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客棧在鳳來客棧街對面靠南處,也是家五星級大客棧,風家母女三人及幾名小侍在此包了一個獨立的小院。
此時風氏姐妹滿臉不耐地看着母親,風莊主正在院中央,揮舞長鞭練得起勁。小妹風宛然的相貌甜美可愛,脾氣卻異常火爆急躁,她等了半天不見母親回答,不高興地大叫道:“娘,你聽到了沒?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風莊主收回長鞭,一節節摺疊好,不鹹不淡地道:“有什麼怎麼辦的?你們問我?要我說,放棄唄,天禧國又不是隻有韓夜一個男子,相貌俊美的也大有人在。”
“那怎麼行?”姐妹倆異口同聲,十分不滿母親的提議。
“不行就到時打擂臺唄。”風莊主依舊雲淡風輕。
“可……夜師兄那麼喜歡那個姓黎的,就是打擂贏了又能怎樣?我們是問您有什麼辦法搶回夜師兄的心沒。”
“喜歡又怎麼樣?終身大事是父母作主,只要你們誰能打贏擂臺,娘就有辦法讓夜兒不得不娶。你們的爹爹原來不也是喜歡他師姐,成天眉來眼去,不願意嫁給我麼?現在怎麼樣?大概連他師姐姓什麼都不記得啦。”風莊主以過來人的身份慢慢分析教導,“男人嘛,只要讓他們在牀上多樂呵樂呵,給他生一兩個兒女,保證他們就服服帖帖的啦。”
風莊主自個兒相貌平平,娶的卻都是美男子,而且馭夫有術,是江湖中聞名的。姐妹倆得母親指點,立即茅塞頓開:這太簡單啦,她們本就願意爲他生兒育女呀,只要是能成親,她們就一定能將夜師兄的心搶過來。
“不過,”風莊主強調,“以後不管是誰打贏了擂臺,你們倆個可別爲了一個男人傷了姐妹感情,否則,我可不會答應你們嫁給夜兒了。”
姐妹倆馬上保證,“放心吧,娘。”
風莊主頓了頓又道:“娘明日一早回平陽,你們就留在這吧,多陪你韓伯母說說話,別老是圍着韓夜轉,最終夜兒還是得聽他孃親的。”
晚飯之前,韓夜被兩位哥哥押回了銀院,因爲韓母吩咐過,絕不能讓他在黎院過夜。韓母韓父聽完三兒的行蹤報告面面相覷,他們真沒想到靈兒丫頭會使這種爲正派人士所人不恥的下三濫伎倆,看來真是被寵壞了。可黎丫頭也不是善茬啊,回擊得既巧妙又兇狠,不留半點餘地,讓靈兒失了顏面又傷身。唉,不過這事先錯在靈兒,怪不得黎丫頭反擊,兩老嘆了口氣,年輕人的事,他們還真沒法插手,由得他們去吧,只要不出大亂子。
蕭靈兒算是今日最慘的人了,她喝了半杯五石散下去,手腳抽筋、腹中絞痛得直不起腰來,雖然蕭靈溪立即喂她吃下一顆鎮痛藥丸,但也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起效。她本就嬌生慣養,練功時都沒受過什麼苦,哪受得住這種疼,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蕭靈溪在一旁看得心疼萬分,但也束手無策。
好容易等到痛感過去了,還沒來得及回客棧,腹中又是一陣抽痛,蕭靈兒臉色驟變,立即往茅廁飛奔,但還是遲了一步,有一些瀉在了褻褲上,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躲在茅廁中褪下褻褲,扔在馬桶中。可才走出茅廁,腹中又是一通咕嚕咕嚕,忙又鑽了進去,接連幾次。茅廁外等待的人不耐的咒罵了起來,蕭靈兒覺得羞恥萬分,躲在茅廁痛哭,不敢出來見人,最後還是蕭靈溪出面將旁人趕開,抱着雙腿發軟哭哭啼啼的師妹奔回客棧。
最開心的自然是黎雨馨啦,當雪鳶帶着鏡幻塵的情書抵達時,黎雨馨恨不得將今日的豐功偉績寫成長篇評書傳給他看,可惜小竹管只裝得下一小卷紙,以她目前比銅錢大兩倍的字體,只能同往常一樣寫道“安好,勿念,保重”。
第二日中午到鳳來客棧向韓父韓母請安時,黎雨馨提了一盒蛋奶泡芙(當然是她口述文清做的),先甜笑着請韓母品嚐,得到韓母的讚賞後,才尋了座位坐下,大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果然沒見着蕭靈兒,哈哈,只怕這會還在拉肚子呢。身邊的南宮羽雖然很喜歡看她得意忘形的表情,但不得不提醒她:“收斂一點,師母在瞧着你呢,她老人家是俠義之輩,不會喜歡你這樣咄咄逼人的做法。”黎雨馨吐吐舌頭,重又低眉順目做淑女狀。
此後蕭靈兒再與黎雨馨相遇時,態度收斂了不少,但心中卻愈發憤恨,瀉藥無藥可解,是黎雨馨害得她那次足足瀉了一天一夜,又在牀上軟了一天才恢復過來,還被大師兄數落了好一陣子,風家姐妹這幾天瞧着她就面露竊笑眼帶嘲諷,這些帳全都要算在姓黎的頭上。
黎雨馨自然知道這事不會到此爲止,蕭靈兒肯定想要扳回來,南宮羽也小聲地提醒過她,但她不會爲此煩惱,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嘛,反正她有個法寶在手,什麼毒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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