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看着石棺,大家都沒有說話,愣了足足有幾分鐘,書記終於開口道:“你們就不想過去看看?”
“不行!”嚴老頭突然厲聲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更加應該謹慎才行,我之前進來的時候,一直覺得這裡面最多就是一個藏經閣之類的地方,總之不會覺得石門的後面還會有如此巨大的一個空間,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完全錯了,既然這裡有石棺,那這裡已經不是什麼藏經閣,而是一座陵墓!剛纔我都說了,這裡要是一座院落的話,說它是皇家園林都不過分,現在它是一座陵墓,你們想想,這墓主人的規格得有多高?而且,古代的陵墓大多有機關暗器,我們就這樣貿然過去,一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剛纔在走廊裡我要是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過來冒險,不過幸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嚴老頭的一席話說來我佩服不已,看來有學問的人想法是和我們不一樣,我想的就是和書記差不多,先走過去一飽眼福才行,可是現在聽了嚴老頭說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爲上最好。
“老頭,你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不過你想想,既然那道石門能夠隨時開合,走廊裡面肯定不會有什麼機關暗器的,你覺得呢?”程學兵道。
“我覺得……”嚴老頭想了想說,“我覺得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情,我說了也沒用,自己拿命去學習吧。”
嚴老頭說完,不再理會程學兵,率先掉頭朝回走去,小白快步跟上嚴老頭,也走了回去。
我看看嚴老頭又看看程學兵,覺得還是聽嚴老頭的比較穩妥,畢竟命只有一次,時間卻有大把,等我們把這裡研究透徹了,再去看那個石棺也不遲。
我一走,書記也跟着過來,程學兵在後面嘆了口氣,招呼着肖建華也跟着我們走了回去。
回到長廊口,嚴老頭已經坐了下來,他說我們進來的這條路叫甬道,這等規模的墓葬甬道里肯定都會有機關暗器存在的,我們能夠安然無恙地在裡面呆了那麼久,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聽嚴老頭說到甬道,我纔想起我被書記抱進來的時候看到石門兩旁的那兩個石像生,看來這裡確實是一個墓葬,不過我應該早點把這事給嚴老頭說的,好讓他提前有個判斷,不過幸好沒有出什麼事情,不然我會悔死我自己的。
想到那兩個石像生,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覺得還是得把這事拿出來給他們說一說。
因爲那兩個石像生,並不像我們之前在山上看到的那種翁仲的模樣,這兩個石像生凶神惡煞,樣子可怕極了,雖然嚴老頭說過墓葬外的應該是鎮墓獸,樣貌本來就要嚇人才行,可是這兩個石像生卻不是簡單的那種凶神惡煞,因爲,它們竟然和我看到的那些蝙蝠十分的相像!
嚴老頭聽了我說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他說本來以爲這些蝙蝠人出現在這裡只是某種生物借寺廟之地居住的巧合,如果那些怪物的樣子被當作鎮墓獸的話,那證明這些蝙蝠人出現在這裡的真正目的——保護墓主人不受外界的打擾,而且,這些蝙蝠人出現在這裡的唯一原因,只能是人爲的。
又是人爲的,我已經不想去琢磨嚴老頭這次說的“人爲”又是不是真的“人”所爲了,只是突然發覺這裡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雖然我沒有考古方面的知識,但是探索發現什麼的節目我還是看過,然而此時此刻,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還不說是電視節目,就是電影裡面我都沒有看到過。
是什麼樣的人,纔會在陵墓的門口用一羣活生生的蝙蝠人來給他守墓,而且這些東西是怎麼培育出來的,已經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掌握的知識,按照程學兵的推論,這些蝙蝠人它們之前也是人才對,那第一隻蝙蝠人,這些古人又是如何把它們培育並馴化出來守墓的呢,我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
嚴老頭看着我們面前的石頭屏風,說這裡既然是古墓,那應該有墓主人的墓誌銘纔是,可是這裡,除了那道石門上面有一些浮雕而外,其他地方什麼都沒有,壁畫、石刻等等都沒有,這不符合一座陵墓的標準。
程學兵卻道:“你之前不是都說了,這裡還沒有完工,所以你要的那些沒有應該也很正常吧。”
“你們別跟我過來,讓我一個人找找。”嚴老頭突然想到什麼,衝我們擺擺手,找肖建華要了礦燈,叫上他跟在身邊,便朝石頭屏風的另外一邊走去,他說這裡規模這麼大,不可能一點文字圖畫都沒有,現在只要仔細找,應該能夠找到。
我看着嚴老頭遠去,頓時覺得他這樣的工作簡直是驚險又刺激,如果突然有那麼一個大發現,說不定就能功成身就,成爲舉世矚目的焦點,在這一路上看來,嚴老頭這輩子的目的,就是找到這個所謂的“邛城”,而要是我們這一次真的碰巧能夠找到這座“邛城”,那我也可以跟着沾點光了……
想着想着我竟然有點美滋滋的感覺,就像中了彩票一般。
心裡面正在偷着樂,面前的程學兵卻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好把臉朝邊上轉過去。
“你真的沒事了?”程學兵對我冷冷道。
我不知道都過了這麼久他幹嘛還要問我這個問題,只好回到:“大哥,我都給你們說了,我是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說着我就站起來在程學兵面前轉了一圈。
“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全身總共有4到5升的血量,可是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嗎?”程學兵沉沉道。
我搖搖頭,雖然嚴老頭指給我看過,不過地上到處都是血,以及牆邊的那一大灘,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流了多少血。
“你差不多就流了領導說的那麼多的血。”書記也陰沉着臉看着我道,“所以,我們真的覺得你不可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