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唐玄,又看着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才撐着胳膊爬起來的囚天承。
“發生了什麼?”
站在囚天承後頭的同盟會,以及王峰等人幾乎嘴張的都合不攏。
這一掌帶來的視覺壓力太大了,先前囚天承還放出那般狠話,現在卻直接被唐玄一掌打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囚天承支起了身軀,那張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同時眼睛裡也閃過了一抹忌憚之色。
這傢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比起那個叫天老的,還要強橫一分!
“小子,你有點本事!”囚天承臉色陰鷙到了極點:“要是再讓你成長几年,你說不定能趕上我。”
“但可惜,今天你必死!”
說完,他雙臂一顫,那兩枚金環法器,再次令他的手臂粗壯了幾分。
同時,身上也覆蓋上了一層濃厚的內氣,將周圍的人壓制的喘不過氣來!
就連唐玄,都感受到了一股不俗的壓迫力。
但他並沒有慌張,而是當着衆人的面,伸手將那枚玉璽握在了手中。
觸及玉璽表面的那一刻,那質地冰冷的玉璽,便頓時散發了一抹微光,彷彿和唐玄融爲了一體。
“既然你想用法器殺我。”
“那,我便如你所願。”
“以法器鎮壓你!”
唐玄面色平靜,將玉璽猛地往頭頂一拋,同時伸出劍指,彈出了一縷縷元氣,憑空往身前一劃。
這玉璽頓時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芒,緊接着高速旋轉了起來,颳起了一陣陣罡風,隱約間竟然有龍吼響起。
“什麼?”
“你也有法器!?”
囚天承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身形猛然暴起,粗壯了許多的雙拳,朝着唐玄直奔而去。
他每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地面便凹陷一處,可方纔踏出不到十步,距離唐玄僅有一步之遙時,卻再也難以寸進一分!
“什……什麼……”
囚天承瞪大眼眸,用盡全身力氣企圖往前踏出,但渾身上下像是被一股力量死死壓制住一樣,根本無法移動。
他連忙擡頭望去,只見那枚玉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頭頂,不停地旋轉着,散發出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白芒。
“你以爲,有了法器,便能天下無敵?”
唐玄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走到囚天承面前,就這麼望着他,手指憑空一壓:“我叫你跪,你可敢不跪?”
刷!
噗通!
囚天承的雙腿,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按下般,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令他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撐起半個身軀。
至於那纏繞着他雙臂的金環,在這玉璽面前,早已黯然失色,根本沒有了任何反應。
“你……你這個小王八蛋……”囚天承幾乎目齜欲裂,雙眸更是瞪的血紅,彷彿被數千萬斤的石頭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的人變成了自己。
周圍,余天海、王重明、王峰,還有同盟會的各大豪紳們,見到這一幕卻是徹徹底底地傻眼了去。
他們只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看不到那玉璽到底對囚天承製造了多大的壓力。
在他們的眼中,那枚玉璽只是浮在空中,囚天承便朝着唐玄俯首叩拜,像一隻臣服的狗。
“囚兄,你這是做什麼?快將這豎子一掌拍死!”王重明站在身後,手中柺杖急急剁了兩下。
“你這個蠢貨……懂……懂個屁……”囚天承緊咬着牙齒,眼眸已經爆出血絲,卻仍然不得起身。
他根本不知道,爲何一個看起來連二十歲都沒有的傢伙,竟然能夠和他一樣操縱法器。
須知道,隱門中的任何一件法器,都需要有身份的人來掌有,若是傳於世俗,被執法者查到,必然會被追究。
哪怕他身上這件名爲“霸金環”的法器,也是他從自己師父那偷來的東西。
而現在壓制着他的這枚玉璽,他從未見過聽過,也並不知道這玩意竟然是個法器。
還是如此強大的法器!
不遠處,賀丹秋緊緊盯着那浮在半空中的玉璽,眼中多了一抹濃烈的疑惑不解。
她和囚天承,還有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根本沒有看出來這東西是什麼來歷,也不知道它是法器。
唐玄是怎麼操縱它的?竟然這麼輕鬆就能夠壓制這隱門中人?
