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衝他們大叫,一邊使勁地把手拉出來,然而我越用力,抓住我手的力道也越大,這時他們都上來幫我,衆人合力才把我的手從巖壁裡給扯了出來,看着我的手被扯出來,我胃裡突然一陣翻騰。
我的手上竟然有一根根暗紅色的東西插了進去,“刀,用刀!”我衝書記大叫,書記應了兩聲,放開我去包裡摸砍刀,他拿出砍刀,對着我手上的那些東西比了比,大叫一聲猛地劈了下去,然而結果卻出乎預料,這些一根根血管一樣的東西雖然看着很細,但卻韌性十足,書記一刀下去僅僅砍斷了幾根,接着很快又有更多的血管從巖壁裡面伸出來插進我的手裡,兩方一下僵持住了,書記試着又砍了一刀,然而根本沒有效果,而且當他準備砍第三刀的時候,那些血管竟然像能看見一樣,立即昂起“頭”來朝砍刀撲了過去。
書記連忙收回砍刀,這時旁邊的程學兵叫他們從背後抱住我,程學兵端着槍站在我的側面,他看了我一眼道:“做好心裡準備,要是打到你的手你也得認了!”
我痛苦地點了點頭,那些血管此時好像已經伸進我的手裡了,而且還在不停地朝我身體裡其他的地方鑽。
程學兵端着槍,把槍口放在離我手只有二十公分的地方,頓時,一條火舌噴涌而出,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噠噠聲。
幾秒過後,我手上突然一鬆,反應不及連同後面的人一下朝後面摔了出去。
手上一陣灼熱,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查看了,程學兵過來拉起我,其他人也跟着爬了起來,腳下的震動愈發劇烈,我們搖搖晃晃地奮力跟着程學兵朝前面跑去,身後一陣腥風血雨緊追而來。
肖建華緊貼在我們身後掩護着我們放槍,然而沒兩下槍聲就停了下來,我轉過去一看,肖建華正一臉驚恐地朝我跑來:“快跑,槍被搶了!”
我不敢耽誤,給肖建華讓了位置,我們一同朝前面跑去。
程學兵帶着我們一路繞過那些“瀝青”柱子,兩分鐘後終於跑進了一條石廊裡,不過這個石廊也不安生,周圍全是那些細細的血管,此時它們都像蛇一般昂着頭,不停地轉動着探知我們的位置。
程學兵得知肖建華的槍被這些血管搶了,也不敢再用槍,他一邊不停地叫我們別碰着牆,一邊帶着我們快速地從這石廊穿過。
不知跑了多久,周圍的血管漸漸地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些粘液,這時我們纔敢停下來。
這裡四周依然是巖壁,看樣子我們還是在山裡面,剛纔逃命,一路上四通八達,大家都悶着頭跟着程學兵,現在程學兵都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對了方向。
程學兵回頭看看,又看看我們前面仍然黑黝黝的石廊,讓大家發表意見,是繼續朝前還是往回走其他岔路。
大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前後都是未知,走哪裡都一樣。
程學兵看了我們一眼,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回去也是迷路,還不如就一條道走到黑,總能走出去,你們說呢?”
衆人點點頭,這事就這樣定了,而且現在我寧願朝前走,往回如果再碰上那個東西那就倒黴了。
休息十分鐘,大家匆匆補充了點食物,便再次朝前走去。
這座大山裡有無數的裂縫、石廊,我們一路上走了無數回頭路,在筋疲力竭之際,程學兵終於停了下來。
“你們感覺感覺,是不是有風?”程學兵對我們道。
我站在原地,果然,縷縷清風拂面,頓時讓我神清氣爽。
“那還等什麼,快走啊!”書記興奮道。
前面又是兩條岔路,程學兵在前面認真地確認了一下,帶着我們朝其中一條岔路走了進去。
越朝前走,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清新,看來終於要走出去了!
五分鐘後,拐過一個彎,前面頓時一陣耀眼,我眯着眼睛,努力讓自己適應眼前刺眼的光線,終於,我們終於能走出去了!
