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仙府之中,張猛手持純鈞劍,正在和冰兒本體爭鬥不休,五米長的幽藍蛇身,上下翻飛,毫不留情地從口中噴出一支支犀利的冰槍。而且冰兒的移動速度極快,時不時地竄到張猛身邊,憑藉龐大的肉身撞向他。
一劍將冰兒擋開之後,張猛有些氣喘吁吁,給冰兒下達了一個指令,隨即一屁股坐到地上,思量着自己的得失。
自從進入了御器修爲之後,張猛一邊努力吸收火勁修煉,一邊也經常和冰兒過過招。
只有御器的修爲,自然不是冰兒的對手,可是張猛一旦將兩條經脈中的火勁完全解封,居然能和冰兒打個勢均力敵。
一開始的時候,張猛還讓冰兒保留了幾分實力,這才堪堪能夠化解她犀利的攻擊,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自己體內火勁越聚越多之後,張猛發現自己居然能和冰兒打個平手了。
慢慢地,張猛讓冰兒一點點地釋放出自己的實力,到了今天,冰兒在他的指令下,幾乎是已經將他當成了真正的敵人對待。
那冰槍,哪一支不是對着張猛的致命要害射來的?可是在天道劍勢和火勁地阻擋下,全都無功而返,那燥熱至極的火勁,只要一觸碰到冰槍,就能將它融化了一半。
即便如此,自己大腿上還是被冰兒打中一下,不過肉身的堅韌讓張猛很滿意,受傷的地方創口不深,甚至沒到骨頭的地方就被阻擋了下來,只是流出了一些鮮血罷了。
張猛當然不會幼稚到以爲,單憑自己御器一層的修爲就能夠抵擋金丹期修爲的攻擊了。自己火勁能夠剋制冰兒的冰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的神識之力也比平常同階修士要強大幾倍,這讓他的攻擊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來。最後一點,冰兒在理論上雖然可以媲美金丹期修士,可攻擊的手段畢竟太過單一,不如修士靈活。
雖然實力的增長喜人,不過張猛現在很有點焦慮。
原因無他,自從自己那天成功進入御器修爲之後,居然無法再修煉太虛劍意了。
按照心法上的法決來說,自己已經成功打通了兩條筋脈,下一步自然是要朝第三條經脈衝擊。可是張猛運轉心法之時,體內元氣只會在那兩條已經打通的筋脈中流動,壓根不能去衝擊第三條經脈的穴位。
這讓張猛一陣疑惑,不能衝擊穴位,幾乎就已經斷了自己的修煉之路,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修爲不會再有進步,只能停留在御器一層。
這個發現讓張猛大驚失色,閉關了半個月想尋找解決之法,卻還是一無所獲。
雖然不能再繼續深入地去修煉太虛劍意,可是心法還能運轉,只是元氣光在已經打通的兩條筋脈流動罷了。
而且,火勁居然還可以吸收,不但可以吸收,還比以前吸收的更快速,更飢渴了一些。
是的,是飢渴!自己的筋脈彷彿很需要這種火勁,一天不吸收個兩三次,筋脈就奇癢難耐。
到了今天,已經不知道距離自己進入御器之境多少日子了,修爲還停滯不動。倒是體內火勁越聚越多,現在已經濃郁到讓人咋舌的地步了。
原本暗紅的火勁,也慢慢地在朝黑色轉變,隱隱帶着一點天業孽火的特徵。
自己並沒有感覺不適,反而有種充實的感覺。
讓冰兒化成人型跟着自己,張猛則摸出了小葫蘆,走到了草廬外很遠的地方。
盯着小葫蘆凝視半晌,張猛還是有點躊躇不已。
太虛劍意是專門爲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創建出來的修煉功法,這點已經毫無疑問,張猛在自己修煉的過程中,也印證了原本模糊的想法。
而自己現在的狀態,張猛也能猜測到一點原因。
雖然不敢肯定,不過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當初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男人,十二條筋脈中封印了六種能量,每兩條對應一種。
自己現在不能再修煉太虛劍意,怕是跟能量有關係。
因爲已經打通的兩條經脈,儲存的火勁不夠多,沒有達到飽和的標準,所以才無法繼續修煉太虛劍意。而要解決這個辦法,就只有吸收更多的火勁,甚至……直接吸收天業孽火!讓筋脈中的火勁飽和了,自然就能再繼續修煉下去。
這是個很冒險,也很大膽的想法。以天業孽火那霸道的屬性,張猛當日可是親眼所見,一簇小火苗,只是微微一抖,便徹底抹殺了偌大一片範圍內的九個御器修士。
但是如果不親自試試的話,張猛不甘心啊。
太虛劍意已經修煉到這種程度了,而且它威力也很強大,如果放棄的話實在太可惜,更何況,張猛根本就沒有自廢修爲,再重新修煉別的功法的打算。
所以,只能冒險一試。這個念頭一起,張猛就越想越深。
到了今天,張猛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來試驗一番了。要不然肯定會因爲這份執念而心生魔障。
雖然天業孽火霸道無比,可張猛也不是毫無把握,長時間來吸收的火勁並不是白吸收的,至少,無論自己的肉身還是筋脈,都已經能夠適應這個溫度了。雖然天業孽火比火勁要霸道兇猛無數倍,到時候只要能佈置一點防護措施,再加以小心,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再加上太虛劍意心法原本就剋制着這些至純至爆的能量,張猛更不怕了。
打定注意,讓冰兒先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冰屬性防護罩,然後讓她走的遠遠的,張猛又拿出一道靈符,輸入元氣拍在自己身上,頓時,一股土黃色的光芒籠罩着他。
隨即,張猛又張口吐出了一直溫養在丹田中的彩霞紅雲瘴,握在手心。
這個法寶激發出的紅雲,也有相當強悍的防護作用。
做完這一切,張猛又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這才一掐靈決,口中輕喝:“去。”
伴隨着一抹玄光擊中小葫蘆,小葫蘆直接飛了起來,在張猛的控制下,遠遠地離開他足有幾百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絕對安全,當日張猛離那絕谷下的井眼,也是這樣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