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唯剛跑出半里地,只覺得後背一股陰冷,瞬間進入了肌膚,痛!徹骨的痛,“啊~”只能發了一聲慘叫,繼續跑。
忍住痛沒跑幾步,手上背上都掛都掛了彩,看來是跑不掉了,老子和你拼了。
一回頭,一隻青衣女鬼,雙眼黑呼呼的,鼻子也沒有,空洞的嘴裡沒有舌頭整張臉怪異而恐怖,旁邊還站着二個五六歲孩童一般高的小鬼,和這女鬼是一副德性,看來是一種死法。
背上一吃痛,他用手一摸,摸到一個冷冰冰硬梆梆的東西,把背後那隻鬼東西用力一扯,狠狠摔在地上。
一隻娃娃鬼被他摔倒在地上,哇嗚哇嗚的叫着。
還以爲是鄧權追出來了,沒想到派了青歷鬼出來,而且是四隻鬼,難怪這麼痛,陰險小人!陳昊唯在心裡恨恨的罵道。
後悔也來不及了,叫自己逞能,獨自行動!
一個相師對付幾隻鬼還真沒有什麼辦法,還好白清教過他束銅劍。
以銅幣爲劍,運氣作柄,他從褲兜裡掏出十九枚銅錢,一運氣,一把銅劍形成。
剛要撲上來的女鬼,看到銅劍,嗖的一下側開了身子,對着他的左手就是一抓。
“嗞~”陳昊唯都能聽見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黑色的傷口好像冒着寒氣一般,往外流出一股股子黑血。
雖然受傷了,但是可能肯定的是這些鬼是怕這把銅劍的。
四鬼一人就像鬥雞一樣,火焰十足,死死的 僵持着盯着對手,可是幾隻鬼能堅持,陳昊唯不能堅持啊,實在太痛了。
他只能主動出擊,對着幾隻鬼刺過去,那幾只鬼也知道他手裡的歷害,一直閃躲着,還時不時給他一爪子,身上掛彩越來越多,幾隻鬼也捱了幾劍,冒出一股股青煙,但是他們根本就是纏上他了,就算受傷了,依然和他纏打在一起,準備隨時發起進攻。
十幾分鍾後,陳昊唯在高強度的耗費體力和精力下,額頭上佈滿了汗珠,痛感他的精神慢慢渙散了。
一起死吧,他坐在地上不主動進攻了,死死的瞪着他們。
幾隻鬼彼此看了幾眼,突然臉上掛着一種奸計得逞的表情。
媽呀!鬼也會做表情,這他媽太恐怖了,陳昊唯默唸。
一瞬間四隻鬼同時向陳昊唯發起進攻,是福是禍躲不過,他盯死了一隻小鬼,放棄那隻大鬼和鬼娃娃,鬼娃娃怕刺不中,大鬼怕打不死,他想一擊擊中一隻,先弄死一隻,震懾他們。
果然有用,銅劍從一隻小鬼心臟穿過,那隻小鬼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後倒地死透了。
自己差點被咬了脖子,還好只是耳朵撕裂了。
幾隻鬼一看小鬼死了,放棄了這隻獵物,開始分食小鬼,這太他媽噁心了,此時不跑更等何時。
陳昊唯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種爆發力,他敢肯定自己逃跑的速度比電動車快,然而並沒有,沒跑出二里地,三隻鬼就把他圍住了,而且感覺更兇猛了。
陳昊唯這時總算想起了死這個字,恨自己手裡的劍傷不了自己,如果是把真劍,他只想這時候了結自己了。
因爲被鬼傷太他媽痛了。
幾個回合下來,陳昊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放棄抵抗了,女鬼兇狠的呲着牙,向他的脖子咬來,他閉上了眼睛,這女鬼太恐怖了,寧願被咬死也不願被嚇死。
等了二秒,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聽到了哇嗚嗚的慘叫。
他睜開眼發現白清正在收拾這幾隻鬼,道符和銅劍指哪打哪。
三隻鬼被他收拾完後,白清拉着陳昊唯快速的跑,跑了幾分鐘,就看到一輛車,白清把陳昊唯推進車裡,自己坐到了駕駛位。
然而汽車還來不急發動,三隻全身冒着黑氣全身充滿煞氣的鬼,幾拳打碎了玻璃,一手捏住了陳昊唯的手。
眼看着要把陳昊唯扯出去了,白清開始嘴裡念着什麼,陳昊唯只覺得被抓着的手慢慢放開了,幾隻鬼發出了奇怪的怒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接灰飛煙滅了,他轉過頭去,眼睜睜看着白清的魂魄正在離體消失,在最後一魂消失的時候白清說了句:“呆在這別動!等無心。”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白清在他面前閉上了眼。
陳昊唯手抖得像塞子一樣,慢慢的向白清鼻孔下探去,出氣進去都沒有了,他急忙向他胸口摸去,沒有了跳動。
淚水在一刻決提了,從見到他到現在一共就十分鐘,自己連一句話都沒說,他就死了!!
