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苗圃上
途中，楊凡瞭解到，青年名叫陳誠，家住在離市區不遠的西郊。陳誠是農業大學畢業。在校學習的是栽培與樹木管理類型的專業。畢業後，這種冷門專業的工作不好找，即便找到了，工資待遇和其他熱門專業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於是回到家，在家裡資助的情況下承包了一大片地，建立起自己的一片林園，將心中早有的一些想法付諸行動。
三輪摩托車在一片蔥鬱茂盛的林園門前停下。林園四周用帶刺的鐵絲和水泥杆圍起來，兩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樹簇擁着大門。
門前兩棵梧桐，卻有着非凡的意義。由於梧桐高大挺拔，爲樹木中之佼佼者，自古就被看重。而且常常把梧桐和鳳凰聯繫到一起，鳳凰爲百鳥之王，樂棲於梧桐之上，可見梧桐地位高貴。
莊子的秋水篇裡也說道梧桐。莊子見惠子時說：“南方有鳥，其名爲雛，子知之乎？夫雛，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三國演義第三十七回，有這樣的描寫：“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都把梧桐和鳳凰聯繫起來。
所以人常說：“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在門前栽種梧桐樹不但有梧桐的氣勢，還有招致貴客臨門的美好願望。
外圍移栽過來的大樹遮擋了向裡的視線，在外只能看到滿眼繁盛的枝蔭。普一進門，收入眼底的景色與外面截然相反。放眼望去，呈現在眼前的是錯落有致的、高不過一米的樹苗。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幾畝銀杏樹苗，楊凡就開口贊：“你們這銀杏苗培育的不錯嘛！”
前面領路的陳誠回頭詫異的問了句：“小哥也懂育苗？”話一出口方纔反應過來知道懂些育苗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樣問有小瞧人的意思在裡面，忙岔開話題道。
銀杏園後面是規劃成塊、排列整齊的苗圃。一路走來，花樣還真不少，大多是高不及腰的幼苗。
房子在中央被一片花圃包圍。紅的，黃的，白的，紫的，各色各樣的鮮花爭奇鬥豔。
就在楊凡感覺眼睛忙不過來時，身後傳來低沉雄厚的狗叫聲“汪...汪汪...”
楊凡轉過身，一團火紅色跳躍而來，倏爾即到跟前。毛髮光亮蓬鬆，嘴粗如獅子，骨架高大，身高能抵楊凡大腿，沒有一米三四也有一米一二，如小牛犢一般壯碩。不細看還真以爲一頭雄壯的雄獅迎面撲來。
“虎子，悄着。”陳誠半寵溺半呵斥的聲音傳來。大狗立即停止吠叫，從楊凡腿邊像風一樣刮過，到了陳誠腳下卻如同小孩子撒嬌一般，抱着他的雙腿，狂搖着如同笤帚的尾巴。
陳誠蹲下身，拍拍大狗的身子，擡起頭說道：“這是我養的大狗，叫虎子。”
楊凡本身就非常喜愛大狗，只是由於經濟問題一直無緣領養一隻，在網上也瀏覽過許多世界各地的名狗。身材如此高大的狗本就不多，而特徵有如此明顯，非藏獒莫屬了。
“這是隻藏獒吧！”雖帶問的口氣，卻又如此肯定。毫不掩飾眼中的喜愛。
“嗯，這的確是一隻純種藏獒，還是我讓朋友專門從藏區帶回來的，現在已經一歲半了。”語氣中不覺帶上些許驕傲。
“的確令人羨慕！”楊凡感嘆到。
陳誠站起身咧嘴笑道：“呵呵，我的愛好不多，除了花草樹木，就剩下養狗了。”
楊凡看了看站在腿邊的藏獒虎子，擡頭看了看太陽。
陳誠也是位妙人，聞弦而知意。站起來說道：“走，小哥，看看藥材苗去。”取了把藥鋤，與楊凡繞房子向後而去。
房後主要培養的是葡萄苗，自高到低不等，還有明顯剛插芊的。
凡不由問道：“你這兒葡萄苗都有什麼品種？”
前面陳誠邊走邊道：“這幾年栽種葡萄、櫻桃、核桃的人比較多，所以葡萄苗品種也就相對齊全些。有美人指、白香蕉、巨豐、藤任、滬太八等等不止，其中藤任和滬太八近年來賣的比較好。主要是這兩個品種的水果在附近被廣大人民所認可，銷路好，所以果農栽種時首選這兩個品種。”
見楊凡沒說話又說道：“藤任主要以大且多汁而聞名，如果管理的恰當，開花累果時水分充足，那麼成熟時顆粒隨着顏色變化而膨脹，當顏色達到深紅色時，單個顆粒可達乒乓球那麼大。至於滬太八卻是以顏色和口味而聞名。滬太八的單個顆粒不像藤任那麼出人意料，但是勝在果粒緊簇結實，成熟時，顏色將會變成深紫色，上面蒙上一層紫色的輕霜，宛如掬簇在一起的藍寶石，非常喜人。況且汁少味濃，嘗上一顆，甘甜清爽的味道久久縈繞於舌尖，頗有饒舌三日不知肉味的趨勢。”
“這兩種既實惠又賣相十足，深受人們的喜愛，連帶着栽種的人也就多了。”指着路旁剛插芊的苗圃說道“那，滬太八幼苗前段時間都脫銷了，這些是最近才插的。”
楊凡對於葡萄苗的培育還算不陌生，在些文獻資料上看見過：分插苗法和種子育苗法兩種。兩種方法各有千秋。插苗法便是剪下老樹上的枝條，剪切處經過藥劑（主要爲生長素）處理，插在專門調配好用來育苗的土壤裡或者直接泡在營養液裡，靜等生出根即可。這種方法所需的時間較短。種子育苗法*作起來簡單得多，只需將種子播撒在專門的土壤裡，只是胚胎髮芽、生根、成苗屬於一個完整的過程，所以需要的時間較長。但是種子培育的果苗成活率高，後期發展勢頭較插芊而來的果苗優良的多。
葡萄樹最好的栽種季節並非春季，而是冬季。冬天栽種，有利於根莖的生長髮展，來年可以展現出良好的生長勢頭，能縮短初年結果的時間。其實大多果樹都是冬季栽種爲佳。
穿過苗圃，後面是一片已經結果的園林。樹下一位老人看到有人進來，駐足觀望了一會兒，又埋頭繼續勞作。
陳誠遙遙介紹道：“那是我們區裡的老人，請來幫我照看園子。”
猶豫了一會兒，陳誠又道：“小哥，有些話還是要給你說清楚的。我種這些藥材苗是賠了的，咱們這裡氣候條件不是很好，而這些珍貴藥材都相當嬌氣，一有什麼變動，所以幾乎沒有收成。你如果要栽種，還需三思而後行。”
楊凡笑着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沒指望從這上面賺錢，只是想要試試看。”
陳誠沒再說什麼，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