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父子正在房中閒聊着,有家奴在門外請安,“二郎君,老爺回來了,夫人請您到前廳去。”(老爺就是方青山,正夫稱老爺,側夫稱郎君,侍夫以下稱主子)
張博應了聲“知道了”,與兒子起身一起往前廳走,心裡暗罵:“好大的架子,一個月不回來,一回來就叫人去拜見。”
到了前廳,衆人按地位尊卑互相行禮之後,一同坐下。方青山照例與李秀珠坐在上首,張博與三位側夫、方步雲、李臻等在一旁坐下,還有好幾個侍夫、小爺只能站着,用飯時也是另坐一張桌子。李秀珠見人到齊了,便吩咐傳席,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方步雲卻在此時站了起來,“娘,現在時辰尚早,晚些再傳席吧,孩兒要出去一趟。孩兒要將親手做的和餅給馨兒送去。”
還沒等李秀珠問誰是“馨兒”,方青山就怒喝道:“胡鬧!你上次還沒丟夠臉是不是?我沒跟你說清楚嗎?黎家的丫頭你想都不用想了。”
方青山的頭又隱隱地疼了起來,實在是沒弄明白,那個黎雨馨到底有什麼好,事到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寶貝兒子居然還在念叨着她,天天吵着要他上門去提親。他已經嚴正聲明不可能同這種小門小戶結親了,這個祖宗居然還想着送和餅。
方步雲委屈地大鬧:“爹,你不能這麼嫌貧愛富。”
方青山氣得站起來想給方步雲一巴掌,李秀珠忙拉住他:“今天過節,要教訓兒子以後再說吧。”又轉向方步雲,“你也坐下,送什麼餅,急巴巴地去討好人家,人家就會看輕你。”
方青山依言坐下,斜瞥了夫人一眼,又趕緊轉開視線,“兒子就是讓你寵壞的。”夫人每生一個就胖一圈,現在已經是“珠圓玉潤”了,與幾位屬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妻主相比,方青山覺得甚無顏面。若不是有生理需要,他看都不想看她,更別說抱了。這也是他爲什麼在剌史府長住,越來越少回李院的原因。
方步雲想了想,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才依言坐下,各人也都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了。家奴川流不息地上菜,待李秀珠與方青山開席後,家宴正式開始。
席間,年輕一輩的已經開始斗酒,唯獨李臻沉默不語。張博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想到方步雲居然也看上了黎雨馨。今天是中秋節,方步雲肯定會留宿,他怕方青山會說些對黎雨馨不利的話,那他要取得妻主的同意就難了,得馬上找個時間,與妻主說說到黎家提親的事纔好。
李秀珠注意到張博的心情似乎不好,乘方青山離席如廁,忙關懷地問:“博兒,你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
張博覺得正是時機,忙向她簡要說明了一下求親的事,“黎家雖然是小門戶,可黎丫頭日後定會有大出息,咱們不能只看眼前不是?更何況臻兒很喜歡她,兒子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李秀珠思量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會反對臻兒嫁給黎雨馨,但這事也得知會正夫一聲,要他也同意才行。她答應晚上同方青山好好說說,爲李臻到黎家求親。
張博一張臉纔多雲轉晴,體貼地夾了幾樣妻主愛吃的菜,放入她的碗中。
晚上,李秀珠的寢室內,方青山正要寬衣入寢,李秀珠卻拉着他說起了李臻和黎雨馨的事。
方青山這就好奇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看了上黎雨馨,那丫頭不過就是漂亮點、氣質好點,可身子骨瘦瘦弱弱的沒幾兩肉,家世也不甚好,用得着上趕着要嫁她嗎?他正打算答應,反正是他張博願意將兒子下嫁,他樂得做個順水人情,說不定還能絕了自己兒子的念想。忽地轉念一想,張博是個精明的人,跟自己暗中較勁了幾十年,一心想超過自己,怎麼也會看上黎丫頭的呢?這中間恐怕別有內情。於是改口風說:“這事我一時不好說,黎家的丫頭病了十幾年,若是不能生育,豈不是害了臻兒,我怎麼說也是臻兒的父親,得替他着想才成。要不這樣吧,下月初十是我四十五歲的壽辰,你不是張羅着要替我辦壽宴嗎?把黎家的丫頭也請來吧,咱們好好瞧瞧,再商量這事也不遲。”
李秀珠一聽,覺得相公這麼處理十分妥當,自己居然忘了黎丫頭身體差這一點了,於是堆着笑臉討好他:“還是相公有主意,娘子我真是一天也離不開相公呢。”邊說邊向方青山靠過去,在她這麼多的夫郎中,就數方青山的功夫最好,這回方青山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她都快想死了。
方青山得意地一笑,伸手摟過夫人的粗腰,厚實的手感讓他暗中皺了下眉。李秀珠的手不住地在方青山的胸口摩挲,禁閉已久的**很快被點燃,兩人一起滾到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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