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天之後,藍芷枚和陳向我之間的關係變得異常僵硬,就彷彿無法緩和。
由於今天是情人節,店裡的其他員工早就離開趕去和自己的男友或是女友共度良宵,此時只剩下藍芷枚一個人在做衛生,而付小惜正坐在櫃檯前清算今天的帳務。
藍芷枚時不時地瞄付小惜幾眼,右眼狂跳。她發現付小惜這幾天的面色日益蒼白,身體日益消瘦,虛弱的樣子彷彿不用風吹,都隨時可能倒下。
果然女人的直覺是非常準確的。
“經理!!!”藍芷枚在付小惜倒在櫃檯之後,幾乎以光的速度將昏迷不醒的她送到醫院。
“醫生怎麼樣?”藍芷枚焦急地問道。雖然付小惜平時都冷着一張臉,幾乎從不和她說話,但是藍芷枚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只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會很關心。
“中度貧血。”醫生面色不改地寫着病歷。“而且……”
“而且什麼?!不會是白血病吧?”原諒她吧。藍芷枚會說這句話完全是受《藍色生死戀》的影響。
“你想太多了!”醫生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無奈的神色。“她懷孕了。現在母親和胎兒的身體都極度虛弱,需要住院。你現在就去那邊辦理住院手續。”
“哦好。”藍芷枚一直走到繳費區整個人都愣愣的。這叫什麼?未婚先孕?拿出陳向我給她的銀行卡,才驚覺自己根本不知道密碼,而他的電話號碼她也沒問過。
就在藍芷枚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拿着手機突然來到她身邊,並恭敬地說道:“小姐,陳先生找您。”
藍芷枚詫異地看着他,果然陳向我在她的身邊佈置了眼線。“喂。”
“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還真是對什麼都瞭如指掌。藍芷枚腹誹道。“你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陳向我悠閒地坐在辦公室的軟皮沙發上,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心道你終於開始用我的錢了。“你的生日。”
藍芷枚坐在病牀牀頭髮着呆。
付小惜悠悠轉醒。“芷枚……”
“嗯?”藍芷枚的元神終於回到身體裡了。她望着付小惜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的嬌弱的樣子,心想不是所有的美女生病的時候都會好看,但是付小惜卻是其中一個,褪去平時的冰冷,她現在柔弱的姿態真是楚楚動人。
“我怎麼了?”
“你暈了。只是貧血。還有……嗯……”藍芷枚兩個食指打着圈,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襲上付小惜的心頭。難道她真的……
“你……懷孕了。”
病房裡安靜得只剩下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
付小惜微微顫抖的手撫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泛着淚光的雙眼空洞無神。“我該生下你嗎?該生下你嗎?”
面對付小惜的自言自語,藍芷枚還是忍不住插嘴道:“其實生下來也不壞,如果一個人無法撫養,可以將他送給別人。現在有挺多家庭條件良好卻無法生育的夫婦,他們一定會對孩子好的。”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上。
“生下來?我爲什麼要將他生下來?!”付小惜突然朝藍芷枚怒吼道:“我是被強迫的!我不要生下那個混蛋的孩子!!”
藍芷枚一臉詫異。望着付小惜痛不欲生的模樣,她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很迷茫無助……
回到陳向我的住宅,藍芷枚開鎖走進房間,一身疲憊。
陳向我從背後緊緊擁住她的細腰,趕在藍芷枚要破口大叫時捂住她的嘴,溫熱溼潤的呼吸撫在她敏感的耳後,引起她一陣顫慄。“別怕。是我。”
感覺到陳向我異與往常的身體溫度,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付小惜絕望的面孔,藍芷枚終於忍不住眼淚簌簌落下。
“怎麼了?”發現藍芷枚微微聳動的肩膀和輕微的抽泣聲,陳向我趕緊將她轉向自己。
“我今天看到一個女孩。”藍芷枚努力抑制哭泣。“她被人、、了。而且懷孕了,可能會把孩子打掉。”
“……”陳向我望着面前不停啜泣的女孩,神色陰晴莫測。藍芷枚的意思他明白。“唉……”心疼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陳向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只要你乖乖地呆在我身邊,我不會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