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爲何總是這麼任性!”耳邊響起展弋的呵斥,同時一隻手臂將我環緊,另一隻手 臂擡起置於我腦後,懲罰性的用力將我的頭壓在胸前。
身體貼合的緊密無縫,我被緊緊圈在展弋寬廣的胸前,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小麥色的肌膚 ,上下蠕動的喉結,稍稍擡頭就能看到他堅毅完美的下巴,甚至能清晰地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 聲。
展弋用靈氣撐起防護罩保護住我們兩人,來勢洶洶的雪潮在頭頂呼嘯而過,頭頂前方的石 頭幫我們阻擋了一部分雪潮,展弋撐起的防護罩雖然能夠抵擋雪崩,但是卻非常耗損靈氣,作 爲同伴我也想着出一把力。
我非常很誠懇地建議道:“師兄,你把我放鬆一些,我好幫你。”
“不用你幫!”展弋沒好氣的一口拒絕,自上而下斜睇了我一眼,不滿說道:“莫非你認 爲我保護不了你?”
不曉得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我小心翼翼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幫你減輕一 些負擔。”
然,我的一片好心卻沒有好報,展弋卻好似被我戳了什麼痛腳立刻瞪起眼睛,冷哼了一聲 ,“沈瀾夕,你纔不過剛入內門幾年,竟然狂妄到了看不起師兄來了!”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頂不敬兄長的大帽子,我連忙分辨,“我哪有!”
展弋沒有答話,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目光跟釘子似得,讓我非常的不自在,我扭頭,避開 了他的視線。
只聽到展弋罵了一聲,“壞蛋!”接着猛地頭一低。不由分說張口咬住我的耳朵,牙齒狠 狠地用力……
“住口!”我痛的大叫,手腳並用死命地推他。
展弋單臂就抓住了我的手,接着雙腿也被他壓在身下,我們之間的戰爭不過數息之間就分 出了勝負。
天哪,我是怎麼得罪這位師兄大人了,這一口咬的我快要疼死了,他是打算把我耳朵咬下 來泄憤不成。
耳朵被咬的火辣辣的疼,人被他壓住,也沒有辦法檢查傷口。也不知道流血了沒有,哎呦 ,我要不要打一針破傷風加狂犬疫苗啊。
這下我真生氣了!你說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和我說啊。非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和我溝通 。
我怒了,罵道:“你屬狗的啊,怎麼可以亂咬人!痛死了,耳朵都快要被你咬掉了!”
“反正你哪個耳朵長着也不聽話,充其量也就是個擺設。咬掉也沒什麼不好。”展弋惡狠 狠地說道,同時抽出一隻手抓了一把雪敷在了我的耳朵上,手指在傷口上輕輕揉搓着。
你耳朵纔是擺設,你們全家耳朵都是擺設!我憤憤腹誹。
耳朵先是被咬的火辣辣的疼,接着又是冰雪刺激,我的耳朵逐漸失去的知覺。變得麻木起 來。
我怕了,這個傢伙不會是真的把我的耳朵給弄下來吧?
這麼一想,精神立馬全線崩潰。嗚。人家可不想當一隻耳的梵高。
女人啊,一生當中最注重的便是容顏,這要是少了一隻耳朵,那還叫什麼美女,簡直就跟 毀了容一般。那我以後還怎麼出現在衆人面前,將來我還怎麼一統後宮?!
心裡既害怕又難過。還有許多的委屈,眼眶內迅速積滿了溫熱的液體,“哇!”我第一次 像孩子一般失聲痛哭,什麼面子裡子都不要了,並且極具悽慘地嚎了一聲,“我的耳朵!”
“噓!你哭什麼,喊這麼大聲,也不怕丟人。”展弋慌了,連忙設了個隔音罩,食指與無 名指併攏壓住了我的脣,低聲說道:“耳朵還在,只不過咬紅了一點,我吹吹就不疼了啊。” 說着嘴脣貼近我的耳朵,輕輕吹了幾下。
這算什麼,哄小孩子啊,我恨得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一把從脣上拽下他的手,咬 牙切齒說道:“你咬我!”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別想這麼容易就把我打發了。
“是我咬的。”展弋的手指在我臉頰上輕蹭了幾下,眼睛微微眯起,神情竟然有些愉悅, 低頭用脣角輕輕碰了碰我的耳朵,故意在我耳邊惡狠狠說道:“誰叫你從來都不聽我的話,今 天咬你一口,算是給你長點記性,以後再敢不聽話,我咬死你。”
嗨,我這暴脾氣,他還咬上癮了咋地!
我不動聲色將腿從他身下抽出,使勁向上一踢打算狠狠地踢他一腳。
展弋輕笑一聲,閃身躲開了我的偷襲,修長有力的大腿一擡,吧唧一下將我的腿壓在身下 ,“小心,踢壞了可怎生好。”
“踢壞了活該是你倒黴,誰叫你咬我來着。”我頂了他一句。
話說完才醒悟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頓時覺得臉燒的厲害,這個傢伙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 ,這簡直,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調戲!
