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相見可以預見
我一頭霧水,整個人有些意識模糊。
27“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那麼爲什麼嚴紹成要資助我,我那時於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我可不認爲嚴紹成有預知的能力,認爲我在二十年後會成爲他的妻子,成爲他的合作伙伴。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荒謬了不是嗎?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不會相信,但是這是一個事實。起初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直到我發現了他郵箱垃圾箱裡的文件。”
喬義南試圖讓我去相信這一切,其實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感覺很荒謬。我找不出理由去相信。
相信這個叫嚴紹成的男人,其實從小就已經認識我了,只不過他一直都在暗處觀察我。是我主動踏進他的世界裡,是我陷入了一個預先設計好的騙局裡,本來這個騙局裡沒有我,但是我卻毫無預兆的踏了進來。
“目的。”我可以相信,但是必須有足夠的理由讓我相信這一切。“目的呢?嚴紹成的目的是什麼?他爲什麼要幫我,默默資助我那麼多年?”
我不明白,如喬義南所說嚴紹成的經濟情況是在他十八歲那年有所好轉的,那麼再此之前嚴紹成是拿着嚴家最後的積蓄活着的,但是那些錢支撐了嚴家六年的時間,這一點不是很可笑嗎?
因爲嚴家當時的錢,養的是嚴項威、蘇素、喬義南父子以及他自己,包括我。
處處都需要錢,嚴紹成哪裡來的那麼多錢?當初的嚴家不是公司已經垮了嗎?喬義南的父親也需要大筆的醫療費。他竟然還要資助我,那時的嚴紹成雖然已經懂事但是他也要上學沒有經濟來源不是嗎?錢從哪裡來?
十八歲之後嚴紹成去了國外,學成歸國,蘇素就沒有再回中國。
所以喬義南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是我在大學的時光,當時的嚴紹成或許還在國外,又或者已經回國了。
“你想要知道目的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喬義南彷彿是在給我打預防針,但是我的思緒已經不再按照我的個人意識而遊走了,我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不說話,靜靜的聽喬義南的話。
“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不過應該也是事實。嚴紹成多年來資助你,是有原因的。這份文件就是證據,可以幫我們推算出嚴紹成的目的。我記得你在找那個最後見你母親的女人,這份文件也是嚴紹成讓嚴項威幫你找的。但是嚴紹成卻對你有所隱瞞。如果和嚴紹成沒有關係,那麼嚴紹成自然沒有必要隱瞞,但是他隱瞞的恰恰就說明了問題。”
喬義南的意思是嚴紹成是,做賊心虛,所以想刻意隱瞞一個事實。
“而按照你口中的那個女人形象,從年齡方面來看,能符合條件的,又能讓嚴紹成費力掩蓋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嚴紹成的母親蘇素。”
喬義南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這個名字讓我此刻不知道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喬義南,的意思是當初那個讓我母親情緒失控自殺的,女人是蘇素,嚴紹成的母親蘇素。
現在想想,的確是最有可能的。我之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任淑豔的身上認爲是任淑豔,我竟然忘記了蘇素,她也同樣的恨我的母親,她也是帶着目的的人。我竟然一直忽視,忽視這個最重要的人。
“爲什麼你會這樣認爲,僅僅只靠猜測嗎?”我要保持冷靜,儘管我此刻已經是非常的震驚,但是我仍舊要保持理智。因爲我是方婧嫺,是那個驕傲的方婧嫺。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查嚴紹成的郵箱,爲了避免,誤刪文件,嚴紹成一般都會進行第二道防護。密碼我並不知道,我只是那天無意中留意到,嚴紹成那天或許忘記了關郵箱。左胳膊縫針疤痕,這個標誌性的疤痕不會錯。”喬義南,的話語是如此的認真,而我也信他沒有騙我。
彷彿我再一次陷入了泥潭裡,而剩下的路依舊是要我自己走。
我必須要驗證喬義南說的是不是事實。
“你查過你母親所有的財產嗎?她曾經是貴婦,不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除非她把錢給了別人。”
喬義南的這話彷彿是在提醒我,提醒我當初嚴家垮臺,而他們本缺錢的時候,卻有錢來養活那麼多人,實在是很奇怪。
除非,那筆錢也是我母親的。
我笑了,是可笑。
嚴紹成果然是在騙我,他騙我騙了近二十年,現在依舊沒有改變。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那麼多,你畢竟欠嚴家人情,嚴家把你撫養長大,你這樣算不算反咬一口?”我笑的卑微笑的可憐,但是卻不想有任何人來同情我的可憐。
喬義南的目光看着我,彷彿是在審視這樣的一個我。我變了,早就變了。
“或許是因爲心有愧疚吧。我不想你深陷在嚴紹成的陷阱裡,我不想你變的不像你自己。所以我選擇背信棄義,告訴你所謂真相。方婧嫺,其實你在我面前是永遠是贏得那一方。我本以爲自己可以堅持幫助嚴家,畢竟從一開始的見面我也是帶着目的的,但是我想我欠你一個陽光。曾經我因爲固守着這份對嚴家的報恩,毀掉了我們本有的幸福,現在我也算是還債。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選擇了你,只能有機會再去補償嚴家了。因爲我想你,想當初那個對我微笑的女孩,不想她再受傷害。“
喬義南的話我承認很感人,只是他用錯了時間。如果當初他願意牽我的手,也許結局會大不相同。我不會在這爾虞我詐的世界裡沉浮,明明是男人廝殺的世界,我偏偏要孤身一人闖蕩,爲恨而已。
所以喬義南。當初離開我的原因是因爲嚴紹成要他回去幫他,喬義南虧欠嚴家,所以到最後選擇捨棄我。而此刻命運輪轉,他拋棄嚴家,選擇我。
只是我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我變得不像我了。他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了,我們回不去了,他即便帶着愛來贖罪都已經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