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我可生氣了……哼!”
張青山對胡英澤翻着白眼,沒好氣的說完後,抓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燃後,還不解氣的哼了聲,直接把煙盒往自己口袋裡裝。
這下,引得田國忠不滿了。
“老張,**笑話你那是你跟**的事,沒事你拿我的煙做什麼?”
張青山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放到理直氣壯的說:“那也是**惹的禍,你可以找**補償你嘛!”
“你是你,他是他,快還我……這個月你都搶我三回煙了。”
一聽這話,張青山的老臉終於難得的一紅,尷尬的笑了笑,乖乖地把煙掏出來遞給田國忠。不過,嘴裡依舊不告饒:“看你這小氣樣,不就是一包煙嘛……反正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可是要養家餬口的人,你總不能看着自家同志挨餓受凍吧?”
田國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再也不肯跟這個無賴說話……反正煙已經要回來了,要是萬一再惹得這傢伙沒臉沒皮的貼上來,反倒是自家的損失了,還是不要跟這種厚臉皮的傢伙一般見識的好。
經過這麼一打岔,胡英澤總算是剋制住了笑意,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趴在桌子上,看着張青山,道:“老張,你明白你自己所犯的低級錯誤是什麼嗎?”
對這事,張青山還真的很重視:張青山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他的優點也很多,比如說,不恥下問方面,他真的很拿得出手。
見張青山一臉正色看過來,鄭重的搖頭,胡英澤笑着對張青山伸出右手,道:“那一包煙來,我就告訴你。”
張青山立馬狐疑的看着他,可見胡英澤笑容不變,他就有點拿不定了:**這到底是想騙我一包煙了,還是我真的忽視了什麼大紕漏?
不愧爲老搭檔,對搭檔的個性當真十分了解。
這不,一見張青山用這種眼光看過來,胡英澤就坐直身體,笑道:“這樣吧,你拿出一包煙,就擺在你手上,要是我指出的地方不對,或者不能讓你心服口服,我就不要這包煙了。可要是我讓你心服口服了,這包煙就必須歸我,要不然,今後你就別找我討論這些。如何?”
一聽這話,張青山出於對胡英澤的瞭解,立馬就肯定了自己鐵定是哪兒出了大批樓,否則,胡英澤是斷斷不會這麼說的——胡英澤這傢伙要麼不跟人打賭,可一旦跟人打賭,就從來不幹十拿九穩的事,只會十拿十穩。
所以,張青山不做絲毫考慮,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沒開封的煙,直接放到桌上。
可還沒等張青山開口,一旁的田國忠卻一把將桌上自己的煙抓起來放進自己口袋,然後纔對張青山惱怒的說:“好啊!你這一毛不拔的傢伙,老子跟你要根菸就跟要你命似的,還以爲你要養家,所以就不跟你計較,可老子萬萬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這麼富有,身上隨時都帶着一整包煙,居然還有臉找老子要煙抽,有你這麼臉皮厚的無恥之人嗎?”
“老田,我這不是一時沒想起來嘛,嘿!嘿!”
對於這等齷齪的藉口,田國忠什麼也沒說,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把搶過煙,撕開口子,抽出一根,點上,然後才心滿意足的說:“不管你們兩個誰贏誰輸,這包煙,我要佔一半。這也是對我這麼多天免費提供的補償。”
胡英澤毫不介意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同時還不滿的白了眼張青山——這是對張青山這扒皮的性子的不滿:自己揣着一包煙,卻還非要裝窮去找戰友討要,這也太不厚道了……同時,大家明面上雖然責怪張青山不厚道,可心裡都清楚,向雪琴懷孕了,控制着張青山的煙,讓張青山苦不堪言,卻又不敢對這位鎮宅神獸有絲毫不滿,於是,就只好撒潑打諢的對付自己戰友了。大家能理解張青山的苦楚,只是自己的面子也是要維護的,所以,纔會只在嘴上抱怨而已。
“**,我煙都拿出來了,你快說。”
“我問你,咱們一開始,是靠什麼起家的?或者說,面對實力比自己強大很多的敵人,咱們最常用的戰術是什麼?”
“游擊戰啊!”
胡英澤笑着點點頭,抓起桌上的煙就抽出一根,點燃後,吸了口,卻發現,張青山還傻愣愣地盯過來,胡英澤不由得有些鬱悶:虧得你還是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幹部,戰鬥指揮經驗這麼豐富,而且我都這麼明顯的提點你了,你居然還想不到?
“還沒想明白?”
張青山尷尬的摸了下腦袋,點點頭,不恥下問:“**,我這榆木腦袋,一時真的沒想明白,要不,你看在這包煙的份上,再給我深入的指點一下?”
