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楊前鋒那麼的說着,唐逸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後言道:“你說的沒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嘛。但也有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但我覺得……就你我而言,應該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畢竟你可是平川市市長,身爲父母官,你應該知道你的責任。當然了,這些話……就算我不說,我想你心裡也是明白的。所以這些我就不說了。咱們今晚上……不就是想坐在一起喝杯酒麼?”
楊前鋒聽了這番話後,不由得一聲冷笑:“嘿!唐書記不愧爲唐書記呀,事事都想着百姓,而不考慮自己呀!但是我想提醒唐書記的是,您現在是來到了平川市,所以……入鄉隨俗嘛!關於平川市的情況,我想……您應該也知道了一些,這裡我不說,想必唐書記心裡也明白,所以過多的話我也不想說,我只是希望唐書記您好好考慮一下,若是您是在固執的話,那麼我想……或許在平川市不一定就是市委書記說了算?”
忽聽楊前鋒竟是講話挑明瞭,唐逸忍不住一笑:“看你今晚上不是誠心約我來這兒喝酒的?”
“我確實是想給您提個醒的!”楊前鋒回道。
唐逸笑了笑,忽地站起身來:“那成了,咱們今晚上就到這兒吧!”
忽見唐逸這就要走,擺明了就是要向他楊前鋒宣戰,於是楊前鋒也就提醒了一句:“那您晚上回去的時候,路上可是要小心點兒呀!”
“放心,我天生就命大!”
“……”
待從川祥大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來鍾了,唐逸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寒氣似的。
他沒有想到楊前鋒這就跟他動真格的了。
唐逸站在停車場想了想,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大概會在哪個路段遭遇伏擊?
儘管楊前鋒已經霸氣側漏,但是就目前而言,也是沒有啥證據,奈何不了他楊前鋒的。
所以唐逸也知道,既然楊前鋒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想必是早有準備,怕是他在各個環節都做得很細,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麻煩的?
現在雖然是個法治社會,但凡事都是要將證據的,沒有證據的事情,也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這是辦不了對方的。
對於這等官場上的白熱化激戰,唐逸還是頭一次遇見。
以前他們都是玩暗的。
現在到了平川市,竟是公開了這種半明半暗的局面。
這令唐逸來說,着實是有些棘手。
唐逸也知道,這等局面,若是他真遭遇不幸,死在了平川市,怕是到時候也只是會解釋爲意外死亡?
由此,唐逸就在想,怕是這場戰爭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要是再拖延下去的話,怕是對自己極爲不利?
不過,唐逸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這次從江陽市回來,他自然是有所準備的的。
昨天,週六在見安永年時,安永年給他介紹了省公安廳廳長餘朝年認識。
原省公安廳廳長李福田已經在前年平調去了別的省。
之後,餘朝年被平調來了湖川省擔任省公安廳廳長。
餘朝年是安永年的老同學,說白了,現在餘朝年也就是安永年的人。
所以唐逸想好了,若是真在平川市遭遇伏擊的話,那麼他會直接給餘朝年去電話的,直接讓省公安廳的人介入。
這樣的話,楊前鋒也就操控不了所謂的調查結果了。
現在省委也是處於白熱化狀態,安永年跟吳奇光在爭權奪勢。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逸在平川市的勝利,就是安永年的勝利。
若是楊前鋒敗了,那麼必定會牽涉到吳奇光。
直到昨天,唐逸才想明白,原來將他派來平川市,其目的就是將他擱進了這場鬥爭中。
昨天安永年介紹餘朝年給他認識,可能是安永年意識到了唐逸會在平川市遭遇麻煩。
而唐逸掛着省常委的頭銜的,若是他在平川市出了事,那麼省公安廳也是必定會出面介入此事的。
這樣一來,平川市市公安局也就插不上手了。
只要平川市市公安局無法插手,那麼他楊前鋒是難以操控此事的。
所以這會兒唐逸在想,要是真遭遇伏擊也好,這樣的話,事情必將進入到一個不可預想的高度,怕是他楊前鋒也敗露得更快?
在唐逸看來,無論怎樣的鬥爭,無非就那麼幾套把戲而已。
既然他楊前鋒想要他死,那麼他就偏偏要活得更加的精彩。
待他上車後,不由得點燃了一根菸來,深吸了兩口,然後暗自心說,娘西皮的,老子都多少年不曾動用武力了,看來這回也該顯露兩手了?好久都沒有揍人,現在想想,手還真有點兒癢癢了……
無所謂民衆稱呼我功夫書記了,有時候,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武力來解決一些事情呀!