不過我們還是耐着性子在石廊裡又呆了十多分鐘,等差不多適應了外面的光線後,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出石廊,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貪婪地呼吸這清新的空氣,一路下來,山洞裡面的空氣已經幾次讓我近乎窒息,不過還好,我們總算走了出來,終於又能見到這久違的藍天白雲了!
擡頭看看天,太陽高高地懸在天空一角,天空湛藍無比,其中有幾朵白雲緩緩飄過,一時間竟然給我一種不真切的感覺。藉着陽光,我仔細地檢查我的手,發現上面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看來我的身體確實發生了什麼奇妙的變化,只是這也太……唉,算了,越想頭越疼。
我們這裡應該是半山腰,周圍鳥語花香,氣溫也十分宜人,並沒有我預料中的那麼冷,而我們身處的這座大山,往上看是白雪皚皚,而下面,卻是一幅春意盎然的美妙畫卷。
遠處還有兩座巍峨的雪山相互依偎,環顧四周,我們竟然來到了一處羣山環抱的洞天福地之中。
在山下面,是茫茫森林,再遠一點,那裡雲霧繚繞,已經看不清是什麼。
程學兵帶着書記左右探查了一番,在附近選了一處避風的地方用來休息,不過現在我們的狀況有點慘,所有的帳篷和睡袋都已經丟在了將軍墓裡,雖然白天沒有大礙,但是這裡晚上的氣溫肯定很低,到時候怎麼休息還真的是個大問題。
長時間的緊張、壓抑,已經讓我變得麻木,睡覺對我來說變成了奢求的事情,即便在這樣相對安全的地方,我仍然無法睡得安心,我只要一躺下就會胡思亂想,而且我根本沒法控制,路上腦子裡也會時不時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東西,等我一安靜下來,大腦更是被那些光怪陸離的東西給填滿,而且不論是什麼樣的地方,我再也不會認爲它是“絕對安全”的,在這裡,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大家都安頓好後,書記想讓肖建華弄點熱乎的東西吃,但是程學兵不同意,問他爲什麼他也不說。
但大家現在確實太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在我和書記的苦苦哀求下,程學兵才同意讓肖建華拿出“壓箱底”的壓縮牛肉來。
這個壓縮牛肉和之前肖建華給我們弄的不一樣,他之前拿的是袋裝的,需要在卡式爐上面用水加熱吃,當然不用加熱也可以吃,但是太硬,牙口不好容易磕着牙。現在這個是罐頭裝的,程學兵說因爲太重,他們上山之前一個人只拿了四罐,一路上吃到現在只剩下兩罐,現在只能開一罐來吃,最後一罐不論我們怎麼哀求他就是不同意。
這個罐頭很沉,但是裡面除了牛肉還有汁水,再加上我們是六個人分一個罐頭,一人兩三片可能就沒有了。
肖建華拿着刀給我們開罐頭,程學兵卻轉過身站在一旁朝遠處的雪山望去,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又急急地把望遠鏡翻了出來朝遠處看,我看他臉色突然微微一變,不知看到了什麼。
罐頭打開後,裡面的牛肉竟然比我想象中的多,書記已經迫不及待,我雖然也是飢腸轆轆,但還是讓女士優先。
然而小白卻說她不怎麼餓,讓我們吃就好,接着她說要去附近方便。
我知道她肯定又要去找水洗手了,唉,真搞不懂這人。
大家互相謙讓着把罐頭裡的牛肉迅速給瓜分乾淨,連汁水都喝得一滴不剩,接着我又吃了點壓縮餅乾,才終於沒那麼餓了。
時間很快過去,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時分,書記和肖建華準備去找些乾柴生火休息。
然而程學兵又一次阻止了他們,他拿着望遠鏡面色凝重地指指對面的雪山:“那裡有人。”
【作者題外話】:喜歡《香巴拉》的讀者朋友記得追書喲,到這裡,僅僅纔是個開始,讓我們一同去探索這未知之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