誰他媽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幾個意思,陳昊唯在心裡怒吼。
大腦被暴擊了幾分鐘後,陳昊唯輕輕的撫着他的臉:“爲什麼!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你能醒過來吧!”
“你他媽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
半個小時後,無心和姚安生找了過來。
陳昊唯能看見姚安生和無心在車外走來走去,但是他們根本看不到他!這是怎麼了?
“無心,安生,我在車裡,白叔他睡着了…怎麼辦…他叫我別動…”
然而兩人什麼都聽不到,依舊在外面找着,陳昊唯推開車門一片黑暗,連路燈都沒有,他探出一隻腳,想走到無心和安生面前,可是腳根本觸不到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昊唯又悲又急。
“是這裡嗎?”姚安生疑惑的看向無心。
“沒錯,就是這,白叔最後的定位就是這裡。”無心答。
“那怎麼連只鳥都看不到!”姚安生有點着急了。
無心眼神有閃過一絲異樣,嘴裡喊道:“昊唯,用醒神決和白叔溝通,讓他破了你的結界,這個結界只有他本人能破!”
姚安生擡起頭看了不可思議的看了無心一眼。
無心皺着劍眉輕輕的對安生搖了搖頭,意示他別說話。
陳昊唯只能照做,唸了幾次醒神決才慢慢進入了狀態,白清慢慢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一縷魂魄,陳昊唯看到飄在車窗前的白清完全明白了。
白清笑了笑對他說:“一切都是命,你不要自責。”
“這到底是爲什麼?”他充滿了內疚。
“四月初四去扶寓山,其它的路要你們自己走了。”眼看白清的身體正在消失了。
姚安生和無心也總算看到了身旁邊的車子。
“爸爸,我媽還等着你呢!她和我說了她不怪你了。”
他知道白清現在最想聽的是什麼,能安心的走了。
有多少人真的是到死前才能贖罪,陳昊唯再不喜歡過去的自己,在此時他也感謝遇到了白清,讓自己在如此年輕的時候能和一個個人化去恩怨,與世妥協。
車子出現在姚安生和無心前眼前,無心拉開車門安慰着他:“昊唯別難過了,生死早已註定。”。
“那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一瞬間就死了呢?”
“白叔用了最古老的道術,舍魂,以魂爲牆,以魄造境,給你築下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
“他爲什麼要用舍魂,好好的活着不行嗎?”
“你們肯定是遇到了非常強大的紅歷鬼王,他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只能用舍魂滅了鬼,又護你周全。”
父愛的偉大是寬廣又遼闊的,只是不溢於言表。
陳昊唯趴在白清身上失聲痛苦,都有痛失最親近之人的經歷,但是陳昊唯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承受不了了。
姚安生把他拉開,無心馬上給他處理起傷口,也許是心裡承受的東西遠遠大過於身體,糯米灑在傷口上冒着滋滋白煙,他也沒哼一下,眼裡一片灰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