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說什麼話啊。您身體好着呢,沈公子都說了,您活到個八九十歲不成問題呢。”
一家人都紛紛反對老太太說得那麼傷感。
裴老太太呵呵笑着,“好,你們想我多活幾年,那我就好好活。咱們去了滄州,我才能心裡踏實下來,怎麼樣,去不去。”
馮氏就看自己男人,裴四爺是如今家裡唯一的父輩男人,便道:“既然娘想去,那我們就去吧。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友人,竟然願意給我們這樣大的幫助,前些年一直沒有音信,怎麼現在突然就來了呢?”
衆人也很是疑惑。
裴老太太道:“這有什麼好疑惑的,前些年我們躲躲藏藏的,沒有露面。人家也聯繫不上我們,這不是沈公子來了嗎?他人脈廣,我就讓他幫我悄悄打聽了一下,送了封信去,立刻就收到回信了。我尋思這麼多年過去了,京城的狀況都變了不知道幾回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怕了。鳳城這裡的氣候我還是不習慣,溼冷溼冷的,夏天又那麼潮溼悶熱,我還是喜歡四季分明的地方,咱們就算不回京城,也回滄州老家去吧。”
她之所以說滄州老家,也是爲了好說服他們,如果直接說代州,說不定還要費口舌。
反正只要上了路,是去滄州還是代州,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一家人見老太太興致盎然的,都也不好拒絕了,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鳳城的日子,可說實在,鳳城的生活他們也不是特別好,這些年一直都是很拮据清苦的。
而且飲食方面到現在也不是那麼習慣,如果能回去滄州,那倒是好事一樁呢。
邵氏也笑起來,“要是回去睡大熱炕頭,說不定孃的老寒腿也就好了呢。”
鳳城雖然夏天溼熱,可冬天卻也溼冷陰冷,很容易老寒腿發作。
雖然他們爲了自己的習慣,在屋裡搭了火炕,可總歸不是早年習慣的那種,鄰居們也不理解,而且住在城裡也沒有那麼多的炭火來燒炕呢。
做出了要回去的決定,都也輕鬆起來,笑呵呵地談論着滄州的風土人情,以及去了滄州之後的生活規劃,要如何如何。
裴勝男卻也聽出了一點苗頭來,她悄悄地退出去,然後去了沈離和謝南山的屋子。
她到了門口故意放緩了腳步,輕輕地沒有出動靜,然後靠在門上想偷聽他們說話。
屋子裡沈離的聲音,“雲飛白的功夫據說也是深不可測的。”
謝南山:“不怕,他再厲害我們也有辦法對付他的,更何況也未必就是敵人呢。”
“他好像和小男關係不一般呢。”
門外的裴勝男臉頰頓時火燙,如果有人看見她的話,肯定會驚訝怎麼耳根都紅了。
謝南山笑道:“或許雲飛白也是個叛逆的人,不喜歡門當戶對,想要娶一個平民妻子呢。若是小男也有意思……”
“我纔沒有呢!”裴勝男忍不住想推門進去大聲宣佈,可當手要碰到門板的時候她卻突然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