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賣的沒有買的賊
太陽的餘暉還殘留在西邊天空，映紅着大半的雲彩，楊凡拖着一大包今天淘來的古玉、古書什麼的，遊蕩在古玩街的主街道上，玲琅滿目的各色古玩店現已紛紛掌起燈來。
行至街角，楊凡看見旁邊有兩個擺地攤的，一個文房四寶的，一個則是賣仿古飾品。
賣仿古飾品的是一個很猥瑣的老頭，髒兮兮的，看不出實際年紀，說他六十歲吧，很像！說他七十歲吧，也有人信！
“這些古物珍貴易碎，小心呀！”他半閉着眼睛坐在那裡，對那些光看不買的人，卻是愛理不理的說了一句話。
聽到這話，一個大眼睛，眉毛特別濃的姑娘，小心的把手裡玉墜放到攤上，眼睛卻盯着另一個精巧的銀製掛件。
“兩百，這裡古董最低兩百！”那老頭一開口，那姑娘和另外幾個圍觀者，立馬散開了。開玩笑，這些錢都能買到一上好的飾品或衣服，誰會來買這破舊不堪的玩意，而且這東西還不是一般的貴!
“噗嗤”一聲，正是楊凡笑出了的聲音，還好現在周圍沒什麼人，要不然可糗大了。
這些擺在地上，看起來像有些年份東西。凹下去的部分沉積了不少泥土，凸出的地方更像是銅器的古物，其實楊凡都在古玩街買工藝品店見過。
這些是用樹脂合成的材料，爲了重量接近銅加了石粉。表面噴了一層金色油漆，上面在噴上淡淡的仿古漆，然後用碎布把凸出的地方做上效果。
這種樹脂材料加工後，配上古香古色的燈罩，就是專門出口的仿古燈了。這東西國內比較少見，一般人試一下重量，在看顏色，就真以爲是埋在地下的銅質古董。
楊凡知道這東西的出廠價最多十幾塊，這猥瑣老頭心還真大，一開口，就是最低兩百，還嚷嚷什麼古董！
“年輕人，不懂古董不是錯，但笑話古董，就是你的錯了！”
那猥瑣老頭見楊凡一副不以爲是的樣子，很是不爽，出口刺激道。
“哦！古董，這些哪件是古董？要是真古董，我買了！”楊凡本來不想多說，但被老頭一激，白天掙錢的好心情頓時沒了，他還真和這猥瑣老頭叫上勁了。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以他的眼光，還真就看出來，這攤子上不但沒有古董，而且全部都是假貨。
就說那件好像在土裡埋過的玉佩，不過是亞克力加玻璃高壓加工的，成色好，分量也夠了，但假的就是假的。
楊凡還真就是賭，這攤上的東西，沒一件真的！
“假的古董，怎麼還要這麼多錢呀！”那個看掛件的姑娘，並沒有走遠，還豎着耳朵在楊凡的話，這下她忍不住了說了一句。
“是呀，假貨就是假貨的價錢，幹嘛要這麼貴！”
“要不是這小夥子懂行，我們就被蒙了，兩百塊，好黑！”
“假貨，看着也漂亮，不如五塊錢賣我一個，帶回去哄兒子！”
路邊閒逛的人不少，閒着也是閒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的那猥瑣老頭再也沒有那種故作神秘的模樣！
不過楊凡也很無語，兩百塊的古董，這些人還真敢想，以爲古董是大白菜呀!
“小夥子，你剛纔的話當真，你捨得花錢買一件？”那猥瑣老頭睜着一雙渾濁的眼睛，呵呵一笑。
“只要你有那樣東西，不就錢嗎？如果你沒有古董，就不要嚷嚷着賣古董，我馬上要回家了！”楊凡看着人越圍越多，激一激老頭。
“你看看這個東西！”那老頭在旁邊一個包裹裡面，搬出一塊成白色觀音像，遞給了楊凡。
楊凡看那玉像，嬰兒頭大小，活靈活現的雕琢這一位體態婀娜，神情飽滿的觀音，而且這玉像保存完好，雖然材質看起來很差，白玉上大面積的深色斑點侵入其中，整體感覺還行。
“咦！”腦海裡傳來水君的驚奇聲。
“怎麼？師父這玉像有問題嗎？”楊凡心裡問水君。
“恩，這東西擺明是一件佛門供奉的願石。”水君肯定的說。
“師父，什麼是願石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楊凡疑惑的問。
“呵呵，那是當然，你小子才接觸修行幾天啊！這願石是佛門外功圓滿，佛緣尚缺的高僧，以自身心頭血澆灌，神念寄託其上，享受人間供奉，收集願力的產物。你小子真是福緣好到令人眼紅啊！”
“小夥子，這尊白玉觀音可是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又經佛門高僧加持開光，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你說我這件東西是不是古董？我怕你是捨不得錢了哦！”那老頭高故意用一種調侃的話語來激他，圍觀人的眼睛，這下齊齊的看着楊凡。
“那老闆，你這座玉觀音怎麼賣？”楊凡漫不經心的拿起玉觀音仔細的端詳着。
“不要多，一口價五百。”老頭一副爽快的說。
“這是真玉，五百塊，我買了！”楊凡也不含糊，雖然被這老頭算計，但至少這塊願石真的，至於值不值那已經是另外一回事。
“臥槽，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肥羊，人傻，錢多。老子這觀音像還是從舊貨市場賣廢品的那裡幾塊錢買的搭頭，要真是什麼寶貝，老子還不早發了，還在這裡風吹日曬的擺攤？”猥瑣老頭心裡不住的暗暗欣喜，表面卻裝的滴水不漏。
楊凡真的掏出五百塊，遞給那老頭，轉身往外走去。
站在人羣外看，楊凡見那老頭正喜笑顏開的收着錢，還不時用手指他，怕是拿他買玉做個廣告吧！
“買的沒有賣的精！”這下那老頭的假古董，總要哄住兩個人吧！楊凡心裡想着。
“呵呵，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兒願石可是件不得了的法器，傳說能增加人的運氣，那老頭丟了重寶，白白便宜你小子，可真是賣的沒有買的賊！”水君鄙視着楊凡道。
叮鈴鈴，一聲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楊凡掏出手機。
“喂，楊凡你小子在哪呢？看看都幾點了，今個班級聚會，就差你和程雪兩個了，你咋回事呀，這一考完試，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找都找不到你------”
“額，宋傑，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楊凡打斷碎碎唸的宋傑道。伸手擦一下額頭那根本不存在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