賀丹秋嬌軀緊繃,又將目光望向唐玄,見唐玄始終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心中多了一抹嫉恨。
“這個王八蛋,到底隱藏了多少手段。”
實際上,從剛纔玉璽送過來的那一刻,唐玄就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間,往玉璽上頭彈去了一縷自藍溪歌身上吸納而來的靈氣。
頓時,就發現了蹊蹺。
這玉璽裡頭,竟然被刻了一道古老的陣紋,正是這陣紋賦予了這玉璽能夠作爲“法器”而被驅使的能力。
仙界中一些頗爲高級的陣道師,佈下仙陣時,是不需要動用陣旗的,通常只用意念一動,以靈力刻下陣紋便可。
所以,陣紋又可替代陣旗。
本就深諳陣道的唐玄,起初還不明白爲何玉璽中會有陣紋的存在,但隨着他細加觀察後,就發現這陣紋竟是一道認主陣紋!
所謂認主陣紋,是專門烙印在某個物品上,用以綁定主人的東西。
唐玄想不明白爲何玉璽上會有這玩意,但也沒有深究,只是稍微動了下念頭,便花費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將其破解扭轉。
玉璽,便認主易物,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而操縱法器,對於前世是一名仙帝的他來說,同樣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他想的話,甚至可以直接引爆這玉璽中的認主陣紋,將這方圓百米內的所有人,輕鬆殺個乾淨。
但那沒什麼必要,壓制這囚天承便夠了。
噗嗤!
跪在地上的囚天承,終於是支撐不住,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你這個小王八蛋,有種,就不要動用法器,你我正面迎戰!”
“正面迎戰,你也配?”唐玄譏笑一聲:“讓你多活了十年,也活夠了,不是嗎?”
這話一出,囚天承頓時感覺到自己頭頂的玉璽,再次爆發出一股恐怖的壓迫感。
而身旁的人,也是殺意顯露。
“住手!住手!別殺我!”
囚天承慌了神,整個身軀瑟瑟發抖了起來,乾脆不再掙扎,而是匍匐在地上惶恐道:“我敗了!是我敗了!我願意認輸!我發誓再也不踏足京州土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囚天承和那天老一樣,都是個惜命的人,如今情況不對,他只好十分乾脆求饒。
反正十年前他也是這麼說的,大不了再練個十年,到時候回來算賬,他就不信這小子能夠打得過十年後的自己。
可囚天承並不知道的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十年前的陳瀚國或許有這個善心放他一馬,但十年後的唐玄,卻未必會有。
唐玄臉色淡漠,如看螻蟻:“晚了,你這條命,有人買了。”
語落。
他雙指又是一壓!
囚天承猛然瞪大雙眸,眼中寫滿了悔恨之色,整個人如同被千斤巨錘擊中了一般,嘴裡吐出裹挾着鮮血內臟的碎片。
當場隕落!
“死……死了!?”站在一旁的王重明,卻是臉皮一陣顫抖,整個人都不免後退了幾步。
周圍那些和他站在同一陣線的看客,同樣也是被震撼所取代,看向唐玄的眼裡,竟是驚懼之色!
囚天承的手段有多厲害,隱門中人的身份有多攝人,他們一個個都清清楚楚。
但現在,望着眼前這一幕,他們根本接受不了,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是否出現了幻覺。
現場發生了什麼?
原本應該名聲掃地的陳老爺子,不但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給保了下來,甚至這個少年,還將一名帶着法器的隱門中人,給一掌拍死了!
難道說,這名少年和那囚天承一樣,同樣是個隱門中人,來歷甚至比囚天承還要強大的多!
嘶。
有人倒吸涼氣,有人目瞪口呆。
陳夢萱和唐嫣還有陳老爺子三人,望着地上囚天承的屍體,已然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陳老爺子才遲疑了一番,主動上前道:“唐……唐先生,這囚天承,死了?”
唐玄右手一抓,玉璽飛回手中,他平靜點了點頭:“死了。”
“唐先生,陳某拜謝救命之恩!”陳瀚國臉上滿是感激之色,重重朝着唐玄鞠了一躬。
“何來恩?”唐玄卻並沒有受下,而是淡淡道:“一億殺一人,交易罷了。”
“是。”陳瀚國知道這是唐玄在給自己臺階下,便連忙迴應道:“除開這一億之外,我陳瀚國還有厚禮相送!”
“不必,這枚玉璽送我就好。”唐玄咧嘴一笑,隨後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了那王重明:“對了,這玩意兒好像是你這老頭,花了五十億給買的?”
王重明那年邁身軀頓時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唐玄卻當着衆人的面,拿着玉璽走到他面前,臉色平靜道:“我聽說,你有個外號,叫商界蛟龍?”
王重明額頭冒出冷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抽搐顫抖了兩下,原本氣勢凌人的他,此刻竟是不敢直視一個後輩的雙眼。
唐玄見他不說話,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殺你孫子,又奪你玉璽,今天還要當衆按下你這蛟龍的頭。”
“你服,還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