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癡情女子
王雉警惕地站起來喝道:“來人啦,有刺客!”
炫楓看着她冷冷笑道:“別叫了,他們是不會進來的。”
“你們是誰?竟然敢闖幽狐宮,吃了豹子膽麼?”王雉臉上的油漬像一窪窪晃動的水坑,她不停地用帕子擦着臉上的汗水和油漬。雖然嚴詞厲色,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能夠一聲不響進她幽狐宮的,絕對不是無名之輩。作爲活了幾十萬年的一隻老狐狸來說,此刻在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在沒有弄清來人的目的之前,她還是小心爲上的好,張牙舞爪只能讓自己處於更加不利的境地。
“我們是誰,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不過,現在你得跟我們走一趟。”炫楓看出王雉內心的膽怯,不由輕輕一笑。
“走?去哪裡?”她又擡手擦了擦汗。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我哪也不去。”那王雉大約感到了境況不妙,一口回絕了。同時,她喚那兩個綠茸茸的小丫頭:“團團,圓圓,快給兩位客人上茶。”
“是,主人。”團團和圓圓很快便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將兩蓋碗新沏的茶輕輕地放在桌上。
“兩位先用茶。”王雉依舊保持着唯我獨尊的風範,姿態優雅地朝清心兩人招了招手,同時,她那肥碩的身子緊挨着一把漂亮的靠椅慢慢坐了下去。
“呲”的一聲,她突然像螞蚱一樣跳了起來,哎喲一聲後,捂住半邊屁股齜牙咧嘴地斥道:“是誰放了針尖在這上面?誰?是誰?”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妃子們此時才突然醒悟過來,那還顧姑姑的安全?一個個爬起來抱頭鼠竄了出去。只有柳煞睜大眼睛站着,似乎被什麼攝取了魂魄,一副呆若木雞狀。她脖子上的血痕已經開始結痂了。被撕爛的衣服像一枚枚招展的旗幟,在強大的氣流中鼓動着,並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本座!”炫楓漫不經心道:“別想啓動靠椅上的機關,你知道,你的動作再快,也絕快不過本座的追魂掌。所以,本座勸你還是老實一點。”
“師兄?!”柳莎像是從夢幻中醒過來,捂着嘴驚叫了出來。
“你們,你們是天帝派來的人?”王雉終於抑制不住害怕而全身顫抖了起來。
“怎麼,在你心裡。除了天帝,就不會有別人來收拾你了?”一旁的清心忍不住開了口。她一直在冷眼旁觀,她見這老狐狸表面雖然平和。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在暗中動了一些手腳,不由憤恨得握緊了雙手。
“小兄弟別激動,來來,兩位先喝茶。我們坐下慢慢談。”王雉將一杯親自茶遞了過來。
“別貓哭耗子!”清心冷哼一聲,手一揮,將茶水打翻在地,茶杯是銀質的,自然不會損壞
。但那茶水潑在地上後,竟滋地冒起一股青煙。然後以肉眼所見的迅速揮發殆盡了。
清心呆了呆,撲上去又將另一杯茶也倒在地上,那茶同樣冒出一股青煙後。也不見了。
“你竟然下毒?”清心怒道。
那王雉見事情敗露,一時尷尬得臉色陣清陣白。但她畢竟是隻老狐狸,很快便淡定下來。她知道鬥不過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洗清自己,拖延時間。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趨炎附勢的麗妃一定會去找夜書的。
“哎呀,怎麼會這樣呢?團團。圓圓你們快給本宮滾出來。”她厲色喚着那兩個無辜的小丫頭。
兩個小丫頭怎麼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聽到呼喚,忙戰戰兢兢地從屏風後面爬了出來:“主人——。”
“蠢奴才,竟膽敢給客人下毒,本宮算是白疼你們了。”王雉那怒不可遏的樣子,看上去的確很無辜,似乎這茶裡的毒就是面前這兩個不通人事的小丫頭下的,與她一毛線的關係也沒有。
“主人,我們——。”那兩個小丫頭滿臉通紅,急的快要哭起來了。
清心於心不忍,上去要將兩個小丫頭攙扶起來,但剛走兩步,只見兩道紅光一閃,接着便是兩聲兒童的慘叫。再看時,那團團圓圓已經倒地氣絕身亡了。她們的鼻子裡,嘴脣邊,一線血絲正汩汩而流——
“你太狠毒了!”清心深深吸了口涼氣。這兩個丫頭才總角,看上去還不滿十歲,除了遵從主人的意願,她們懂什麼呀?居然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做了王雉的炮灰。不難想象,當初若不是天帝趁機將自己送人,自己那小小的懵懂的生命恐怕早已徹底消失在誅仙池裡了。
可恨啊,真是可恨極了!