“不是一包,還差一根了。”
“行!行!行!這一根,明天我找誰給你要一根過來……”說到這兒,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田國忠,立馬就引得田國忠嚷嚷着:“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別指望我,明天我還等着專門找你要煙。”
張青山這也是沒辦法啊!身爲團長,他總不能找戰士們要煙抽吧?大家都窮,戰士們本身就沒什麼煙,張青山也不忍心找他們要煙,所以,平時早人討要煙,最主要的對象也就是面前這兩位,誰叫大家的級別差不多,討要煙的話,也放得下臉面。
張青山就當沒聽見這話,反而催促着要**快說。
“當年,老蔣比我們強大得多,咱們都能利用打游擊跟老蔣周旋。現在,小鬼子同樣比我們強大得多,那麼我們爲什麼不能同樣採用游擊戰跟小鬼子周旋到底了?”胡英澤慢條斯理的解釋着:“更何況,游擊戰的戰術,最符合你前面所提的那幾個要求。”
“厲害!”張青山立馬就對胡英澤伸出大拇指……張青山也是有着豐富經驗的軍事指揮員,剛纔只是沒繞過這個彎,所以還沒深刻的明白過來,現在,經過胡英澤這麼深入的一指點,他要還不明白過來,那就讓人懷疑他以往的戰鬥是不是冒名頂替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把突擊連派過去?”
“不行!”胡英澤一口拒絕後,沉吟了一下,道:“突擊連的成立,本身就註定是要爲軍事做尖刀的,要是把他們深入到敵後去打游擊,這就等於殺雞用牛刀了,這買賣不划算。”
“那你的意思是?”
“上次李主任來的時候,我無意中聽他說過,咱們隊伍裡,已經有人成立你說的類似的隊伍,叫敵後武工隊。”
“敵後武工隊?”張青山嘀咕了一句,記住這個名字後,問道:“**,別藏着掖着了,具體說說。”
“主要是因爲敵佔區的漢奸二鬼子太多,可又不值得大軍專門去對付。而且,就算專門去對付,也註定要化整爲零,這根本就不符合實際情況。所以,針對這一點,他們專門成立了敵後武工隊,最主要的目的就在於震懾那些牆頭草,打擊漢奸二鬼子的囂張氣焰,同時還能在敵佔區獲取情報……說白了,就是你說的那些條件,派出一支精幹力量,在敵後發動羣衆,去對付小鬼子和二鬼子們。同時配合大軍,爲消滅小鬼子做準備,也讓小鬼子無法安心的掠奪咱們的東西……反正就是以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目的。”
“有道理。”張青山點點頭後,沉思了老半天,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
可就在胡英澤得意的將煙分給田國忠一半,剛要把另一半放進口袋的時候,張青山卻突然不屑的對他說:“**,我當這麼個好辦法是你想出來的,感情,是組織上的功勞啊!”
這話,好懸沒把胡英澤給氣死。
不過,胡英澤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沒說話,只是加快了把煙盒放進口袋的速度——跟這無賴說什麼都白搭,保不齊還真能把你給氣死,與其如此,還是把煙落實到口袋裡纔是最爲實際的。
張青山正要起身,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道:“對了,**,老田,就算要成立敵後武工隊,可總得有人帶頭,你倆打算派誰去擔任這個武工隊隊長?還有,這個武工隊是什麼級別?需不需要配指導員……”
一大堆問題,問的胡英澤和田國忠目瞪口呆,不過,好在胡英澤既然知道敵後武工隊的職能和目的,自然也會早早地打聽清楚了其編制。
“是個什麼級別我也不知道……你別這麼看我,關鍵是,這個級別,誰也說不清啊!但我覺得,一開始因爲人手少,可以按排級算,但後面發展起來的話,怎麼着也該是連級。唉!反正都是爲了打鬼子,級別不級別的,暫時就不要說了,大不了,等武工隊立功了,隊員也多了,到時候,咱們就算它是個營級,也沒什麼的。”
這話立即得到了張青山和田國忠的點頭認可:一切以消滅小鬼子爲最主要也是最終目的。
“不過,這個武工隊的隊長,可得好好選選。畢竟是深入敵後去活動,而且,武工隊的成員也必定都是精幹之人,所以,這個武工隊的隊長不僅要武力過人,還得要有豐富的指揮作戰能力,同時,他還必須要有過硬的思想,最起碼也要是個黨員。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讓隊員們服氣,又能在敵後複雜的環境中,不僅有堅定的思想,還能帶着武工隊生存和發展……唉~!這事我老早就考慮了,只是一直沒找到符合這三大要求的人,所以,我一直沒有跟你們提。”
一聽這話,張青山就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