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閒眼睫一顫，眯着眼睛，鋒利的眸光逼視着楚霆，“你到底想做什麼？”
兩軍對壘，他說這些，難道只是試探？
楚霆卻又不說了，“我只是覺得咱們畢竟朋友一場，沒有必要兵戎相見。但是要想憑着一千人殺進皇宮去，總也要有死傷，而且這邊的大軍也要血流成河。蕭閒，難道你能像殺伊稚闕的人一樣毫不留情地來殺死這些曾經追隨過你的將士們嗎？”
他回頭指了指身後的大軍。
那裡面很多人都曾經追隨過蕭閒的。
蕭閒擡頭看過去，那些士兵們不由自主地就挺起了脊背，似乎在接受上級的目光巡視一樣。
蕭閒揚聲道：“曾經我們並肩作戰，如今要兵戎相見，本王也實屬不忍。本王所來，只爲了給你們的文將軍討一個說法，是私事，不是爲了奪取什麼大秦的江山。你們若是不想摻合其中，可以退出，只要讓開道路，本王絕不會傷害你們一根寒毛。”
他的聲音清朗無比，在沙場上飛散，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很快就有人猶豫起來，“王爺不是造反來的，不是爲了奪什麼皇位的，只是來報仇的。”
“根本就不可能是王爺殺了文將軍，有人造謠。”
楚霆似乎在側耳傾聽，然後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來。
這時候就有人喊道：“王爺一言九鼎，天下人沒有不知道的。既然王爺說不是來爭奪皇位，不是來搶奪大秦江山的，只是爲了私事，那我等保護大秦疆土的將士們就沒有必要阻攔王爺。”
有人一喊，立刻就有人附和，當然也有人反對，立刻就吵嚷起來。
那些同意的，也不和他們費口舌，立刻就讓開一線。
很快，後面的兵馬就分出了兩列。
兩百人分出了陣營，聲音就傳到了後面的軍營裡，也立刻就有人表態，呼呼啦啦的，很快就有人開始往旁邊撤退，想要將道路讓出來。
讓出來就代表他們不想與蕭閒爲敵。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楚霆到底跟蕭閒說些什麼？”蕭澈知道了消息立刻奔出中軍大帳，讓人備馬，他立刻就衝去了沙場上。
“楚霆，你想幹嘛？”蕭澈跑到了前方，發現將士們真的已經分出了兩派，很大的一派竟然是支持蕭閒的，只要蕭閒不是來爭奪皇位的，他們就讓道！
他們覺得蕭閒不是來和大秦爲敵的，不是入侵大秦疆土，不在士兵的保家衛國的範疇內，所以他們讓道。
真是荒謬！
蕭澈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荒謬！
所有的兵士都是朝廷養的，都是皇帝的兵，他們居然敢如此！
蕭澈喊道：“左右，讓所有兵士歸營，若有不順從者，殺！”
他左右的親衛們立刻就去驅趕那些士兵，有人被趕回去，卻有人不肯順從，然後親衛就拔刀相向。
被他們砍翻了幾個人，立刻就有人不幹了，也拔刀和太子親衛開始對峙。
一時間，原本是和蕭閒對陣的，竟然演變爲了自己內部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