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三王匯聚
這天是王旭秘密決定的要出發的日子,王樹林真的不確定需要乘坐多久的車,突然覺得地下避難所很壓抑,很想呼吸一下地面上的空氣,儘管此時此刻的地面被冰雪覆蓋,寒風呼號,除了人類外唯一能存活的生物就是吸血傀儡,而吸血傀儡從哲學上說,幾乎算不得生物了,
這些天他沒關注過曹衣錦,可卻陡然發現她似乎跟刁星搞到一起了,畢竟王旭已經處決了鍾主任夫婦,沒順道殺了曹衣錦已經算仁慈了,曹衣錦再不敢像之前那樣滿懷希望跑過去獻屁股了,不然觸怒了王旭這個暴君,那就徹底完蛋了,因此目前刁星是她能搞到的最高級別長官,刁星雖然不是多年沒碰過女人,可一般玩的都是都是各種表裡如一的破爛貨,而曹衣錦卻是外表柔弱動人的綠茶婊,這讓刁星感到很新鮮,刁星骨子裡是很怕王旭和王樹林的,於是他在搞之前也專門打聽過王樹林和她的關係,深知王樹林的確對曹衣錦厭惡無比,因此也就放心大膽地上了,
刁星雖然是較弱的解禁者,但好歹力大無窮,晚上把曹衣錦折騰得狂叫連連,與被王旭劇烈折騰的範美軍一南一北,像是迴音般相映成趣,兩人白天偶爾遇見,一白一黑的臉色竟然也都泛紅,擦肩而過不敢看對方,雖說避難所有相對充足的食物和毛毯,可真正分配到普通難民手裡的還是僅夠維持基本溫飽,因此深夜裡得因爲餓和寒冷而睡不着的人們大有人在,聽她們嚎叫了許久,竟然形成了習慣,偶爾要是哪天晚上聽不到這叫聲,反而更加失眠了,
他就這麼百無聊賴地走着,竟然也走了廷遠,身上卻沒有半分冷意,而且也沒有因爲內力提供的溫度過高而悶熱,總是能拿捏得恰到好處,自然圓轉如意,他很清楚,儘管自己暫時失去了攻擊力,可這些日子卻因禍得福,能靜下心來調養自己,在防禦方面更加純熟了,
只是他如何再度得到攻擊力呢,丁戈的意思,他絞盡腦汁也無法想通,更別說理解了,而夢中丁戈的使者劉言的話,一醒來竟也變得十分模糊,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如果沒有這兩人的幫助,也許恢復攻擊力就成了很渺茫的奢望了,
至今他也沒有什麼稱霸的野心,只是爲了救被三方勢力困住的親朋好友,他無論如何也要再度獲得攻擊力,此時他已經有足夠的自信讓自己確信,只要能重獲攻擊力,就會因爲這段時日內力運用的純熟,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實力,
也正在迷茫之間,遠遠地看到一小片模糊的黑乎乎的影子,王樹林不確定這是不是吸血傀儡,於是警惕地拿起望遠鏡向那邊看去,藉助望遠鏡,他本來就強的視力會如虎添翼,
這是一羣活人,他們穿得很厚,骨瘦如柴,全身顫抖着蹦蹦跳跳企圖取暖,但這個動作卻又讓他們精疲力竭,王樹林雖然不確定他們是否是好人,可總歸是倖存者,說不定人品比目前地下避難所裡已經被處決的鐘主任這一家好得多呢,
於是王樹林掏了掏身上,也帶着兩個罐頭和一些土豆塊,不夠這幫人吃的,但一人一口總是可以,在這個亂世,甚至多舔一口食物,都能把人從死亡邊緣拉過來,王樹林的車習慣停在外面,這回他換成一輛廷大的凱迪拉克凱雷德,趕忙跑回去把車開回來,這車要是連後備箱也打開能坐十個人,而這羣人也就十個左右,城牆上的巡邏兵看到王樹林急匆匆地來去,當然也不敢多管,
可等他的車越開越近時,卻發現苗頭不對,這些活人一個個眼睛上翻,似乎都得了什麼病似的,但的確真的是活人,並非是吸血傀儡或者被通靈一脈解禁者操控的普通死屍,
而也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尖銳的口哨,隨機這些人四下散開,並紛紛衝着凱雷德奔過來,王樹林大吃一驚,他自身的反應雖然敏捷,真氣運轉自如,可操控這麼大的全尺寸四驅越野卻不那麼容易,就要猛打方向,那些人卻不要命地跟着撲上來,居然一點兒也不怕被碾到車輪底下,
王樹林慌忙摁下窗玻璃,不顧風雪急劇地灌進來,大聲喊道:"你們別急,都有吃的喝的,你們得救了,"還沒等說完,一個滿口噴着臭氣和殘涎的枯瘦傢伙已經把上身塞了進來,並嗷嗷亂叫,王樹林見他身體溫熱,絕對是活人,雖然又驚又怒,卻也不便隨手把他拍落,儘管這樣做太容易了,不需要任何攻擊力,
這時候又繼續聽到口哨聲,王樹林頓時心下一片雪亮,怒意陡然噴發了,想:"這是跟欒祖拉同樣的迷幻一脈解禁者,他把這些活人迷惑了心智,當做了奴隸,用來抱團取暖或者組團獵取食物,全然不顧這些人已經皮包骨頭幾乎要沒命了,眼下還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真的罪大惡極,但必須先阻止這個吹哨的傢伙……"
