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說的真是半點沒錯,這纔沒多會呢,鄭阿婆就帶着孫子過來跟他們搶吃油梭子。難怪若若總是這麼膽小,原來連吃點好東西都要被責難。
小少年心裡很憤怒,自然不容狗蛋再欺負若若。
狗蛋見劉金寶這麼對他說話,還將他最看不起的若若護在身後,心裡很氣憤,眼眶一紅拉着鄭氏的衣襟,聲音清脆,“蘇小若竟然敢不聽話,奶奶,你一定要打死她,給我出氣!”
鄭氏只是盯着若若一言不發,臉色極爲陰沉,那模樣就差扒上去親手教訓這個給他們老蘇家抹黑的小東西了。
這模樣別說本來就怕鄭氏的若若見了發悚,便是劉金寶心下對這樣的鄭氏也有些把不準,但他還是緊緊將若若護在身後。
“奶奶,我要吃油梭子!”狗蛋半天沒見鄭氏理他,小鼻子靈敏地嗅到劉金寶碗裡的油梭子,咂吧了兩下嘴,央着鄭氏,“奶奶,你讓他把油梭子給狗蛋吃嘛。”
“小東西沒見你弟弟想吃麼?還不把手裡的油梭子給他。”鄭氏拍拍寶貝孫子的手,雖然對劉金寶不滿但面上卻不顯,“寶哥兒還是找其它人玩耍去吧,一會子若若得到本家田地幫忙吶。”
“鄭阿婆,我不是來找若若玩的。”早知道蘇家阿婆會找過來他就不讓蘇姨在這會子熬油梭子了,“我一會要陪蘇姨上山,她欠我家藥錢,我爹讓蘇姨幫我一道採藥還錢。”
劉金寶說到最後腦子極快地轉開,知道若真讓鄭氏將若若帶去田裡幹活,那蘇青媚就沒功夫上山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說要蘇青媚母女幫他上山採藥還錢,這樣鄭氏就沒法找藉口讓蘇青媚和若若任勞任怨幫蘇家做活了。
“小五欠你家錢了?”鄭氏聽到這裡臉色又黑了幾分,對那個害她背了五六年罵名令她丟盡臉面的閨女更厭惡了幾分,越想越氣,語氣忍不住就尖利了起來,“蘇小五,你給我滾出來!”
從剛纔到現在一直襬着架子的鄭氏這會一聽到蘇青媚欠了鄭郎中藥錢,還得替鄭郎中採藥還錢,終於怒了。
這個死丫頭咋不乾脆死了,竟然還敢欠人家藥錢,現在家裡忙得要死,這死丫頭躲懶這麼久,這會竟然要替別人家做事還錢讓她如何不生氣!
劉金寶與若若所在的位置離蘇青媚所在的廚房有一段距離,他們這裡的談話蘇青媚在廚房聽得不是很清,所以直至鄭氏這麼一聲大吼,蘇青媚才知道家裡來客人了。
這樣的不速之客蘇青媚當然不會歡迎,尤其是看到若若哭紅的雙眼,蘇青媚看向鄭氏和狗蛋的目光極爲不善。
印象中鄭氏極是重男輕女,女孩兒在她眼中全是替別人家養的賠錢貨,她一生爲蘇家生下四男三女。幾個兒子在她眼中是個頂個的重要,但女孩卻一天到晚被當牛馬使喚。
男主外,女主內,女孩兒事沒做好鄭氏那是非打即罵,有時男人們心頭不爽快,還會對她們拳打腳踢,怕是畜生都沒有他們慘!
而原主不知爲何生下來就極受祖父蘇正義喜愛,基本上被蘇正義帶在膝下長大,才免受了蘇三姑娘和蘇六姑妨的苦。
可自原主未婚先孕並生下若若之後,蘇家對原主的容忍便到了極限。當時原主被爆有孕,蘇正義正好去了縣城原主大伯家瞧新媳婦,就差那麼一點原主和未出世的若若就被蘇家人和万俟將軍祠的村民們沉塘了。
所以這會子鄭氏看不慣蘇青媚,蘇青媚看鄭氏一樣不順眼。倆母女彼此看對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說話自然全都不客氣。
忍下心頭一口氣,蘇青媚輕喚了一聲,“母親!”聲音淡漠疏離,全然沒有一個閨女見到生母的歡悅,反倒帶着一絲絲的抗拒。
若不是看在原主的面上,蘇青媚根本不會叫鄭氏母親,在她看來,鄭氏根本不配爲一個母親。
“你這死丫頭是不是當老蘇家被你害得不夠慘?”鄭氏見蘇青媚出來卻沒有如以前那般小心翼翼地討好她,心下更是不喜,“一點小病就要請醫問藥,你當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麼!”
鄭氏一看到這個閨女就恨不能直接掐死她,省得見天的讓人笑話她教女不嚴。要不是看在公爹的面上,她非得把這死丫頭弄死不可!
“母親可知那天我的血流了一地?”蘇青媚還真沒見過這樣狠心的母親,若不是腦中給她的信息那樣真實,她真要懷疑這個人真是原主的生母,“看到我額上的傷疤了麼?這全是拜我的好二哥所賜。”
她額上這條癒合的傷疤有近手指粗細,傷口很深,猙獰可怖,她醒來時那血幾乎染了她滿身的衣,地上的血水到現在還能找到痕跡。
可這位所謂的母親沒有半句溫言軟語,竟指責她請大夫?蘇青媚冷冷地看着鄭氏,語氣平靜中帶着淡淡的譏諷。好在這位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生母,要不然還真是她的不幸!
“笑話!我是你母親,二郎是你親哥,打你咋地?沒有打死你是你運氣,還敢給我找郎中,分明是要作死。”蘇青媚冷,鄭氏比蘇青媚更冷,眸光淡漠地盯着蘇青媚額上如蟲爬的疤痕,眼底浮出一抹笑意,聲音涼薄無情,冰冷若臘九寒冬,
“現在人既然沒死成,還不趕緊到地裡幫你阿爹幹活,還要我親自過來請你,你的翅膀倒是硬了想飛了。”毀容了纔好,省得這死丫頭總用這張臉到處勾搭野漢子給她丟人。
理所當然到近乎看待畜生的語氣,令蘇青媚不僅爲原主感到不幸,更爲原主感到寒心。人說虎毒不食子,可鄭氏卻一副恨不能她早點死的神情實在讓人心驚心涼,這樣的一個人哪裡配當她蘇青媚的母親!
“成啊,我這傷是劉郎中用了玄蔘才保住我的命,養了半個月才活過來。”蘇青媚涼涼一笑,心下不是不替原主痛,然除了痛更多的則是震驚,
“那玄蔘據說要五兩銀子才能得那麼一小片。母親想讓我回家幫忙幹活,不如先代我把這藥錢付了吧。”
將她當牛做馬還恨不能她去死,這樣的極品她還真是第一次見。既然如此,不讓鄭氏出點血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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