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好東西,十點過五分,兩人潛入瓷器店後小巷內。
隔着後門,徐白側耳細聽屋內動靜。
他伸出三個手指,示意裡頭是三個人。取出手套戴上,一拳打碎配電箱。
“怎麼了?”屋裡人騷動起來。徐白開門閃身進去,噼噼啪啪,那三個警察躺地上了。
趙允看得直咂嘴,這傢伙下手夠黑的。
徐白喊他:“好了,動手吧。”
趙允對他搖頭:“你真下得去手,好歹是你同事啊。”
他滿不在乎:“那是在白天,你真拿我當人看哪。”
關好門,趙允手放到地板上,搜索一番。
“搬開靠牆的貨架。”
徐白小心的擡起,放在一邊,半人來高,深邃漆黑的洞穴展現出來。趙允碰下洞口,很深。
“情況怎麼樣?”徐白。
“你打算救他嗎?”趙允問了句。
“不,既然他不在我要保護的範圍之內,那我可以使用喜歡的方法對付他。”呵呵,讓他看出來了。
說到底,你信奉的不是法律。趙允推開空間上的阻隔,邁進洞中。
跨進一步,洞口變成厚厚的岩石,下面是條階梯,深不見底。三隻螢火蟲開路,他們腳步聲引起陣陣回聲。
徐白:“好深哪,血的氣味,在那。”隨他所指,趙允發現階梯上幹掉的血跡。想必那個嫌犯一頭扎進來,很可能是滾下去的。
走過996階臺階,他們來到間大牢房前。牢房與普通教室大小相當,鐵欄出奇的粗。徐白伸手扭了扭,紋絲未動。
牢房門兩側各有條隧道,崎嶇不平。洞裡完全見不到光線。
趙允:“往哪邊走,徐白。”
“右邊,血的氣味比較重。”徐白走前面。
兩人走開後,牢房房頂上無聲垂下兩具倒掛的屍體,血紅雙眼盯着他們離去的方向。
隧道曲折多變,所幸途中無事。這裡氣氛陰冷,呆久了總感到暗處藏着什麼,窺探他們。走着走着,徐白停住,彎腰撿起顆彈殼。他戒備起來。
再走上百來米,出現個洞穴。洞穴中央一大堆火,濃煙滾滾。徐白手放刀柄上,先觀察洞穴暗處。趙允肩膀上多出只灰色貂,小腦袋轉來轉去。靠近火堆,是煤炭堆成的。他找到十隻死豬。
十隻豬排兩行,又白又肥,洗的乾乾淨淨。其中一隻半截掉到火裡,但沒有燒焦的氣味。有兩隻被槍打過,旁邊留下三枚彈殼。其他均死於刀刃一類兇器。
徐白:“有趣,豬會穿鞋?”每隻豬後腿上套了鞋,種類各種各樣,一律的廉價貨。血液尚未凝固,豬身還沒僵硬。
“還有更有趣的,看見紋身沒?”趙允。
徐白翻過豬身,這條龍紋的不錯,放在這裡卻顯得不倫不類。
“唔,我好像見過。反正是某個混混,有點地位,他應該還活着。”徐白擰起眉頭,連續翻看幾具屍體。暫且得不出什麼結論,先放下。
血跡指向洞穴深處,看得出是從兇器上滴下來的,相當多。跟蹤下去,穿過又一條狹長隧道,他們回到了那間牢房。
徐白拔刀:“多了兩具屍體,我們怎麼回來了。”
趙允貼近牢門,仔細打量。
“不對,不是先前那間。你看,牢門鏽蝕的更厲害了,地面,牆壁,以及這兩具屍體,都有十五年以上了。”牆上石灰剝落到所剩無幾,地板上灰塵足有一指厚。滿鼻子黴味,原先通下來的階梯不知所蹤。
懸掛牢房內的屍體徹底風乾,倆眼眶黑洞洞,似乎依然盯着他們。