想要反擊吧,已然錯過的最佳時機,臭小子,你給我等着,從來只有姐調戲男人的份,還 沒有被人調戲過,這個仇我記下了。
還想繼續反抗,可是結實有力的長腿將我壓的動彈不得,這種既無法抗拒又無法的反抗的 狀態我非常不喜歡,被氣的眼淚汪汪,索性擺出不怕死的架勢,氣勢洶洶地吼道:“我怎麼沒 有聽你的話了?你少誣陷好人,看我不順眼,你咬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展弋微微皺眉,屈指輕敲了我一下腦門,嗔道:“胡說八道!明明做錯了事,還敢倒打一 耙,我剛剛不過是對你小有懲戒,你就嘴裡說些什麼死啊活的喪氣話,你呀,真是我命裡的小 魔星!”
說我倒打一耙?!我們兩人到底是誰不講理啊!
我不服,一萬個不服,“我做錯什麼了,有種你說出來!”
“你還在這裡裝相,有件事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裡呢,早就想問你了。”展弋手臂撐起半邊 身體,俯首與我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開始與我對峙,“我且問你,三年前你拜 簡蕁道君爲師之後,陪你註名那日之後,我曾給你發過傳信紙鶴,你爲何一直不回覆與我?”
阿米豆腐,我總算明白展弋爲何咬我了,起因竟然是三年前的傳信紙鶴……
你丫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記仇!
當年我把傳信紙鶴燒了,並未看其中的內容。突然被她問及,這件事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 不能告訴他。
我一口咬定,“你可別冤枉我。至始至終我可從未看到果你的傳信紙鶴。”
展弋不信,頭微微一偏,鳳眼微眯,斜着眼審視着我,目光流露出一種危險的信號。薄脣 微啓露出整齊的白牙,“小騙子,你敢說沒有!宗門之中的傳信紙鶴從來都沒有丟失過,我就 不信你沒有看到。”
被他這麼盯這看,一口明晃晃的白牙讓我心有餘悸,頓時有些心虛。連忙改口,“那時候 收到各峰的信太多了,有些信上寫的都是一些肉麻兮兮的話。我看了幾封之後就不耐煩往下看 了,就一把火把所有的信都給燒了,想必你的信就在其中……”
“宗門之中有許多人給你傳信?”展弋微微挑眉,瞳仁變大,看神情似乎是信了*。
有門!
我連忙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扮成一幅老實孩子的樣子,“嗯。不過我一封都沒有回,慢 慢的也就沒有人給我傳信了。”
展弋讚許地摸了摸我的頭,“做的好!那些人以後不必理會。不過……”他話鋒一轉,“ 就算我的信混在其中,你卻沒有發現,看都沒看就燒了,這件事是不是該罰?”
還罰個屁!再罰耳朵不保!
“你剛剛不是已經咬過我了?”我強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使勁眨了眨眼睛,好心提醒 了他一下。
“嗯……”展弋看着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這時雪崩已經過去了,展運等人從躲避地點站了起來,終於可以結束這種曖昧的姿勢,我 推了推展弋,朝天空怒了努嘴,示意展弋去看,“師兄,雪崩過去了,可以起來吧。”
展弋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深邃雙眸猶如黑夜 中的大海,一眼望去,只覺得深不見底,突然他瞳仁微閃,望向我的目光令我有些意義不明。
沒等到我琢磨出什麼來,眼前壓下一個黑影,映入眼底的是展弋放大了的俊顏,濃密的睫 毛下隱藏着一雙如火般熱烈的黑眸,緊接着嘴脣被他的脣覆上,用力在我的脣瓣上用力“啵~ ”了一下之後,起身放開了我。
摸着被親過的嘴脣,我瞪大眼睛,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身體如同被點了穴道一般,待在 原地忘記起身。
先被調戲,後被非禮,我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話說,你有什麼一世英名?)
展弋笑着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食指尖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尖,一邊收起防禦罩,一 邊對我說道:“小丫頭,今天先饒了你,回頭再和你好好算賬!”
先咬後親,有這麼算賬的嗎?
此刻我的心中好似奔騰過數百萬計的草泥馬,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蕭江山與田磊走了過來,衝展弋問道:“師兄,咱們往那邊走?”
“大家稍安勿躁,我先查看一下再說。”展弋簡單說道,用神識查看周圍的環境。
田磊的視線落在我被咬的耳朵上,捉瑕地朝我擠眉弄眼,“師姐,你還好吧?”
蕭江山望了我一眼,轉頭又看了看展弋,似乎是在求證些什麼。
對於他們二人的表現,我權當是沒看見,板起臉說道:“有什麼不好的,師姐我好的很! ”
展運同睿玉也走過來,睿玉一雙眼睛落在我的身上,繼而落在了我的耳朵上,眼中像是燃 起了一把烈火,牙齒緊緊咬住下脣,嘴脣被她咬的鮮紅,好似要滴出血來。
“妖獸的靈氣波動似乎沒有了。”展弋突然說道,再度放出神識在周圍仔細查看了一番, 確認道:“奇怪,真的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