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晴的面前是一塊紫檀木的圓形令牌,紫黑色深沉古雅。許向晴對紫檀瞭解的不多,但是見令牌表面已經出現透明的介質,見光影浮動,可見這塊令牌的年代怕是久遠,而且有人時常把玩,而不是束之高閣。
許向晴都不用問也知道這塊令牌在朱闊的那個幫會怕是很有分量的,這樣的一份禮物,她是不想收的。
“朱幫主,老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是不能收的。”許向晴把令牌推到朱闊的面前。
說心裡話,朱闊是很欣賞許向晴的。小小年紀能夠經受的住利益的誘惑,無欲則剛,此刻的許向晴在他看來還真是無懈可擊。
但是朱闊能坐穩幫主之位,也不是沒有手腕的人,他把令牌再一次放在許向晴的面前。“許小姐,我也不拐彎抹角。真金白銀你不收,我們纔想到把這個令牌送給你做禮物。你也可以放心,我們送令牌沒有要把你和我們四海幫綁在一起的意思,除了我和父親,沒人知道令牌送給你了。若是你今後遇到了麻煩,可以用這塊令牌作爲信物,四海幫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許向晴明白朱闊的意思,這塊令牌自己要是不拿出來用,誰也不會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把它當做一塊普通的木牌子。但是遇到了麻煩的時候,令牌就可以號令四海幫爲己所用。這的確是很有吸引力,可是許向晴前世多年闖蕩的經驗告訴自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只是碰巧救了朱闊父親這件事情並不足以換取眼前這塊份量極重的令牌。
“朱幫主,哪有不喜歡真金白銀的人啊,我很喜歡錢的。您要不把令牌收回去,給我換鈔票當診金,我會很乾脆的接受的。”
朱闊一邊搖頭一邊笑,“這個恐怕不行,許小姐說晚了。”
許向晴在心裡鄙視朱闊的無賴行爲,她知道這個令牌自己要是不收,這個朱闊怕是要纏上自己了,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朱幫主,不給錢就算了,不過這令牌我也不會收,要不就在這桌子上一直放着吧。”
許向晴說完話順勢要起身離開,朱闊也不急,“許小姐難道是想我把令牌送到你的家裡當着你父母的面送給你嗎?”
朱闊研究過許向晴的資料,小小的年級卻有很強的意識要保護父母。所以朱闊可以斷定,許向晴是不希望父母知道她和幫會扯上了關係而擔心。
果然許向晴聽到這句話皺着眉頭,無奈的重新坐在椅子上。“朱幫主,您可是不厚道,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就是威脅嗎?”
“我這也是沒辦法,還請你見諒。你放心我不會去騷擾你的家人打破他們安靜的生活。我們這樣的幫會在百姓的眼裡那就是黑社會,但是我們也是有我們的原則的。”說着話,朱闊又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名片遞給許向晴。
許向晴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四海集團,大財團啊。”
四海集團是國內實力雄厚的大公司,幾十年後在商界依舊是地位超然,許向晴沒想到它居然是朱闊家的,或者說是四海幫的。前世許向晴就聽說過四海集團有黑道背景,沒想到不是胡說,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這個四海幫的幫主有來往,但是和四海集團的董事長結交可以吧。”朱闊也是一個眼光長遠的人,他很清楚,四海幫要長久的存在,就要接受法律的約束。所以在他父親和他作幫主的時候就已經關停了很多黑色的買賣,雖然那誘人的利益沒有了,但是幫裡的兄弟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可是踏實的生活。
“那麼朱幫主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許向晴問的很直接。
朱闊心情舒暢的大笑“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若說沒有私心那是假的,但是我的要求不會讓你違背原則。誰都有生病的時候,我也知道你的醫術很好,只希望找你幫忙的時候你不會推辭。”
聽到了朱闊的要求,許向晴鬆了一口氣。“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作爲醫生我會盡力救治病人,但是醫生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病都能治好的。”
許向晴明白,一般醫生能治得了的病朱闊不會找自己,找到自己頭上的那些估計都是重症絕症了。到時候看着順眼的就治,不想給治的那些就說治不了,誰又能耐我何。
許向晴心裡想的這些朱闊也想到了,不過能讓許向晴點頭,朱闊已經很滿意了。
朱闊帶着他的手下離開了,許向晴看着桌子上的名片和令牌,苦笑一下,還是收起來了。她只是發善心救個人,沒想到牽扯出這麼多事。
許向晴沒急着離開,就在這家早餐店點了一份早餐,吃過早飯直接打車準備到火車站接母親王晶。許向晴一直沒有見到那個從良和那些小混混,她估摸着那些人是讓朱闊帶走了,所以也就不管了。
一直都聽說那些幫會手段了得,這下子那個從良和小混混可是有的苦頭吃了。
話說王晶接到了女兒的電話之後就去兩個店裡把事情都交代好了,對店員是再三囑咐。而後回到家裡和許忠輝說了自己要去上海的事情。許忠輝擔心妻子和女兒兩個人去上海不安全,萬一出了事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所以他就準備和廠裡請幾天假和妻子一塊過去。
不過王晶卻覺得他緊張過度了,“你不用那麼擔心,我們從茂山市直接坐飛機去上海,到了上海之後那邊有人接機,你可別忘了,和女兒合作的那家服裝公司就是上海的,我們去了,他們怎麼可能不招呼一下。你要是想見識一下上海什麼樣等下次閨女中考完放假了咱們一塊去,這次就算了,時間太倉促沒準備好。再說了這家裡還有兩個店裡還需要你幫着照看着,畢竟店裡的都是些年輕的,遇到點事就慌了,你留下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