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發覺矇住我頭的是一件衣服,而這件衣服上還有一股濃濃的汗臭味,緊接着我就感覺腦袋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看來身後偷襲我的人是下了死手。
我立即奮起反抗,然而身後之人顯然和我不是一個量級的,我的幾次攻擊都被他成功避開,而且他站在我身後,我就算有再多的力都無法使出來。
“你媽的老子讓你跑,老子看你還能跑多遠!”身後突然一陣暴喝,不過這聲音聽起來熟悉無比,這他媽竟然是書記!
沒想到偷襲我的人竟然是書記,錯愕之餘,我終於反應過來連聲大叫起來讓書記放手。
然而書記把我勒得太緊,我叫喊了幾次聲音都完全變了調,而且我叫得越厲害書記揍我就揍得越兇,見這樣不是辦法,我立即使出渾身解數集中全身之力朝地下坐去,身後的書記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有如此舉動,他被我狠狠的一帶也立即摔倒在地,趁此機會我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套在頭上的衣服扯了下來,終於大聲的叫出聲來。
一旁的書記十分機敏,在我叫出聲的同時他的拳頭已經朝我揮來,不過他顯然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在拳頭即將要打中我的時候他立即停了下來,緊接着一張大臉就朝我湊了過來,書記滿臉錯愕的看着我道:“怎麼是你?”
我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道:“媽的不是我還能是誰?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書記把我扶起來才道:“我腦子可沒病,你快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剛剛纔從裡面走出來!”我不滿道。
“剛纔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是你?”書記瞪大眼睛道,“我剛纔一直跟在你的身後,要是真的是你我會認錯?”
我聽了書記的話只好無奈道:“不管你剛纔看到了什麼,總之現在是我就對了。”
哪知書記聽了我的話神色卻變得怪異起來,他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才緩緩道:“不對,剛纔絕對不是你,那是一個詭異的……黑影!”
我被書記的話弄得緊張無比,這裡確實古怪異常,濃霧之中或許真有什麼邪魅之物。想到這我立即告訴書記不管有什麼問題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然而書記卻仍然不爲所動,他冷冷地看着我道:“我得問你一個問題,答對了,我們就走,答錯了……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
聽了書記的話我氣不打一處來,還不等他發問,我就立即咬着牙狠狠地拋出了兩個字——“冷雨”!
書記聽到這兩個字一愣,隨即才咧嘴笑了起來:“看來果然是我小侄兒沒錯,走走走,我們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書記說完就帶着我朝前走去,這時我才發現麪包車停的位置是在另外的方向,並不是我剛纔找過去的地方,四周濃霧依舊,現在僅有兩三米的能見度,我不知道我和書記能否安全的從這條泥濘的山路離開這裡。
上了車後我才發現這可憐的兩三米對於我們來說完全可有可無,雖然書記一口咬定沒有問題,但我從副駕駛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前方的任何東西,現在還不說我們能夠從這條路上回去了,就是把車掉頭我覺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書記根本不聽我的勸告,他將車發動後左右象徵性的看了看便慢慢的撥動着方向盤朝前開去。
書記一邊開車一邊自信道:“你趙叔可是十多年的老司機,晚上我不用開燈都能把車從山上開回去,這大霧算什麼?”
聽了書記的話我更加緊張,這裡山勢陡峭,如果我們一不留神開下山去那時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想想我還是覺得不妥,想勸書記就把車停在這裡等霧散了我們再走。
正在想該如何開口,書記卻先問我到:“你之前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我只能聽見你的聲音看不見你的人?”
書記此話一出頓時引出了我心中極力壓制住的種種疑問,但是現在還不是開口的時候,我只希望書記能夠專專心心的開車,哪怕現在有再重要的事也得等到我們安全之後再說。
我讓書記專心開車他卻不樂意,他說如果我不和他講我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就自己唱歌,總之就是一句話,這車上必須得有點聲音。
拗不過書記,我只好把我之前經歷的事情大概的給他講了講,書記聽了後頓時興奮無比,直嚷着要看我拍的照片,我害怕他看照片分神不同意拿給他看,書記一聽索性把車停了下來轉頭對我嚴肅道:“現在你說的這個事情纔是最重要的,你早一點給我看我們就能早一點發現裡面的秘密。”
我十分無奈,只得掏出手機將照片翻給書記看,然而當我翻到剛纔我照的照片後卻看到了一張奇怪的圖像,說是奇怪,是因爲這本來應該是石碑的照片現在卻變得灰濛濛一片,彷彿我拍照之時周圍依然是濃霧漫漫,所以我只拍到了手機前的濃霧並沒有拍到那些石碑,心中頓時有些慌了,我連忙朝後翻去,然而剛纔拍的所有照片全是灰濛濛的一片,我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拍到!
書記看到後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看來老祖先人不想讓這些事情被外界知道,這樣也好,你把這些照片都刪了吧!我們兩個知道這件事情就行。”
相對於我和我爺爺的名字出現在“祠堂”帶給我的是震驚,我爸的名字也出現在那裡帶給我的就完全是震撼了,之前我一直認爲我爸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然而現在看來,他的名字既然出現在了“祠堂”,那他肯定也與這些繁雜的事情脫不開干係,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擇繼續留在家中,而不是像爺爺他們一樣選擇離開。
仔細想了想,也許我爸確實是知道某些事情,只是並沒有我爺爺他們知道的全面,所以他纔會選擇留在家裡照顧我和我媽,而不是像我爺爺一樣義無反顧的直接消失,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我爸給了我一個溫暖而完整的家,也讓我在調查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思想束縛,如果當時我爸也與我爺爺一樣拋妻棄子神秘失蹤,那我絕對會恨透他的,現如今也更不可能走上這條路了。
沒有看到照片,書記便專心開車不再和我說話,而此刻對於他的技術我也終於放下了心來,算起來我們已經在這山間小路上晃悠了半個多小時,即便我們是以龜速前進,應該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公路上。
想着這些讓人頭疼的問題我就心生倦意,然而當我即將進入夢鄉之時,車身忽然劇烈一抖,緊接着我就聽到油門聲轟轟轟地大了起來,睜眼一看我才發現我們已經回到了公路上,而且可喜的是四周的濃霧正在消散,不過這一次它退去的速度並沒有之前快,不過現在的能見度已經好了很多,書記也慢慢的將車速提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我再次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感覺車子進入了村裡我才醒了過來,沒想到這一路竟然花費了比上山多得多的時間,回村之時已是夜裡八點過,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濃霧並沒有完全消散,現在村子裡仍然瀰漫着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人心裡十分不悅。
和書記分開後我才發現此時已是飢腸轆轆,想着家裡爸媽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我,我倦意頓消,立即來了精神。
然而我剛到家才吃了一口飯書記的電話就來了,他在電話裡十分興奮,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聽書記講了半天我才明白他讓我馬上去他家,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