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書記的眼睛頓時瞪得奇大。
還不等他繼續開口,我連忙對他擺手道:“叫你別忙問問題,我給你講完你再說話。”
書記只得收回他一臉驚懼的表情,和我碰了一杯示意我繼續說。
暢飲一口我便繼續道:“你肯定很好奇邛海里面的水怎麼可能會進入那個懸浮地球儀,不過我告訴你,事實確實就是這樣,當時我的祖先他們在邛海邊上建立邛都古國也是爲了這個目的,他們利用城池的地理優勢修建了一條水下隧道,你要是問我這條水下隧道是怎麼修建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就不是我們討論的範圍了,因爲我沒有這部分的記憶,我的祖先並不是親歷者,嚴格來說我的祖先應該是亞特蘭蒂斯人南遷這一部分人的頭領,所以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在掌控全局,很少親力親爲的做一些事情,除了在懸浮地球儀那個圓形石室裡雕鑿出留給他的後代看的文字,我現在能讀取到的回憶基本都是我的祖先在不停的指揮着不同的人做事情……”
見書記嘴巴不自覺的又張的老大,我連忙再次制止了他繼續和他講了起來,我的祖先傾全國之力挖了一條水下隧道通往邛海的湖心,但這個所謂的湖心並不是幾何意義上的湖心,而是剛好與邛海之下的懸浮地球儀相對的湖心,他們通過水下隧道來到湖心,在那裡大興土木,源源不斷的將許多石材的原料運往湖心處,我的族人們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在邛海的湖心處開一個口子,開一個能夠受他們掌控的口子,只要這個工程一完成,他們就將湖心完全挖開,之後便引水而下注滿位於邛海之下的懸浮地球儀,然後再通過同樣的入口進入懸浮地球儀,只要操作得當,將懸浮地球儀完全翻轉,就能夠將懸浮地球儀裡的水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水龍直衝地底空洞,只有這種聚在一起的巨大能量才能夠將空洞裡那一股始終存在的上升力量給抵消,只要將這股力量抵消,也就意味着成功打開了通往地心香巴拉的大門,之後便可以順利的躍入空洞直達地心了。
講到此處我便停了下來,書記一邊吃着燒烤一邊目光怔怔地看着我身後,看樣子是在努力的思考我剛纔說的話,我完全能夠理解他現在的心境,畢竟我剛纔所講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難以置信,即便是書記這種已經對亞特蘭蒂斯文明有所瞭解的人也依然需要花一定的時間去消化我剛纔所講的事情。
幾分鐘後,書記的眼裡終於恢復了神采,他眨着眼睛對我道:“聽你剛纔這樣說,如果我們當時在下面能夠將那個懸浮地球儀翻轉過來,我們也就成功打開了通往地心的通道,接着我們就能前往聖域香巴拉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點點頭:“事情說起來確實就是這麼簡單,但是要操作起來確實十分複雜,你想想,我們當時進入懸浮地球儀的時候,它的內部只有不到1/3的水,也就是說我的祖先他們並沒有將整個懸浮地球儀注滿便已經進入了它的內部,根據我現在的回憶,我的祖先以及他身旁的人當時應該是出現了計算的失誤,他們當時應當只在懸浮地球儀裡注入了一半的水,接着他們誤判了當時的情況,提前帶着族人進入了懸浮地球儀,但是最終我的祖先並沒有成功的啓動它,僅僅只將它略微傾斜了一陣,接着這懸浮地球儀又恢復了原貌,而那裡面的水也就永遠留在了裡面,並且通過慢慢蒸發到現在只剩下不到1/3的水了。”
“也就是說……”書記咂着嘴巴,一把抹掉嘴上的油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把那剩下的大半缸子水注滿,然後啓動那個大石球,這樣我們就能進入地心的是吧?”
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這些事情在嘴上說起來確實十分簡單,但是你要知道這種體量的工程絕對不可能是你我二人能夠做得了的,而且我現在也想起來一件事情,當時我們之所以會直接出現在邛海的水裡,因爲海里的水下隧道已經遭到了破壞,根據我當時的想法,我認爲我們兩個出去的地方應該就是水下隧道里面,但是我們並沒有到達那個地方,所以這不是我計算失誤,而是本應該是水下隧道的地方變了模樣,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我就是撞上了水下面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才清醒過來激起了我的求生本能最終僥倖逃過一劫,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應該就是水下面的殘垣斷壁,也就是我的祖先他們當時修築的水下隧道。”
書記的眼睛有些無神,他嘆了口氣:“就像你說的,這件事情說起來確實簡單,但是做起來對我們兩個來說絕對是不可能的,你的祖先當時用了一個國家的力量才最終建成了這些東西,就憑我們兩個,我想我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重新把湖心那引水的通道給打通了。”
“我知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提醒我……”我有些懊惱,雖然現在基本上已經明白了我身上所揹負的重大使命,但是我的祖先當時傾盡全國之力都沒有做成的事情,我和書記又有什麼樣的能耐能夠去完成呢!而且根據嚴老頭筆記上的內容,我大概已經知道了懸浮地球儀的真實來歷,這個東西少說在地球上已經存在了幾百萬年,說遠了甚至上億年都有可能,因爲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族人有能力去修建的,他是第一太陽紀這個我至今仍然沒有任何概念的文明所留下的史前科技產物,目前我只知道我的祖先他們掌握了這種史前科技產物的使用方法,但是在一些關鍵的節點上面認知還十分不足,所以纔會導致那一次的失敗,而那一次失敗不僅是唯一的一次失敗,也是我的族人們不遠千里來到西昌的最後一次失敗,在之後他們便受到了各方的襲擾,並且我的祖先也認爲大勢已去,只得親手毀了自己所建的都城,並且帶着家眷和親信逃到了螺髻山上,從此過上了隱居的生活不問世事,他只期待在某時某刻能夠出現一個能夠重新扛起亞特蘭蒂斯人復興大旗的人,再次將懸浮地球儀注滿水,打開通往聖域香巴拉的大門。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書記沉默了很久才道,“我剛纔聽你說邛都古國是被你的祖先親手毀滅的,那會不會那條水下隧道也是被他摧毀的?”
我搖頭道:“這不可能,我的祖先摧毀國都的目的是爲了掩蓋他們存在的證據,但即便是那樣他的心裡依然存着一絲希望所以還是留了一手,他認爲他的後代中定然有一個人能夠重新肩負起這個責任,重新啓動懸浮地球儀。”
“這個人也就是你,”書記指着我,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現在我也算你的族人了,但是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就算我們兩個有通天的本事重新把湖心的引水通道給打開,但那又能怎樣?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覺得做這一切有意義嗎?”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責任是帶領族人進入聖域香巴拉,如果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而外再沒有其他知曉這個秘密的亞特蘭蒂斯人後裔,那我做這一切將變得毫無意義。”
哪知書記突然嘿嘿一笑:“當然不止你我,有個人你可能忘了,他的名字叫林正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