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月道門終於有了兩位正式的佈道使,第一個嘛,叫茅扇,就是茅芭島的扇貝首領,沙大杏又尋到它,把魂念收了以後,因它是善良的貝,沙大杏不敢亂來,只是解釋說,風蝸只是通訊手段,如果有什麼危險,是可以立即報警,其實,茅扇是大老祖親自度化的,有身份!
茅扇的任務,就是攔住路過茅芭島淺海的海族,並進行傳道。
另一位佈道使?就是茅鰍,它的族人,足足有一萬餘的成年鰍,它們也要分擔頭領的任務,至於未成年的小鰍?就交茅扇族人代養!
海鰍的體態肥大,且肉多脂厚,浮在海面上不用費力,因此,它們的任務,就是攔截路過的汛魚,嗯,九成九是無害的魚羣。
如果是海獸?哈哈,海鰍是不可能遇上海獸的,因爲,茅芭島上,總共放了兩道預警線,一是天上懸浮的魂鳥,二是茅芭島的海貓。
只要有海獸、或者是道行超過大仙的海魚,闖進茅芭島五千裡的範圍,就會有人出動,或打殺、或征服,總之,它們的安全有保障。
茅芭島方圓近萬里的海域已成肥肥的漁場,而且,海水的生機,居然濃郁得快化不開,海面下數十丈的海水,都被豐富的浮游生物佔居,數不清的海魚?它們有自已的路子,是從四面八方趕來了。
從龜島出發,到達最邊沿的地方,也就五千裡左右,小老祖的畫舫,被總堂暫時“徵用”,用來應付突發情況,只有它的速度最快。
畫舫真的變成了“畫舫”,它漂浮在海面上,二十傻仙助萌仙鎮守龜島路口,其餘的?全上了畫舫,與治安軍巡海去了。
水丫丫挑着小梭蟹,含糊不清地問道:“杏子,收穫怎樣?”
沙大杏摸不清底細,只得含混道:“茅扇、茅鰍只用了三天的時間,把茅芭島的事辦妥了,差不多,有千餘萬海族吧,其它的正在辦。”
水丫丫放下小蟹,眼睛盯着沙大杏,直把他看得出了汗,方纔道:
“你們辛苦了,也不一定非要定什麼目標,外海何其廣闊,任何的數字,只要放進外海,就微不足道,只不過,事情總得要做下去。”
說實話,傻仙是夠可憐了,後期始祖呢,唉,沒法子,他們任性慣了,也懶散慣了,不盯緊點?怕是不成的,畢竟,虛月道門裡的人多,他們又是新近才入夥的,若不做出一點成績?不好混呢!
“報告長官,四九加八七區域,發現老仙、老祖、始祖出沒,請趕緊支援!”原來,是一百頭海牛巡隊的頻螺,傳來了警訊。
四十九,是指茅芭島以外的半徑,是四千九百里的距離;八七,是以某一起始線爲基,再順時轉的圓周長度,兩者交叉,就是位置。
水丫丫疑惑,她看了看茅芭島的方向,若是有如此人物闖進來?魂鳥、海貓管事應該示警啊?是哪裡出了漏洞?此事透着蹊蹺!
茅貓倒是知道其中的玄機,她低聲解釋道:“小老祖,此事不奇怪,像是我家老祖,若是有威脅海貓一族的強人出沒,他肯定會及時發現,是一個也不會漏的!只不過,外海有數清的弱族,像是鼓鼓蝦、鱗蝦,它們便是有數不清的老祖、始祖,也不能威脅我們的安全。”
水丫丫釋懷,曾聽大兄介紹過源陸外海的棕梠島,其中就有鼓鼓蝦,它只是傳訊的鼓鼓蝦,是一點戰力也無,只需大仙就能化形。
畫舫快速地劃過海面,一條條海鰍奔力追趕,不緊跟不行呢,它們只是肥肥的海鰍,是沒有戰力的海鰍,若無人保護?很要命的。
只是一柱香的時間,畫舫就趕到了,歸塔彎着腰,察看海水:
“老三,趕緊地做事,我弄水山,你把他們引進來,沒想到啊!”