“哞!!”牛鳴聲由背後傳來。徐白豎起耳朵,轉身衝進隧道。趙允只得跟上去。
這次隧道短多了,跑上不到八十步,找到條臺階。徐白剎住腳步,等趙允跟上來。牛叫聲此起彼伏,分外響亮。
趙允走到他跟前,派那隻灰貂去探路。黑成這樣,多半無可救藥了。小傢伙躍下肩膀,一步三停的摸進階梯。
趙允坐到臺階上,丟支菸給他。徐白接住看眼牌子。
“中華,你抽的煙不差啊,你平時節省的要命,怎麼抽個煙挺大方。”
他點着煙,重重吸上口,舒服的吐出來:“NO.NO.NO.我不是節省,那些東西我沒興趣,所以花的少。對於我感興趣的我非常願意花錢。存錢做什麼,手裡攥個幾百萬,過的像特級貧困戶,分明是守財奴的表現。”
徐白:“真搞不懂你。我與人類交往這麼久,總是這樣。是不是我太笨了。”
趙允一笑:“別看我整天泡在虛空裡,對於他人在想什麼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比如說王代表他太太那件事,你說她過着養尊處優,人人巴結的日子,爲什麼還老覺得有人要害她呢?人性就是如此不可琢磨的。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或許我也是個不知足的人呢。”
徐白:“我一輩子也理解不了,回到那我去問問老爹。他總該明白些什麼。”
“哎,徐白,你爸他多少歲了?”
“超過三百了,按我們那邊的輪迴算。”
“輪迴?”
徐白:“一年四季,季節變換。完整的氣候變化。我那裡類似溫帶,不過冬天不那麼冷。比對起來,要比這裡一年短。”
灰貂爬了回來,鑽到他懷裡,嘰嘰喳喳彙報情況。聽完後趙允放他回肩頭,信步走下臺階。
十三階下來,變成平地。廣闊無垠,草木茂密。用天圓地方來形容再合適不過。齊膝深的草叢,密度高度一致,且毫無凹凸起伏。大概兩百米外稀疏的槐樹開滿槐花,氣味甜香。簡直太平整了。半輪月亮高掛,勉強看出草木的綠色。放眼望去,精巧,細緻,單調。那牛叫聲傳自樹林。
徐白踏進草叢,頓時說不出的彆扭。這種草帶來的觸感彷彿穿透衣物,膩膩的黏到皮膚上,活的一般。由皮膚滲透進肌肉,神經,麻酥酥的通過神經鑽進身體深處。他忍着反感,另一隻腳踏進去。
趙允:“這玩意是活的呢。”這種草葉片細長,淡薄,上下寬度差不多。直上直下,一株僅生兩片葉子。草叢下土地綿軟,富有彈性。
聽了趙允的話,徐白拿鞋底蹭下地面。隨即跳開,雞皮疙瘩直冒。那地面會動!活生生踩到一層軟體動物的感覺。
月光照射下槐樹的身影生硬交錯,外形突兀。牛們徘徊樹幹間,大小不一。他們慢慢走向樹林。
雙腳趟開草葉,“刷拉,刷拉”。盛開的槐花白森森,有如樹枝上掛了一串串骨頭。徐白能夠聽到自個的心跳聲,這剪紙般的景色死氣沉沉。
他踢到個堅硬的物體,拿腳撥開草叢,是那支短管獵槍。拾起來,檢查發現子彈用光了。徐白隨手扔開,摸下腰裡的槍。
進入樹林,他彎着腰,幾乎手腳並用,由後方接近最近的一頭牛。它是頭水牛,高大粗壯,低頭垂尾,自顧自的吃草。
