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並沒有看清楚臥室內與劉潮纏綿的姑娘是誰,他自己腦補成了一個姑娘,那就是他的女兒仇冰寒。
不錯,這個男人就是當年拋棄妻子的司徒柏林,也就是仇冰寒的親爹。
他被仇冰寒救出來之後,準備浪子回頭,要爲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做點什麼,今晚在小酒吧喝了不少也想了很多,最終鼓起勇氣回到這個想回一直不敢回的家中。
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剛剛在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剎那,司徒柏林愣住了,他可沒有多看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不多時又被劉潮推了出來,所以他什麼都沒看到,就認爲是仇冰寒,合情合理。
“小夥子,注意態度。”司徒柏林面對劉潮的反應,立馬展現出了一個老丈人應有的氣場,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將鑰匙丟在茶几上,“看好了,這是這家的鑰匙,從大門到各各臥室的鑰匙都在,你還認爲我是賊麼?”
“那……那你可以偷鑰匙啊……”
“呵呵。過來坐吧。”司徒柏林無奈的一笑,“我是也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不要緊張,也莫要激動,過來坐,咱爺倆聊聊。”
“你……你是?”
“你未來老丈人,司徒柏林。”
“嘎嘎,露餡了吧!”劉潮冷笑一聲,自己身邊的姑娘沒有一個姓氏是司徒的,好在這貨自己說漏了,要不然就被他那的演技給矇騙過去了。
剛剛劉潮還在想楊心悅的老爹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現在看來這貨就是一個智商欠費的二貨。
“關於我,冰寒沒跟你提過呢吧。”司徒柏林無奈的一笑,表情中摻雜着許些悲傷之情,“也難怪你會不知道我,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等,等等!你說誰?”劉潮的下巴驟然間有點合不上了,目瞪口呆的問道,“冰寒?哪個冰寒?”
“司徒冰晗,現在應該說是仇冰寒了吧。”司徒柏林雙眼中閃現着回憶的神色,“當年晗晗出生在一個冬天,那天漫天雪白,銀裝素裹,我就給她起了名字‘冰晗’這個名字,寓意‘冰清玉潔的美好,是一個新生命的開始’。”
“您居然是仇冰寒的爸爸……”劉潮大腦有點短路了,而且好像很亂的樣子,一會司徒冰寒,一會又仇冰寒的……
“是啊,要不然呢?”司徒柏林略顯疑惑的看着劉潮,“你以爲我是誰的爸爸?”
“沒憑什麼會相信你?”劉潮舒緩了一下情緒,定了定心神,“我只認識仇冰寒,不認識什麼司徒冰寒。”
“諾,你看這個。”司徒柏林從大衣的內兜裡拿出錢包打開,遞了過來,指着一張陳舊的照片,“你看這是晗晗小時候,這是她媽媽,這是我……”
劉潮看着那張照片,雖然年號依舊卻仍舊能看出裡面的小姑娘就是仇冰寒,好清純,好可愛,沒想到冷若冰山的仇冰寒當年是那麼的一個軟妹子。
“確定我的身份了麼?”司徒柏林看着劉潮的神色有變化,問道。
“恩。”
“那還不叫聲岳父?”司徒柏林爽朗的笑着,雖然他有點奇怪爲什麼會是這麼個小子,而不是那個財貌雙全的姬明傳,去也不敢過多的干涉仇冰寒的私生活,畢竟仇冰寒至今還沒認他這個老爸,而且這段時間除了給她添麻煩,什麼也沒做……
“岳父……”劉潮怔怔的叫了一聲。
“這人才是好小子!”司徒柏林拍了拍劉潮的肩膀,他清楚自己的女兒,平時高傲如她的模樣,現在被自己撞到了這種事情,即便是她在恨自己, 肯定不會出面了,所以纔有了這個肆無忌憚的過着岳父隱的模樣,“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劉潮。”
“劉潮?好熟悉的名字?”司徒柏林眉頭一皺,想着是從哪聽到這個名字,突然眼睛一瞪,“你跟那個龍彪有仇?”
“龍彪?”劉潮一怔,繼而問到,“是不是那個什麼財神會所的那個傢伙?”
“對!”司徒柏林點點頭,“你跟他是怎麼結下樑子的?我那天被……那個聽到他的人說要整死一個叫‘劉潮’的傢伙,是你麼?”
司徒柏林險些說出自己那天被關押的糗事。
“恩,是我。”劉潮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哦?你也是財神會所的會員?欠錢了吧?”司徒柏林的笑容中多多少少帶有點一同病相憐的趕腳。
“欠錢?那倒沒有。”劉潮還沒察覺到司徒柏林的小細節變化,繼續說道,“當時是這樣,我突然聽說冰寒被那個什麼狗屎的龍彪扣押了夢想要對她圖謀不軌,我就緊忙趕過去,大鬧了財神會所……”
劉潮言簡意賅的介紹了當時的情景。
“那天是你?”司徒柏林眉頭一皺,“不是姬明傳麼?”
