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涼梓沒有反駁,也許是有了前一次的心理準備,她安然地默認了。
“你們訂婚了?”唐梓韻很是吃驚地望着他們,他們是不是太快了?
“沒錯,我們已經訂婚,所以,她只能留在潛龍宛。”司徒潛以威嚴,不可抗拒的沉穩聲音凌厲地回答。
“涼梓,他說得都是真的?”唐梓韻轉向涼梓。
涼梓眯了眯有點無神的眸子,微微頷首說:“是的,乾媽,他說得都是真的,我對現在的狀況很滿意,我暫時不會想搬到別的地方去,請原諒我。”
她現在這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既然你堅持留下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你要趕緊好起來,我會擔心的。”唐梓韻關心地叮囑。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司徒潛在一旁,立即說。
“那麻煩你了。”司徒潛是個很有威嚴的領導者,看得出來,他也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把涼梓交給他照顧,她總算也能安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司徒潛淡淡地說。
唐梓韻剛想說什麼,她的近身侍女梅姐,突然匆匆走進來,神情有些緊張地說:“夫人,老爺知道你來了這裡,他說要來接你回去。”
哼,這個老狐狸還真小心謹慎的,涼梓聽到梅姐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乾爹就是大驚小怪。”唐梓韻臉上掠過一抹尷尬的神情,有點抱歉地說,“涼梓,你身體不舒服多點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我先回去了。”
涼梓脣邊勉強掀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微微點頭,身子有點虛弱地依着司徒潛。
“那我先回去了,要是病好了,記得來看我。”唐梓韻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她們一走,涼梓便覺得雙腿發軟,趕緊伸手揪住了司徒潛的手臂。
“很疲憊嗎?”司徒潛趕緊伸手把她打橫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涼梓埋首在他的懷裡,微微點頭,虛弱地說:“我很困,很想睡覺。”
“好,我馬上送你回房間。”剛纔毒癮發作已經把她折騰得很虛弱了,還得花心思應付唐梓韻,司徒潛抱着她,迅速回到臥室裡,把她放在柔軟的大牀上。
涼梓喘息着,躺在牀上,實在是太累了,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昏睡過去了。
司徒潛握住她的手,湊到脣邊,輕輕地吻了吻,心裡漲滿了疼惜,快點好起來吧。
唐梓韻走出了潛龍宛的大門,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就在她有點失神地想着事情的時候,沒有發現,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攥住拳頭,壓抑着強烈的衝動,牢牢地盯着她。
是她,真的是她。
雖然經常都會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注她的消息,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剋制住自己,不去見她。
十二年了,漫長的光影,此刻卻像是剎那間的白駒過隙,轉眼而逝。
歲月很優待她,並沒有在她臉上添上多少歲月的痕跡,只是更加成熟,更加有韻味了,只是那一雙彷彿會說話的水眸,卻承載着淡淡的憂傷。
是他負了她,爲了涼梓,爲了軍火構圖,他選擇犧牲了她。
“韻兒,對不起。”涼秋意在空中向她伸出手,隔着空氣撫摸着她,帶着歲月的滄桑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歉意。
唐梓韻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觸動,她驀地回頭。 ωωω ▪Tтkǎ n ▪C 〇
“夫人,怎麼了?”梅姐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地問。
唐梓韻望着空無一人的地兒,有些惘然了,皺眉說:“好奇怪,我剛纔好像感覺到了有一個熟悉的人,在不遠的地方牢牢地望着我,但是當我轉過身,又沒發現什麼。”
“夫人,你是不是太累了,這裡哪有什麼人?”梅姐向着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唐梓韻苦笑說:“也許我是真的太累了。”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越來越想念前夫和女兒,過往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但是想起來,卻好像發生在昨天,依然歷歷在目。
“夫人,醫生說你的精神不是很好,需要都靜養休息的,不要想太多。”梅姐伺候她已經很多年了,她的心結,她是知道的,就是因爲太思念,她的身子纔會每況越下。
“梅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會有分寸的。”唐梓韻淡淡地說着,擡頭望向,前面開來的熟悉車子。
接到管家的電話,涼秋琛毫不猶豫,放下公司的事情,親自來潛龍宛接她回去。
他的心有點緊繃,涼梓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他擔心,她說出真相,他擔心,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奪走。
不,他纔是涼家真正的主宰者,他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破壞他全心全意經營而來的幸福。
涼秋琛陰鷙灰霾的臉色,在唐梓韻的面前,立即就換上了一副溫和,好丈夫的神情。
“韻兒,你怎麼來這裡之前都不跟我說一聲,我會擔心的。”涼秋琛上前扶住她的膀子,似是責怪,又疼惜地說。
“我想着你最近公司的事情挺忙的,我又特別想念涼梓,是臨時起意來的,所以沒能及時通知你。”唐梓韻微微一笑,不以爲然地說。
“這裡是潛龍宛,裡面沒有好人,韻兒,你以後還是別隨便來這種地方。”涼秋琛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他絕對不能冒險,即使是一分一毫也不行。
“琛,你太多心了,潛龍宛並不是龍潭虎穴,涼梓跟司徒潛已經訂婚了,我是涼梓的乾媽,也就是司徒潛的乾媽,裡面的人對我都很尊敬的。”唐梓韻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自己往外面跑,她以前都依了他,但是這一次,她想遵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韻兒。”涼秋琛的語氣驀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心裡不爽到了極點,自從涼梓出現之後,她越來越不聽自己的話了,總是有意無意的違揹他的意思。
“琛,我以前對你都是千依百順的,但是這次,我想自己做主意。”唐梓韻的態度也前所未有的堅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