既然楊前鋒如此急躁,這就要跟老子亮牌,那麼老子也就給他亮亮牌吧!
想着,唐逸也就很淡定的驅車離開了酒店停車場……
這會兒,貓在酒店其中一間客房窗戶後邊的楊前鋒忽見唐逸驅車離開了停車場,他暗自陰冷的樂了,忙是掏出手機來,給撥出去了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姓唐的已經開車離開了酒店!”
待唐逸驅車進入西山路段時,他也就隨之提高了警惕。
因爲他知道,這是一段無人區,楊前鋒要下手的話,指定會在這個路段下手的。
他知道要是自己今晚上真死在了這個路段的話,那麼明天的新聞一定會播報他車禍身亡。
這會兒,夜已深,兩旁的路燈顯得有些昏暗。
唐逸卻是刻意減緩車速前行。
待他繼續往前開了大約幾百米的樣子,果然出現了意外情況,一輛金盃車堵在了前方的路中央。
由此,唐逸也就停車了。
就在他停穩車的時候,前方忽然從道路的兩旁躥出了四五個傢伙來,那四五個傢伙揮動手中的手槍,就朝唐逸的車射擊……
‘鏜!’‘鏜!’‘鏜!’……
情急之下,早有準備的唐逸推開車門,沿着地面一個翻滾,縱身就躍入了一旁的草叢中……
前方那四五個傢伙忽見情況不妙,忙是轉移目標,衝那草叢中開始射擊……
‘鏜!’‘鏜!’‘鏜!’……
然而就在這槍林彈雨中,飛出一塊石子來,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石子擊中了最左邊的那個傢伙……
“啊……”忽地的一聲驚叫,最左邊的那個傢伙就倒地了!
忽見竟是發生了這等意外情況,剩下的那四個傢伙都猛的一怔,愣住了。
就在他們那四個傢伙發愣的時候,一個黑影從草叢中飛身而出……
‘嗵!’、‘蓬!’、‘咚!’……
也就那麼三拳兩腳而已,在那剩下的四個傢伙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就已經被唐逸全給撂倒了。
唐逸可是一絲都未曾怠慢,貓腰撿起一把手槍來,然後忙是將落在地上的手槍給踢開,接着‘鏜!’的一槍,一槍打中了其中一個光頭傢伙的右腿……
“啊——”一聲慘厲的驚叫!
接着,唐逸又是給邊上那個平頭的右腿來一槍……
‘鏜!’
“啊——”又是一聲慘厲的驚叫!
那五個傢伙,每人的右腿上被都唐逸給打了一槍,這會兒是一片淒厲的痛苦呻-吟聲。
唐逸也沒有去質問是誰派他們來的,立馬就給餘朝年去了個電話。
餘朝年忽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連夜組織警力從江陽市呼嘯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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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餘朝年才感到現場。
那五個傢伙也就直接被省公安廳的人帶走了。
對現場進行拍照、勘查過後,差不多凌晨四點來鍾了。
餘朝年擔心唐逸在平川市還會遭遇麻煩,就問他要不要先回江陽市避一避?
唐逸則是說不用。
之後,等省公安廳的人員撤了後,唐逸給楊前鋒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唐逸說了句:“我想你應該一夜沒有睡好吧?”
楊前鋒恐慌的一怔,立馬有些傻眼了:“你……你是……”
“我是平川市市委書記唐逸!”
“……”楊前鋒許久無話……
唐逸聽得楊前鋒無話,他又是言道:“我現在依舊活得很好,楊市長您費心了!對了,楊市長,還有個事情我得告訴您,那幾個人已經被省公安廳帶走了,所以就不必勞駕您去安排警力調查了!就這事,晚安!哦,不對,這會兒天快亮了,那就……早上好!”
說完,唐逸掛斷了電話。
忽聽電話被掛斷後,楊前鋒驚慌得顫抖了起來,哆哆嗦嗦的……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蠢事!
一件極爲愚蠢的事情……
當然,他也沒有想到唐逸會安然無恙!
這一切都是他楊前鋒未曾料想到的!
他所想的是,唐逸必定死在今晚!
可是剛剛又聽到他的聲音,他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人還是鬼?
潛意識中,他也在恐慌的想,現在唐逸沒死,那麼他該怎麼辦?
他如何解釋他所安排的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