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以爲那外孫兩個一定會有平安喜樂的生活,錦衣玉食,一生榮華,卻不曾想竟然是這樣的。
她帶了全家離開京城,無非是爲了還大家一個清靜免得劉家人不放心,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
沈明珠將一枚玉佩拿出來放在裴老太太手裡,“老太太,您看看這個。”
裴老太太低頭看着手心裡的玉佩,頓時天旋地轉,嗚咽道:“老爺子……”
她將頭埋在那塊玉佩上,泣不成聲。
沈明珠生怕她太難過,忙勸道:“老太太,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沈兄兄妹也已經報了大部分仇,如今只等着這一樁了。”
裴老太太擡頭疑惑地看着她。
沈明珠解釋道:“他兄妹二人懷疑當年外公是被人害死的,而經過調查推斷,趙姨娘和劉夫人應該不是直接兇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沈老夫人了。”
裴老太太怒目圓睜,她手顫抖着,從前什麼都不肯說的種種顧慮已經不存在了,冷哼一聲,她果斷道:“從前不能說的事情事情不過是因爲有顧慮,生怕對那兩個孩子不好,既然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劉家人也沒有信守承諾,那……我也就不怕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了。”
她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跟沈明珠說了。
當年的事情,裴老先生回家之後只跟老太太說了,生怕兒子們衝動會去沈家討公道,所以他沒有跟他們詳說,只說是孩子在沈家被照顧得很好,而且他們也不樂意離開父親到外公家來。
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回事。
裴老先生當年去了沈家,沈粲雖然很尊重他,但是因爲太過傷心卻沒有怎麼露面,一切都是沈老夫人接待處理的。
那時候沈粲因爲夫人新喪,傷心欲絕,長時間住在大悲寺。
沈家都是由老夫人打理的,趙姨娘是她的助手。
裴老先生也是她們接待的。
當年沈老夫人說得很清楚,沈明堂和沈明珠兄妹兩個不會離開沈家去裴家的,而且她說得很絕,“若是這兩個孩子去了裴家,到時候是姓沈還是姓裴啊?心裡還記不記得他們是沈家的子孫?若是將來有出息還好,若是沒有出息,那親家豈不是要自責內疚了?我們不以爲如何,親家也會覺得我們懷疑是你們故意將我們的孩子給養廢了呢。再者說了,我們沈家不過是媳婦沒有了,不是兒子沒有了,若是孩子都被你們領走了,那世人怎麼說,還以爲是我們沈家容不下這兩個孩子。以爲我們兒子也沒有了,沒有人給孩子做主,要遺棄兩個孩子呢。這可是莫大的罪名呢,我們沈家可不能擔待的,自然也不能讓親家來擔待的。”
就算是沈老夫人說了這樣絕然的話,裴老先生爲了孩子好,卻還是頂着壓力錶示不過是將孩子教養幾年,尤其是明珠,沒有母親跟着外祖母也是一樣的。
等明珠長大一點,十來歲要出閣的時候,自然還是讓她回沈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