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要是大房總是出狀況,給田家丟臉說不定她丈夫田齊有可能取代他大哥田毅成爲下一代田家的家主呢。彭雅麗可是不希望一輩子都被大嫂朱良秀壓着,她想成爲京城最尊貴的田夫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起田夫人大家最先想到的是朱良秀。
可惜彭雅麗高興沒兩天,一個晴天霹靂直接把她給砸懵了。有人給檢查機關郵寄了一些資料,資料內容指出她孃家大哥彭遠方在擔任國企領導期間多次的貪污受賄以權謀私,檢查機關不得不立案調查。當天彭遠方停職被檢察院的工作人員帶走接受調查,彭家一下子亂套了,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
出了這樣的事情,彭家人最先想到的就是找田家求助。畢竟是媳婦的孃家,田齊答應幫忙從中斡旋。
田家幫忙請了律師,又打點了關係,田齊和律師這才見到了看守所裡關押的彭遠方。田齊原本以爲大舅哥是毫無徵兆的突然間被抓起來的,談話之後才知道想錯了,事情要更復雜一些。
田齊從看守所出來,緊皺着眉頭給自己的父親田紅軍打電話。“爸,我大舅哥彭遠方貪污受賄的那份資料在前幾天就寄了一份到檢察院三分院被石大銳攔下了,石大銳當天晚上就約了彭遠方吃飯,把那些上訪的資料都給了彭遠方。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不踏實。我們的對手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是手段絕不簡單。對方應該查到石大銳和田家關係親近,還是把舉報資料往檢察院三分院送,到底是爲什麼?”
電話那頭的田紅軍的心裡也咯噔一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恰好這個時候家裡的另外一部電話響了。電話裡清晰的傳來大兒子急切的聲音,“父親,檢察院分院的石大銳突然間被雙規了。”
只這一句話,田紅軍和電話那頭的田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定然是藉助彭遠方的事情給石大銳也順便下了個套,石大銳未曾有察覺進了陷阱。田家人覺得那是個陷阱,怎麼就不想想,若是石大銳身正沒有違法亂紀的情況,下什麼套都沒用,最終一定會被證明清白的。
石大銳算是田家手下的一員大將,本想救上一救。可是聽說負責調查的是鐵面無私的楊家老二楊守信,田紅軍只能吩咐兩個兒子放棄石大銳。雖然可惜,卻也是無可奈何。
短短几天時間,田心怡墜馬事件被傳播,姻親彭遠方給檢查機關立案調查,得力心腹石大銳被雙規,田家人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若說這些事情湊到了一塊發生純碎是偶然恐怕沒人能相信,可是懷疑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田家卻查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田家陰雲密佈的時候,許向晴在北京居住的四合院,朱景鴻正坐在茶室裡品嚐着味道極佳的點心,這些可都是許向晴親自下廚做的。趙大海不在家,因爲朱景鴻說突然間想吃烤全羊了,於是把趙大海指派出去買羊了。
都說上位者講究喜怒不形於色,朱景鴻作爲四海幫以及龐大的四海集團的接班人應該是有過嚴格的訓練纔對。可是許向晴瞧着此刻坐在自己對面的朱景鴻分明就是個傲嬌的吃貨,現在這個樣子的朱景鴻可是沒有半點未來霸道總裁或者幫派老大的威儀啊。
“向晴妹妹,你這做點心的手藝真不錯,改天教教我們家的廚師。那些人還說自己是什麼國外著名的烹飪學校畢業的,可我覺得還沒有你做的好吃。”朱景鴻一邊吃點心一邊不忘抱怨家裡的伙食差。其實那些廚師都是個頂個的優秀,只是和許向晴這裡的空間食物沒得比。
“朱大哥這一次可是幫了我大忙,這兩天想吃什麼儘管說,我都給你做滿足你。”許向晴這可不是大發善心,她是希望朱景鴻之後能更加盡心的幫忙對付田家。