“對!那貨也去了!”劉潮一聽到這個名字,那氣就不打一處來,正好諮詢一下解開自己內心的疑惑,“岳父,您能告訴我姬明傳是怎麼一回事麼?爲什麼他說他是冰寒的未婚夫。”
“哎……”司徒柏林深吸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盯着劉潮片刻,繼續說道:“小夥子,有些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當年跟姬家是我訂的親,那時候晗晗還小,其實那小子有能力給晗晗帶來幸福,即便你現在跟晗晗兩情相悅,但你反問自己能給她好的生活麼?”
“……”劉潮的臉兒瞬間變黑了,說了半天,這個老頭特麼的就沒真心把自己當做女婿啊,那特麼浪費這麼多感情,還讓自己叫他岳父,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啊!
“那天你能爲晗晗不顧生死的闖入虎穴,也足以證明你對她的心了。”司徒柏林語重心長的說道,“但是,感情有時候不是擁有,也可以是付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不明白。”劉潮咬牙切齒的迴應道。
“小夥子別激動。”司徒柏林從兜口中拿出一包粉碎的汗煙和捲紙,緩緩的捲了一根遞給劉潮,然後又捲了一根,拿起火柴幫劉潮點燃。
“咳咳……”劉潮吸了一口嗆得不斷地咳嗽。
“小夥子,生活就是生活,不是童話。如果你真的愛晗晗,那就去證明自己不比姬明傳差,現在我也想明白了,能給晗晗幸福,纔是王道。”司徒柏林用力的吸着汗煙,一大口一大口的就像急需把自己抽成肺癌似的瘋狂模樣,“我不想她的另一半想我一般,我更不想讓她步了她媽媽的後塵。”
“我懂您的意思。”劉潮又嚐了一口勁頭十足的汗煙,乾咳兩聲,他現在有點凌亂,明知道臥室裡是楊心悅,卻在跟仇冰寒的父親叫着岳父,這做法有點不是人了,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對仇冰寒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掃也掃開,除也除不掉,就像鐫刻上的印記一般的堅固。
劉潮不能確定,那是一種對美的佔有慾,還是一份不敢直面承認的愛。
“當年我拋棄妻子離開了他們母女倆,我現在不奢望什麼,只求晗晗能幸福……”
“我想起來了!”突然間,劉潮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天仇冰寒喝醉後對自己的情愫的那個畫面,“你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第一次給了你一百萬對不對!”
“恩。”司徒柏林默默地地下了頭,只顧抽着煙。
情勢瞬間逆轉,剛剛趾高氣昂的司徒柏林現在都不敢擡頭了,而劉潮則是佔據了上峰。
“別告訴我這次逼得仇冰寒賣車租房的湊錢的也是你!”
“恩。”司徒柏林剛要點頭,突然擡起頭,“你說什麼?賣車租房?”
“你以爲呢!”劉潮瞪着眼說道,“你以爲你女兒是開銀行的啊,左一個一百萬,右一個一百萬的!”
“我不配做一個父親!”司徒柏林掄起手臂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站起身,朝着那個臥室走去。
“喂,幹嘛去啊?”劉潮緊忙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不奢求原諒,我只想對晗晗說聲對不起!”司徒柏林態度異常忠懇,哪還有一個做父親的氣勢啊。
“別,別進去了……”劉潮緊忙擋在了門前,“我想這個時候……”
吱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面的門被推開了。
司徒柏林和劉潮都尋看過去,然後兩人的神色都展露出了見鬼的模樣……
“晗晗?!”司徒柏林在愣了0.3秒之後,不可思議的指着劉潮身後的臥室門,問道,“你怎麼從外面進來,那這……”
“誰讓你來這的!”仇冰寒直接無視司徒柏林的話,大步的跨了過來,等着那雙星辰般的眸子,想訓斥孫子一樣訓着她的親爹。
仇冰寒在自己新租的家中正熬夜寫着策劃案,一直沒有法看手機,偶然間接了一個電話才發現大約十點左右,司徒柏林給她發了條信息,大概意思是說,家的鑰匙還留着,能不能回去看一看。
這條短信是司徒柏林在小酒館買醉的時候在朦朧狀態下發的,他自己都不記得了,然後清醒了許些後纔來到了這裡。
“我跟你說過,錢給你,是我報你的生育之恩,現在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仇冰寒繼續說道。
“可是,可是你爲什麼從那裡出來,怎麼不是這裡?”司徒柏林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他指了指正門,又指了指劉潮背後那扇臥室的門。
“亂七八糟的,劉潮,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仇冰寒一頭的污水,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模樣。
“那個賊抓到了麼?警察來了?”
正在這時候,早已經穿好衣服的楊心悅打開了臥室的門。
“怎麼這麼吵?發生了什麼事情?”
繼而在另一個臥室裡,那衣衫不整,睡意朦朧的付珀珀也走了出來……
劉潮看到這幅場景,瞬間有種想死的衝動,這尼瑪怎麼都出來了啊!
亂了,都特麼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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