他眼下單說感知同類氣息的本領的確達到了樸恆熾海島神介欒祖拉和羅盼等一衆一流高手的境界,就算在這風雪交加的惡劣環境下,距離如此之近,也一樣能判斷這氣息絕不是自己熟知的欒祖拉,就算自己目前暫時打不過欒祖拉,可欒祖拉與自己有過盟約,大家碰了面應該不會拼個你死我活,而可以進一步判斷的是,眼前這傢伙的水平只是初學者,相當於周燕燕而已,自己要收拾他易如反掌,
於是王樹林先打開一側車門停住,然後一個箭步落地,那些怪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撲過來,但王樹林雙手一張,真氣防禦壁壘已經張開,併產生溫熱的推進力,那些怪人被撞擊卻恰到好處,並未造成致命傷,紛紛倒在地上,隨後王樹林看都不看就能鎖定藏在怪人中的指揮者,手向那邊一伸,雖說是防禦壁壘,卻也能急速延長,呼啦啦地掃過去,正面撞中那人的月匈口,當即把那人打了個趔趄,可居然也站得住,王樹林趁他腳下未穩,又是平推出兩波壁壘邊緣,這下打中了那人的兩肩,即便在解禁者看來也幾乎是同時做到,那人雙手下垂再也無力提起,失去了主要攻擊力,王樹林跨步上前,左手向下箕張,以絕對優勢的黏力牢牢控制了對方的膝蓋,對方甚至無法做出平踢的簡單動作,隨後右手向上虛扣,距離那人喉結尚有半米距離,那人已經無法再吹哨了,
這幾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別說普通人類,就是作爲底層解禁者的眼前這個對手被擒住了也一樣迷茫,完全沒辦法拆解開他的招式動作,王樹林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對此頗爲自豪,暗想:"就算是攻擊力暫時沒有被解放,可我的真氣防禦壁壘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揉捏成任何形狀,當然也可以包括變爲鋒利的氣刀,對付南宮準級別或者以上的解禁者,可能還是沒什麼效果,但大部分普通解禁者,已經遠遠不是我的對手了……"
想到這裡心中一寬,加上對方已經盡在自己掌控之中,手也不由得鬆了一鬆,對方終於能喊出聲來,卻大罵道:"我王樹林,你給你祖宗鬆開,"
王樹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當真震驚無比,向後退了一下,這才鬆開,就算後退時放開壁壘,以對方的水平突然攻擊也傷不了自己,可他一向循規蹈矩按部就班慣了,就連練功也一樣如此,絕不給任何小心大意會帶來的各種意外遺憾一丁點兒機會,
那人把厚厚的帽子一掀開,一張熟悉的臉孔露出來,嘴裡依舊髒話不停:"操操操操我真的操死你,你別跟我說你看不出是我,你是不是早就恨死我了,想不聲不響地把我除掉,"他的水平在這一時刻暴露無遺,一心不可二用,這麼大喊的同時,這些被他控制精神的人陡然全都失去了控制,而如果是一般人被解脫束縛,記憶無法立即恢復,大腦會有長時間的空白,但最多是迷茫或者昏睡,可這些人早已經油盡燈枯,這一鬆開精神控制,反而加速了他們的死亡,他們倒地的同時,也完全失去了生命氣息,
王樹林對此還是很生氣,一陣陣地悲哀涌上心頭,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大權,你沒事就好,跟我回去吧,我……我只是聽說你解禁了,但你解禁後的氣息與以前普通人時候不一樣了,我又在跟你全神貫注地打鬥,所以沒有注意你……"
"操,我他媽差一點兒就死了,而且這種情況好幾回了,還不是都他媽逼地因爲你,不是你,吸血傀儡能攻陷咱們的大熾基地嗎,"王大權嘴裡罵了個不停,直到王樹林莫出了罐頭,他才徹底住了嘴,一把搶過,這時候他的牙齒已經今非昔比,當即輕鬆咬開了鐵殼,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王樹林突然想起來,王大權一到,王旭以調侃的口吻建立起的"三王會"也算名副其實了,雖然他對王大權殺傷無辜的行爲感到十分不滿,可畢竟王大權還活生生地就站在眼前,也廷欣慰,並且更有個深層的原因--他看慣了生死存亡,也對普通人死去不再那麼敏感了,否則他鐵定會勃然大怒,而即便如此,他認爲還是有必要說一下:"大權,你能活下來當然很好,可你也不能這麼濫殺無辜……"
他接下來要說"這次就這麼模糊過去了,到了基地咱們誰也別提這事,就讓它爛掉好了,以後可一定要有原則",誰想到還沒說完就被王大權粗暴地打斷:"我去你媽了個臭逼的,別人跟我說這個我還真沒話反駁,你王樹林這半年多殺的人有多少,你還喝人血吃人肉呢,你他媽殺人的時候大義凜然浩然正氣天地長存,我殺幾個人讓我自己活命,就得千夫所指萬劫不復了,我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