確定安全後,徐白直起身體,打個噴嚏。外形 爲牛,可氣味嗆得很。這頭所謂的牛近處來看是無數絲狀物構成。成團糾結的粗線東一塊西一塊裹在一起,拼湊出牛的形狀。粗糙的絲線蠕動不休,乍看與蠕蟲類似。
趙允:“開的好快。徐白,聞聞他在那兒吧。”
“不必了,跟這溜腳印走。”徐白找到嫌犯遺留的痕跡,伸往樹林
遠處的邊緣。
他倆走上不到二十分鐘,在林子邊找到目標。廣闊的空地上一個三分人,七分鬼的玩意正挖坑。除去衣物和半張臉,它找不到任何人的特徵。頭髮掉光了,大半個臉變爲光滑的,黑黃色石頭樣的外表。五官極不規則,拉扯扭曲,就像融化後再度凝固的蠟像。嘴巴歪斜,牙齒橫七豎八,伸到嘴外。一隻眼睛朝天,不會轉動。耳朵尖細,手上無皮,骨頭,肌腱,外層纏繞有那種絲狀物,一樣的扭動着。這個怪物哼着歌,實際應該稱爲鬼哭。他捧出大把泥土,堆到兩側,一具女屍頭部與坑平行,膚色清白。
徐白分辨出那張臉:“吳軍。”
怪物略爲停頓,剩下那隻眼瞄過來。他喉嚨裡發出“喳喳”怪叫聲,興許是笑。
坑刨好了,他拖過屍體,手指放她頭頂上飛快劃過。分開頭皮,舉起屍體,頭下腳上,肩膀以上埋入土裡。埋完了,站到三步遠的地方手舞足蹈。
女屍的四肢開始抽動,努力要跳出去似的。沙啞的怪笑,舞動的肢體,月光下詭誕的儀式進行着。屍體僵硬起來,保持腳心朝天的姿勢,然後皮脫落了。
半分鐘,潔白的屍體生長爲槐樹,而它四下鑽出那種發黏的草。做完這一切,吳軍的臉已找不出人樣。他高興的尋找下個種子。
趙允手放下巴上,思索片刻,用力扯斷幾根草。身邊那顆樹顫抖不已,細細的發出哀鳴。徐白嫌不夠,抽刀砍去一片。
那棵樹發出嗚咽,分明是個女人的哭聲。周圍的樹受到感染,哭泣聲傳播開來,成百上千。堪比地獄中羣鬼的悲泣。
怪物奔回樹林,相當不滿他的工作受到打擾。他與徐白對峙會兒,肉體驟然暴漲,腰帶都崩斷了。趙允不知該如何形容他,非要說具體點,只能說打碎凝固又變色的爛肉塑成人形差不多就是這副尊容了。
徐白搶先動手,一眨眼閃到他面前,刀勢自下而上,生生劈開大半個身體。刀鋒一橫,斬首。
吳軍的頭旋轉飛出,他的手胡亂抓幾下,便去找腦袋了。徐白揮刀要砍,趙允叫住他。
那個怪物慢吞吞摸索起頭顱,裝回脖子上。哇哇亂叫番,找到目標後狂奔過來。
“不怎麼嚇人,只是太噁心人了。”徐白。
眼看越來越近,當他握緊刀準備攻擊,槐樹林的哭聲嘎然而止。化爲無盡的嘆息聲。精神上感覺好受許多,雖說哀傷,卻不那麼痛苦了。吳軍變化的怪物一個跟頭栽倒,惶恐起來。槐樹抖動枝葉,席捲而起的花瓣遮住月光,只看得見漫天素白。怪物忌憚的後退,發瘋的挖洞。當花瓣落到他身上,他像是粘上強酸,乾嚎不已。它死命直接扎進土裡,消失了。
趙允張開手心,接住一片槐花。
“我不能爲你報仇,我只會送你們離開這裡,再入輪迴。他跑不掉的。善惡終有報,所以我纔出現在這裡。你們可以安心了。”他目光微仰,大聲說着,語氣極爲堅定。
嘆息聲小了下去,似乎累了。飛舞的花瓣聚集到怪物逃走的地方,旋轉,切入地面,打開條通道。然後所有槐樹化做破碎的白骨,再無聲息。
徐白抓頭:“投胎去了?第一次見呢?”