朱景鴻連連點頭,“就應該這樣,我吃的高興了纔有心情幫忙啊。不過說起來田家那些人還有他們的親戚朋友這腦子反應也太慢了,真是讓人同情。我就是讓人送了份資料到石大銳手上,沒想到他當天下午就心急的給彭遠方送去,結果就被我的人錄音了。”
“我看到你調查的那些資料了,就算是沒那段錄音,那個石大銳做了那麼多違背法律的事情也照樣無法逃脫制裁。現在他被抓起來了,不知道是否有悔過之心。”石大銳身爲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這樣的人應該嚴懲才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現在出事了他肯定後悔了,可是沒出事的時候他們總是心存僥倖。接下來咱們也不急着動田家,還是斬斷他們臂膀。那些爲官清廉的咱們也不會去冤枉人,但是那些貪官污吏還是匿名舉報,也算是爲民除害。”朱景鴻一邊吃着蘋果一邊說着下步計劃。
許向晴對於這樣的安排也覺得合適,現在如果直接對付田家還有點爲時尚早。“我同意你的計劃,咱們暫時不動田家。但是彭雅麗膽敢找人對付我父母的那件事不能算了,早晚要讓她還的。”
“嘖嘖,田家的二夫人還真是蠢得可憐,怎麼就不開眼得罪了你。不過你的面子還真大,我這堂堂的四海集團的少東家的在前面給你衝鋒陷陣,後面還有能人再幫你善後。”朱景鴻笑呵呵揶揄的看着許向晴,“你找的另外的幫手是誰,是不是讓我見見並肩作戰的隊友啊。”
朱景鴻這話到是把許向晴給說愣了,“我沒有找其他的幫手啊,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都糊塗了。”
瞧着許向晴微微皺着眉頭,眼裡有着疑惑,看樣子不是在說謊。“沒想到你還真不知道,真不是你請的幫手啊。”
朱景鴻再次確定,得到的迴應是許向晴的搖頭。
“你該不會真以爲憑藉我一個人就把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妥妥當當,不留下一絲痕跡吧。是有人在善後,故意不讓田家發現任何我們的線索。可是對方你不認識,那咱們就要小心一點,不知道是敵是友,是不是迷魂陣。”朱景鴻感覺到一陣後怕,“沒想到堂堂的我居然也有自作聰明判斷失誤的時候,希望是朋友。”
朱景鴻到底是不放心,打了個電話讓手下小心調查一下善後的是什麼人。
於此同時,京城那一小片護衛森嚴的住宅區,林家書房裡,林昌華和林朝陽祖孫兩人正面對面喝茶。但是此刻林昌華表情嚴肅,不像平日裡看上去的那麼慈祥。
“現在人長大了,膽子也不小,都不打聲招呼就動用家族的力量去辦事,還有沒有把我和你爸這些長輩放在眼裡。”
聽到這樣的責備,林朝陽絲毫沒有膽怯也沒有慌亂的認錯,整個人依舊很是鎮定。“爺爺,您和父親從幾年前就培養我獨立處理事務的能力,我覺得這次只是一件小事,無需打擾長輩。”
“你還真是會找理由,和田家對立是小事嗎?論實力田家是不如我們,可是田家在京城幾十年那也是有根基的,不是輕易就能撼動的。”林昌華嘴上教訓着孫子,可是臉上的表情已經逐漸放鬆下來了。
“爺爺的教導我記下了,不過孫子這次也不算和田家對着幹,不過是······”
“你想說什麼,不過是幫着姓許的那個丫頭遮掩一二嗎?”林朝陽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昌華搶詞了。
林朝陽很是乖的低頭不說話了,這會他是真的摸不準爺爺怎麼想的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即便什麼也沒說,定然也是瞞不了爺爺的。若是爺爺不同意自己的做法,那麼在很早之前就能制止了。可若是同意,爲何今天又把自己叫來訓斥一番。
“你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你要幫朋友可以,可是也要估計一下自己的能耐。要是一個不小心被田家發現了,你以爲他們會善罷甘休。我再派兩個人給你,不過你也別有什麼想法亂來,就是擔心你吃虧。姓許的那個小丫頭是個能耐的也是個膽子大的,也不知道怎麼和四海集團扯上關係了,那個朱家的小子也是不怕事的,他們若是夠聰明應該會掌握好分寸。”
