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京兆尹是鄭海潮,現在鄭海潮倒是從大牢裡放出來了,可官職卻也暫時停了。
京兆尹由左少尹代替。
仵作驗屍之後斷定,“伯爺是進了密室,通風不夠悶死的。”
陳夫人卻不能接受,肯定是有人謀殺的,“就算是悶死的,肯定也是有人謀殺了的,否則他爲何自己不出來?”
仵作也是那句話,“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密室裡空氣不暢,人進去不過是瞬息間可能就昏厥了,自然就上不來了。”
“可,伯爺也不是傻了,怎麼可能關了門再進去?他從前肯定也進去過,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仵作不由得點點頭,“夫人言之有理,也不是沒有可能。從下官這裡看,伯爺沒有和人打鬥的痕跡,也沒有掙扎,渾身上下更沒有任何傷口,就是悶死的。至於那門到底是誰關的,就要由官差來斷定了。”
自己關的,那就是自己疏忽至死,大家最喜歡了,不必去破案那麼麻煩。
如果是別人關的,那就是鐵定的謀殺了。
可到底是誰關上的,那還是要查,未必就查得到了。
那邊官差們卻在大聲地罵娘抱怨,“現場弄得這麼亂,還有什麼好勘察的?都被你們弄得亂七八糟的。”
爲了找劉寧,他們翻箱倒櫃的,幾乎要掘地三尺的架勢,就算是有點異樣,現在什麼也看不出了。
劉家也沒有辦法,只能央求好好查查。
一個叫尤洪濤的差役甕聲甕氣地道:“這種事情,如果是謀殺,那就是家賊,跑不了的。你們護院也說了,沒有外人進出的痕跡,就是他們了。”
說着一擺手,吼道:“統統給我帶回去,嚴加審訊。”
那些僕人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們的家人也得了消息,老婆孩子的哭成一片。
陳夫人就提議可能還有沈明珠的事兒,一邊說着悄悄塞了一疊銀票給尤洪濤。
她扯着嗓子沙啞地哭訴着:“還請尤捕快在少尹大人面前多多美言,一定要將我們府上的真實情況反映過去。否則,咱們可真是吃了啞巴虧了。這府裡的狗奴才背主,勾結了外人,竟然將我們滿庫房的金銀財寶都搬空了。不但謀了財,竟然還害了我們老爺的命,蒼天呀,可真是沒活路了。”
那尤洪濤就拍着胸脯說什麼回去稟告少尹大人,讓人即刻傳喚沈明珠上堂對質。
劉陵舟卻覺得不太好,畢竟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那麼簡單,卻也一時間找不出好的理由,勸不動陳夫人。
而陳夫人打得好主意也根本沒有奏效,京兆府的李少尹聞言就問了句:“當日沈小姐在侯府,身邊可曾離開過人?”
尤洪濤搖頭。
李少尹就哼了一聲,輕斥道:“你也算是六扇門的老人了,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苦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賴沈小姐搬走了她家的密室財寶,可那密室裡有些什麼說清楚沒?具體什麼東西說清楚沒?賬冊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