“小兄弟說什麼呢?本宮還真的不知這茶水有毒。想必是這兩個丫頭對兩位心生仇恨,私下裡商量弄的也未可知——。”
“你這是狡辯!她們兩個連雌雄都不分,能懂什麼呀!”清心咬牙說道。
“小兄弟這話可差了。她們看上去是兩個幼童,但實際上已經能爲本宮做很多事了,所以,不要將她們看成一般孩子的智商。”
“你!你不得——!”
“別和她磨蹭了,她這是在拖延時間。我們快走。”炫楓打斷清心後面火辣的話,上前袍袖一揮,那毫無準備的王雉眼睛翻了翻,整個人像一堵厚實的牆轟然倒了下去。炫楓脫下外衣將她一卷,然後頭上腳下地背在背上,拉着清心和柳煞出了幽狐宮。
正碰上兩個護衛進來。
“什麼人?站住!”兩把短刀同時擱在炫楓的脖子上。
“給公主送東西的。”炫楓淡定地回答。
“你背的是什麼?放下來檢查一下。”其中一個護衛說着,便用短刀去挑包裹王雉的衣服,炫楓手一撐將之擋開了:“兩位大爺,這是小人奉國主之命給他討要的東西,若弄壞了,我們誰也擔當不起呢。”
“國主的命令?誰信啊!這東西看上去長長軟軟的,倒像是一個人來着。”那護衛說着便強行要去解那衣服:“這關係到公主的安全,你必須放下來讓我們檢查檢查才行。”
“兩位爺,這有你家主母作證,你們還懷疑什麼?”
“主母?”那護衛一聽這話竟噗嗤冷笑了一下:“主母背地裡給國主戴了頂綠帽子,她那丫頭秋韻這會兒還在井護衛那裡躺着呢
。如此傷風敗俗的女子,你竟然要我們相信她?”
“什麼,那被打的女子是秋韻?”清心蹙起了眉頭,轉眼問柳莎:“是不是因爲我被夜書懲罰的?”
“你?”柳莎一聽這話莫名其妙:“你誰呀?我又不認識你。”
清心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換了裝束,不由啞然失笑,解釋道:“我便是上次的那位公子。其實,我並不是位公子。——如果,夜書因爲我而懲罰秋韻和你,那還真是我的罪過了。”
“什麼?你說什麼呀?”柳莎聽得一頭霧水。
“算了,以後再給你解釋。”清心揉了揉額頭。
那兩個護衛開始煩躁起來:“快將東西放下來,不然我們就自己動手了。”
“你們敢!”炫楓輕飄飄地吐了三個字,腳步挪了挪,站了一個比較穩妥的位置。他將眼睛看向柳莎,希望她能出面說點什麼。遠處已經傳來了吶喊聲和馬蹄聲,這時候硬碰硬顯然不是明智的。
遺憾的是,那柳莎不知是被一連串的事給弄傻了,還是根本就沒看到炫楓眼眸裡的意思。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清心,一動也不動,似乎陷入在某段回憶中了。
清心嘆了口氣,用手將柳莎的腦袋撥開,徑直朝那兩個護衛走來。她手裡拿着一塊黑咕隆咚的傢伙,在兩個護衛眼下晃了晃:“不相信我們,這個你們總該認得吧?”
那兩個護衛一見那黑寶石,頓時像老鼠見了貓似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嘴裡不停地討好着:“得罪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全身一幫趨炎附勢的傢伙。剛纔的態度如此強硬,這時候見了這個,便像癩皮狗一樣軟了,真替你們噁心。”清心忍不住噴了他們幾句,收回寶石對炫楓說:“我們走。”
與此同時,柳莎也終於從回憶中跳出來,她激動地抓住清心的手,熱淚盈眶道:“公子!原來你是公子!你終於又來找柳莎啦?”
清心滿頭黑線,她拂開柳莎的纖纖細手,說了句連自己都覺得欠揍的話:“你終於認出我來啦?”
柳莎激動地點點頭,又衝上去抱着她道:“你讓柳莎好想啊!”
那兩個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跳起來:“兄弟,我們上當了,他們是一夥的。快追。”
但已經遲了,炫楓,清心還有柳莎早已掠上了雲頭,往城外飛去了。那兩個護衛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不會駕雲的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清心被柳莎抱着,全身雞皮疙瘩豎了一排又一排。她推開柳莎,乾脆扯掉頭巾,脫去外衣,用事實告訴柳莎:“喏,看清了,我可不是什麼公子哦。”
柳莎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美嬌娥,先是一愣,繼而噗嗤笑了:“公子你可真壞。一會兒扮成這樣,一會兒扮成那樣。不過,在柳莎心裡,還是公子的本相最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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