生“給!看見美女就是不一樣啊?居然私用醫療物資。”
邱蔬清一臉窘態。
“..........”
醫生看瞪了她一眼,算了不和這妖女計較。
成依依趴在桌上挽着醫生的手開始撒嬌:“我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嗎”
醫生扳開她的手敲着成依依的腦袋:“去求二叔別和我講”。
“唔~小叔,小叔對我最好了,二叔不是人,他基因不好,遺傳了傾城那幫老妖怪的所有缺陷。”
............
姚安生看傾城實在是沒精神,不想再聽這妖女胡扯和醫生打了招呼。“我先送我朋友回去了,謝謝醫生,”
“好,。”成依依從醫生的工作臺上爬了下來。
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和醫生說道:“謝謝小叔過幾天我把人送來我們先走了。”
醫生頭上的黑線越來越多。
........
“去哪”在成依依自然的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姚安生問。
“西於路。”
“不順路。”
“順路,順路。”
“你那是北,我是南”
“北得不太遠,先送我。”
再次被她打敗“先送邱小姐,她不舒服。”
“我沒問題。”妖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