林昌華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不善,可是對於林朝陽幫許向晴的事情算是默許了,而且還答應再給兩個幫手。這樣的結果是林朝陽沒想到的,反應過來過來之後驚喜的擡頭看着爺爺林昌華,“謝謝您。”
林昌華微笑着看着自己寶貝的優秀的孫子離開書房,然後回到書桌前坐下。孫子林朝陽一向對女孩子不假辭色除了自己的親戚,如今對許向晴如此關心,在他這個爺爺看來分明是動心了。
許向晴那個小丫頭最近倒是經常聽人說起,一手了不得的醫術讓她進入了越來越多京城世家的眼裡。來京城的時間不長,不足三個月,她已經和劉家、楊家、何家等等好幾個家族交好,甚至也包括唐家。學習成績優異,孝順懂事,也很會賺錢,爲人低調,確實是個優秀的女孩子。林昌華心想,這樣的女孩子若是作林家的孫媳婦似乎也不錯。
許向晴現在是不想高調,所以她的很多優秀和過人的能力不爲外人知曉,可若是她突然有一天撤去了僞裝,不知道要驚豔多少人。
林昌華想到自己的大孫子,幫了忙卻不留名,真是個傻小子,也不怕許向晴被別人給搶走了。就是現在那兒經常和許向晴在一起的朱景鴻說不定也是孫子的競爭者。
林朝陽很喜歡許向晴,但是他也許是因爲從前沒有喜歡過女孩子,他把許向晴當妹妹一樣照顧,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林昌華若是知道自己的孫子是這種想法估計會鬱悶,恨不得拿個棍子敲兩下讓那個傻小子開竅吧。
接下來的幾天不管是京城的還是地方的檢察院接到了不少的舉報材料,那些舉報材料裡面涉及的內容都是真實的,一時間檢查機關的工作人員忙碌起來。
又過了幾天,中央正式通知開展反腐整風工作,教育各級公務人員要保持最初爲人民服務的初心,時刻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
許向晴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和朱景鴻一致認爲他們該停手了,這段時間不少和田家有關聯的腐敗分子已經被調查,也算是對田家不小的打擊。這一次就見好就收,等下次再接着對付田家。
朱景鴻感覺有些遺憾,因爲他的手下還是沒有查到那個在背後幫忙善後的人是誰。不過許向晴的心裡倒是有點眉目了,畢竟她把自己和田家的恩怨對他講過,那個高冷又酷酷的林朝陽又曾經對她說過讓自己把他當哥哥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用客氣。所以許向晴心裡判斷那個幫忙善後的人應該是林朝陽,可是她又有些不明白,林朝陽爲何如此幫她。這可不是小忙,怕是要動用家族的力量了。
不管怎樣,許向晴這邊是勝利的一方,田家那邊卻是連日的低氣壓,家裡緊張的氣氛都讓人感覺要窒息。田家此次損失慘重,失去了不少的親信,家族實力大減。
彭遠方直到此時也未能歸家,而他的罪名被一一證實,不出意外,彭遠方是要被判刑的。彭家人怎麼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不斷的去找彭雅麗哭求,希望這個彭家的姑奶奶能幫上忙。畢竟彭家若是真的倒了對彭雅麗也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彭雅麗還會因此降低了身份。
可是如今田家顯然是被人盯上了,不敢輕舉妄動,更別提做一些違規違紀的事情。二來彭雅麗之前仗着自己是田家的二夫人在外爲人處世太過張揚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她這段時間還正擔心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的得罪了人給田家招惹了禍事,因爲這個原因晚上都失眠了。所以彭雅麗知道自己孃家哥哥倒臺,她失去了孃家的助力,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可是她還是隻能無奈的任由事態繼續發展,對孃家的求助無能爲力。田家的老爺子不發話救人,她彭雅麗是不敢開口提救人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