趙允擺下頭:“哪兒有啊,這是虛空,沒什麼六道衆生。這傢伙虧心事做太多,自然怕報復。罪大惡極的人很多都有膽小怕死的一面,我們改變了虛空的運作,他發現你比他強,幻想破滅,他就打回原形了。”說罷他們鑽進通道,依舊是臺階,向下。
58,68,81,三段臺階走完,還是那座牢房。
鐵欄鏽蝕不堪,遠不如剛來時結實,上面大半鋼鐵剝離,爬滿青苔。牢房內十分昏暗,散發出朽爛的味道。牆壁上的裂縫灌進涼風,房頂上乾癟的屍首左右搖擺,形似特大號蠶蛹。
吳軍,或是那隻怪物努力要擠進去。臃腫的軀幹卡在鐵條之間,一個勁蹬腿。
吳軍說話了:“你說過我很強,爲什麼還有人來抓我。我的頭好疼。”
“哼……”陰冷,沉重的笑聲。一隻大爪子狠狠拉住牢門,手指爲臂骨,毛髮做皮膚,彎曲的指甲刺穿他的身軀。吳軍慘叫。
“進來吧,成爲我,你會統治一切。”那個邪惡的聲音蠱惑道。
吳軍沒有眼皮的眼珠瞪大了,陶醉渴望的看着他,在他看來那是世上最妙不可言的存在。
“讓我進去!”他張口狂叫,口水流了一地。
脆弱的牢門“砰”的倒塌,絲狀物將他和那堆屍體裹成一體。
趙允神色專注起來:“要動手了。”
徐白頭上的毛聳立起來,低沉咆哮:“這是什麼鬼東西?”
“心魔,他剩下的只有這個了。殺了他沒關係。”
牢房炸開,黑色霧氣捲動,兩個聲音同時大笑。一個是吳軍,一個是心魔。待霧氣散盡,他們四周屍骨成堆,空空的土地上心魔展開了軀體。
三人高,大致有個人形。表面蓋滿殘缺屍體,下半身接入地底。兩個眼睛是頭骨,胸骨組成嘴,肋骨輕輕開合,更接近昆蟲的嘴。鬆散的肢體上纏滿毛髮,活脫脫一座屍山。
心魔行動出奇的快,滑行着衝來。他揮手拍下,徐白全力對砍,刀鋒沒進手掌,他的指甲差五釐米沒劃到徐白臉上。另一隻手緊隨而至,要捏住他。
灰貂縱身跳起,半空中加速,像顆石彈轟中心魔頭顱。灰貂踏着空氣反彈幾次,跳回趙允肩上。
心魔頭頂部分撞成碎片,身體後傾,那隻手擦着徐白掠過。徐白刀身攪動,趁機削去他兩根指頭。然後攀上他的手臂,然後使足力氣連砍兩刀,劈斷他前臂。
心魔猛晃身體,另一隻手抓向徐白。徐白翻身跳下,原先站的地方被抓出四道深溝。
腳下屍骨紛紛自行流進心魔體內,破損部位復原了。
“哈哈……沒人能殺我,你們,死!”心魔全速移動,不管灰貂一次次打穿他的身體,雙拳輪番砸下,骨骸亂飛。
徐白憑藉靈活的步法躲閃,抽空砍他幾刀。無奈他皮粗肉厚,起不到作用。兩人連連後退。
徐白左腿陷進兩根骨頭裡,閃躲不及。心魔雙手抱拳夯下。千鈞一髮之下,徐白側身前滾,拖着那具骸骨避過一擊。正好滾到心魔腳下。他沒有馬上躲開,反而直接跳起,整把刀**心魔胸膛中央。
心魔痛叫,表面覆蓋物分開,吳軍的胳膊被刺中了。他的四肢融合進周圍的屍骨,沒法動彈,怨毒的怒視他。七八隻手從他腹腔伸出,掐住徐白脖子,胳膊。這麼一停頓,心魔捏住了他,把他扯出來,打算撕成兩段。
灰貂全速衝擊,搶先打爛他的手腕。心魔用力摔出徐白。
“咳,力氣挺大,可惜腦子太笨。你以爲夠噁心夠肥就天下第一了?”徐白灰頭土臉爬起來,站都站不穩,卻大聲嘲笑他。
心魔怒火越來越大:“我是無敵的,你這個怪物。”
徐白咬住手臂,疼痛與血的味道激活了神經,暈眩的大腦恢復清醒。鬆開嘴,大拇指擦過傷口,蘸上血,抹到嘴脣兩側。血紅的戰妝猙獰孔武