歸塔一步跨出畫舫,搖身一變,一頭如巨山般的玄龜出現,它活動手足,海面慢慢的凸起,並把畫舫也托起來,形成方圓百里的水山。
玄龜,是外海的三兇獸,即使無道行的玄龜,亦是無敵般的存在,當然,它只能在海洋稱雄,上了岸?不好說,歸塔大哥只是治安隊長。
玄龜的頭頂出現一隻風袋,裡面飄出一頭頭玄龜,它們搖頭擺尾,一齊鑽出水山裡,大約,有一千頭吧!它們是歸塔的族人。
章足不落人後,先扯出風袋,把一萬頭章魚趕進水山後,自已飛到玄龜的背上,最後,纔是烏小意扯出風袋,把一頭頭烏賊放出來,傾刻着,消失在海水裡,它們的數量最多,約有十萬只。
漸漸地,湛藍的海水,顏色染上了祡色,漸漸地,又變得微黑。
很快,海水涌動,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一隻只成人拳頭大小的蝦,一片片如烏雲的蝦羣,它們?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爭先恐後地向水山游去,半個時辰後,方纔結束,百餘丈高、百里方圓的水山,裡面竟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拳頭大小的蝦,它們?正是熟悉的鼓鼓蝦。
水丫丫驚訝,三閒人並非一無是處嘛,還是有過人的絕活,像是烏小意的族人,施展出迷中迷之後,竟然能將如此數量的鼓鼓蝦全部迷住,是一隻也沒逃掉,全進了水山裡,它們將水山當成了庇護所。
她算是看出來了,歸塔大哥的玄中奧是主陣,烏小意的迷中迷是輔陣,然而,真要是捉兵拿將?可是章足一族的事。
水山裡飄出百餘頭章魚,它們進了畫舫,一頭章魚化成章足,其餘的?是觸手纏住幾隻鼓鼓蝦,約有三百餘吧,嗯,是帶過來的俘虜。
“沙大人不要愣着了,趕緊地翻出風蝸,把它們的魂念收了!”
沙大杏從袖裡摸出風袋,一隻小小的風蝸轉動,三百餘俘虜不敢怠慢,紛紛把魂念寄進去,百餘頭章足鬆開觸手,慢吞吞地回水山了。
水丫丫突然醒悟,如果海族化成原身後,它就暫時不是老祖、始祖,只是普通的頂級老仙,鼓鼓蝦的原身雖不強悍,但是,你若是想從數十億隻鼓鼓蝦裡,把它們找出來?哈哈,如無絕活,幾無可能。
幾個呼吸後,三百隻鼓鼓蝦化成人形,是男女老幼都有,他們好奇地打量着畫舫,心裡在盤算一些事,他們並不擔心自已的性命,若畫舫上的人想吃鼓鼓蝦,無需太費事、更不用收什麼魂念。
唉,你還沒想明白?強人們只要把水山收進大大的風袋,就可以隨時撈取活蹦亂跳的鼓鼓蝦,可以吃現宰、現烹的鼓鼓蝦。
真是一夥“高端”修行人,有八十一後期、一百零三中期、一百三十五初期始祖,當然,如果他們化身原形,再隱匿氣機,不注意的話,任誰也不會注意普通的鼓鼓蝦裡面,居然藏着三百餘大佬。
水山慢慢下降,又與海水融爲一體,裡面的鼓鼓蝦雖然得了自由,然而,它們沒有四散逃亡,老祖們還在畫舫上呢,它們自已捕食吧。
歸塔散去水山,與烏小意回到畫舫,他朝着一位美貎的女子拱手:
“得罪了,耽誤仙子的行程,我們確實有事,想到得你們的幫助!”
鼓鼓蝦的掌家始祖苦笑,駝子不是一般人,居然能從三百餘始祖裡面把自已找出來,憑這一份能耐,就值得交往,可是,鼓鼓蝦幫忙?
