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前把衣服穿上,雖然還帶着幾分害怕,但那惡劣的勁帶着怒氣也爆發出來了,叫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姜俊堅定地說道:“不管你是誰,打我爹就不行!”
梅前囂張地叫道:“敢惹我,你信不信,我從中作梗,以後你們水東村,別想拿到一分錢撥款!窮死你們!”
姜俊冷笑一聲,說道:“今天也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我就是姜俊!看你這德行,也不像混文壇的,或許不知道我名。但是我告訴你,我賺的錢,也足夠養活這個村子了!你不是從中作梗干擾上面撥款嗎,我壓根就不怕,以後水東村的那些公共設施,我負責捐錢修了!怕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沒想到聽到這話之後,梅前反而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混文壇的?哈哈哈哈,這回你可算撞槍口上了,啊哈哈哈哈……”
姜俊奇道:“怎麼?”
梅前說道:“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他就是文淵閣副主事——梅文化!再過三年,現在的文淵閣主事鄭植退休之後,就得我爸接班了!到時候,他掌管天下文化,你就正好歸他管!他那時封殺了你,就像碾死一隻臭蟲一樣!”
姜俊聽到這話,陷入了思考之中。
梅前得意地笑道:“怎麼,怕了吧?怕被我爹封殺了吧?怕了,就給我跪下磕一百個響頭,磕完之後,小爺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忽然,姜俊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剛纔說你爹是文淵閣副主事,那麼不還沒當上主事呢嘛。沒有封殺別人的權利。”
梅前說道:“再過三年!再過三年他就當上了,到時候一上任就封殺了你!你也就還能蹦躂三年了!”
姜俊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這個文淵閣主事,人人都有權利競爭吧。”
梅前說道:“是人人都有權利競爭!可我爸他現在已經是副主事了,他就是最強有力的競爭者!而你呢,雖然我也聽過你這號人物,可你那點成就、地位和影響力,跟我爸比起來還差得遠呢。等三年之後,我爸上臺把你封殺了,你就什麼都沒了。”
“三年。”姜俊走到他面前,說道:“三年的時間,足夠我成爲一個文化巨人了。到那時候,我纔是文淵閣主事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姜俊盯着他的目光,說道:“若是我當上文淵閣主事,不但你爹封殺不了我,而且若是你爹犯了什麼事,我也可以依法對他進行處置吧。從你的所作所爲來看,似乎你爹犯事的可能性還不小呢。”說到這,還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想讓你爹封殺我,到頭來我卻封殺了你爹,那才叫有意思呢。”
梅前似乎被他的氣勢給震住了,又或許是被他的話給驚住了,片刻之後才清醒過來,失聲叫道:“你在那吹呢吧!三年之後你就能那麼厲害?”
姜俊淡淡地說道:“現在是本年的十二月,你知道去年的七月份我是什麼地位嗎?那時候我就是個在田裡幹活的小子,在文壇一點地位都沒有。可是一年半過去了,我現在成了在全國也能排進前一百的大作家。那請問再過三年,我就有那麼厲害,又有何不可呢?”
梅前叫道:“那我就跟我爸說,讓他派人來對付你!讓這三年都過不去!”
姜俊冷哼了一聲,說道:“儘管來。這一年多,想害我的人多了,可似乎倒黴的總是他們。”又說道:“比你囂張的人,我也見過。”
梅前剛纔被姜俊打了一頓,現在和姜俊“脣槍舌劍”,氣勢也完全被姜俊壓制住了,這也是他從所未有的。其實他要是早被社會教育幾頓,也不至於這樣。
梅前不服氣地瞪着他,說道:“我從小就這麼囂張,誰都怕我,誰都巴結我,怎麼就你敢跟我對着幹呢?”
姜俊也看着他,就這麼淡淡地看着他,說道:“你囂張,因爲你是梅文化的兒子;我不慣着你,因爲我是姜俊。”走上前兩步,俯視着他,說道:“你這樣的人,到哪都有。而姜俊,就只有一個。”
這段話,徹底把梅前的氣勢壓了下去。梅前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了。
姜俊冷冷地說道:“話說完了沒,趕緊滾。”說罷,眼睛還一瞪,把梅前嚇了一跳。
梅前連忙踉踉蹌蹌地走了,一邊走,一邊帶着哭腔說道:“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梅前走後,薑母走上前去,嘆道:“我的兒啊,他打你爹,只要打得不疼,咱老百姓家就忍了唄,這回可倒好,得罪人家有權有勢的了,可怎麼辦啊!”
“不行!”姜俊說道:“無論誰動了我爹,我都不能忍!”說到這,攬住薑母的肩頭,說道:“你也是一樣。”
他把父親和母親都攬住,說道:“不管是誰,只要動我父母,我都跟他拼命!”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還閃出淚花。
秀芳也遠遠地望着姜俊,似乎這個時候,對姜俊的看法也產生了很大變化。原來她覺得姜俊的優點是長得好看,有才,會哄女孩子歡心,雖然也對他很有好感,但也就是覺得他在氣質上就是個浪蕩輕浮的英俊少年,沒有能讓她崇拜敬仰的氣質。
可這次,姜俊爲了父親受辱,竟敢挑戰比他地位高得多的人,還凜然不懼,讓對方在氣勢上低了下來。對於她這種也很重視孝道的人,對此深深感動,也覺得他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有氣概了,甚至讓她生出了敬仰之情。
卻說梅前,踉踉蹌蹌地跑到了村口,來到了汽車旁。
汽車司機問道:“怎麼了。”
梅前掄起巴掌,啪就給汽車司機一個嘴巴,叫道:“別多問,開車!”原來梅前在姜俊那受了一肚子氣,就朝着更弱的人撒氣。這就是這種人,打他的人把他打狠了,他就不敢惹那狠人,而有的弱者並沒惹他,甚至還關心他,卻拿那弱者撒氣。
汽車司機也不敢多說什麼,忍氣吞聲地發動了車。
梅前在車中疼的“哎呦哎呦”地叫喚了起來,一邊叫喚,一邊給自己父親撥通了電話號碼。
他在電話中,把這事添油加醋地給說了,說了一大堆。
那邊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讓曉夢去對付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