“怪物?我本來就長這樣,哪裡像你,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找塊鏡子看看自己吧。”
說實話,趙允認爲徐白的狀態也夠恐怖的。看來他屬於樂於享受暴力,戰鬥越激烈越興奮的類型。
“趙允,設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一開槍你趕快臥倒。”徐白冷靜地說,眼裡閃着綠光。
“好。”趙允。
灰貂飛速彈跳,但只限心魔雙臂外緣。專門攻擊他關節部分,心魔急於砸扁徐白,卻屢屢受到干擾。而徐白不與他硬拼,翻來跳去躲着他。終於他忍無可忍去抓那隻灰貂。
趙允又放出成羣蝴蝶,進一步阻礙他的視線。徐白始終盯着插在他胸口上的刀,保持住合適距離。如此三五個回合,心魔逮住灰貂,塞進口裡。
好機會,徐白一躍而起,心魔揮動手臂。他極快的踢開心魔的手,力量非常大,幾乎踢碎了它。徐白跳到他胸口上,將刀深深**碎骨。抓刀,倒轉身,雙腳猛蹬全部體重加爆發力,帶着刀身下墜。吳軍全身暴露開來。
“這樣沒用,在這個地方只有我,這個世界都是我的。”吳軍與心魔一起狂笑。
徐白摔到地上,拔出槍。
那試試你自己帶進來的東西怎麼樣。徐白翻身,心魔的爪子迎頭壓下。
一槍,兩槍,包裹吳軍的缺口慢慢合攏。三槍,第四槍,命中他系在腰上的**包。
心魔炸飛了,軀幹上開出個大洞。他們兩個徹底分開,吳軍的殘骸落到幾十米外。心魔失去復原的能力,坍塌成一堆碎骨頭。
灰貂鑽出碎屑,嗅來嗅去,扒拉出徐白一隻手。趙允等衝擊波平息,第一個念頭是好好踢他一頓。玩兒自爆嗎?他嫌命太多了?
掀開堆積的骨頭,徐白抖乾淨腦袋,相當愉快:“嘿 ,幹掉他了。”
趙允K他。
“嗷,你個瘋子,打我幹什麼?”
“白癡,你這麼想死啊。一次不行下次再來,要不然放棄。這又不是非做不可的事。還敢還手!”
揍歸揍,最後趙允很好心的拉他起來,驚訝的發現徐白照樣活蹦亂跳。妖怪就是妖怪,體質強得很。
抽着煙,趙允斜眼瞅吳軍的屍體:“這是我第一回殺人,雖說他罪有應得,總不大舒服。”
徐白:“你當超度他唄,心魔這種存在,絕對該死。這是好事。”
趙允伸手切開通道,他們走出虛空。
那三個警察睡得正香,徐白撿回彈殼,對滿地鮮血殘肢皺下眉頭。趙允要趕下趟工作,一個人收拾吧。
稀裡糊塗發生,稀裡糊塗結束。嫌犯屍體驚現河中,總共餘下紙箱那麼多。警方肯定的僅僅是嫌犯死於隨身攜帶的**。至於三位警員遇襲,案發現場遭闖入的消息封鎖於內部,無人知曉。99年6月——08年1月,逃竄8年的嫌犯最終死於非命。
晨練完,徐白跑回住所,放好早點,打開電視。走進臥室,他溫柔的親下杜若,等她睡眼惺忪的醒來。
“幾點了?”她問。
“七點新聞剛開始,吃飯吧。”
“什麼事這麼開心?”杜若淡淡微笑。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我覺得,這份工作值得我幹下去。”徐白單純而快樂的回答。
起牀,打個哈欠,她與徐白享用起難得的相聚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