沙大杏瞧出一絲不尋常,鼓鼓蝦雖是海中弱族,然而,三百餘始祖、老祖無數的羣體,哪裡會弱了?嗯,它們是“病”了,生機微弱!
他從袖裡摸出一枚竹牌,遞給美貎女子,淡淡地解釋道:
“我們阻住你們的去路,是有一件事要做,我這裡有一個道術,是能激活生機的道術,你們只要選一個人試一試!放心,我們不會強迫你們,如果,你們認爲我們可信,再接着談;當然,你們信不過?”
“也沒關係,我會將你們寄存的魂念清除,等你們的族人覓食後,便可離去,一句話,我們對你們沒有歹意,但是,你們必選一人試術!”
美貎女子接過竹牌,眼睛盯着沙大杏,等他嘮叨完了以後,又疑惑地望着水丫丫,無它,若是全盛狀態的她,或許,是能從傻傻的少年手下逃走,可是,眼前漂亮的小人兒?卻是讓自已心驚,特別是她的左腕上纏繞的絲線,是讓自已的魂兒也不穩,怎麼辦?
她望着遼闊的海面,鼓鼓蝦開始覓食,它們還有老祖帶着,還有數不清的老仙護着,暫時沒有什麼問題,這裡的海水很奇怪,蘊含豐富的生機,要不然,自已也不會獲知消息後,便親率總舵的族人前來。
她覺得手裡的竹牌沉甸甸的,鼓鼓蝦聯盟落到現在的地步,就與自已的決策失誤有關,竹牌,就是用魂語刻成的道術,只要用魂念引動,便可修練,眼前的人?是讓人琢磨不透,他們?什麼也不缺!
她的心思,是千轉百迴轉了無數個圈圈,卻是想不出,鼓鼓蝦真的有用,有大用?一般來說,黑風堂一系最重視的就是魂念,再用低階的修行人組成烏雲陣、烏雲陸地、類人戰傀,然後,才能提升實力。
然而,近段時間,鼓鼓蝦對茅芭島的探查?島上居然沒有一塊烏雲陣,也就是說,他們並不需要大量的低階修行人組陣。
她的眼光漸漸地堅定,不就是試術麼?如果有好處,就是鼓鼓蝦聯盟的機緣,如果有問題?唉,自已一死百了,算是爲自已解脫罷!
她看到始祖們關心的目光,心裡十分溫暖,鼓鼓蝦聯盟是大家努力的結晶,便是我去了,也是爲族人探尋一條求生的路,值得一試。
她用手捂住竹牌,魂念引動手,它便化成了粉末,如果成了,自已會再傳給族人;如果失敗了,肯定不能讓它再禍害鼓鼓蝦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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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只需引動魂念,《化詛》道術自動運行,因她修行過水母元祖的《不留痕》道術,它的目標,只是修行人的生機,是與詛咒烙印融合後,再利用詛咒烙印,分享其攫取的生機,同時,又分泌出麻痹毒素,緩解詛咒烙印造成的痛苦,修行人身上的戾氣,並未化去。
或許,是自已最後一次修行新道術吧,嗯,也許是最後一次修行,她無悲無喜,只是靜靜地感悟着,既是修行,也得認真地感悟。
道術被引動後,身體裡的一切,就開始變樣,彷彿無事的身體器官,像是被揭開一層薄紗,現出裡面的真實情況,被遮掩的戾氣開始揮發,又被化成清水,嗯,從來沒有過的清爽感覺,身體也輕便許多。
清水越來越多,猛一震間,裡面竟有生機萌發,魂兒裡的戾氣被引出,化成清水,再萌發生機,一切,很正常,是良性循環。
當魂兒裡的戾氣也化淨時,一切平靜了,但是,強人們想要什麼結果?下一瞬,她的身體一震,方纔充盈的生機,居然,開始燃燒了!
還好,魂兒裡的莫名生機被引來,身外的戾氣被引來,生機,仍是增加,她明悟了:“叫我茅姑吧,鼓鼓蝦聯盟,願隨仙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