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蘿夫人原來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很懂得看人面色,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勉強,有點殷切地說“這個地方雖然很繁華,但是疏於管理,道上的人,更是橫行無阻,盜賊也多,在這個地方還是小心爲上。
“謝謝提醒,以後我會注意。”司徒潛淡淡地應答着。
很快,醫生來了,是個有點年邁的醫生,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了。
司徒潛看着他,眉頭輕皺,他年紀那麼大了,會不會老眼昏花?
“司徒先生,這位老醫生當了我們家的家庭醫生已經有三十年了,你別看他的年紀大了,但是他的醫術,在整個曼迪城,他敢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香蘿夫人對這位老醫生的醫術,很有信心。
司徒潛聽了她的保證,這才慢慢退開,讓老醫生上前去檢查。
老醫生皺着眉頭,檢查了一下涼梓的傷勢,臉色凝重地對着香蘿夫人說了幾句話。
司徒潛聽不懂他的話,但是看他的神情那麼凝重,不禁焦急,不過忍耐着沒有急着問。
等老醫生說完,香蘿夫人才轉告他醫生的意思“司徒先生,尊夫人的肩膀上中槍,本來不是要害,但是失血過多,又在水裡泡了那麼久,情況看來不容樂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司徒潛聞言,喉嚨頓時一甜,差點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他勉強穩住身子。
那老醫生看了他兩眼,向香蘿夫人又說了幾句話。
香蘿夫人立即擔憂地說“司徒先生,老醫生說你的情況也不太好,你最好休息一下。”
“不,我要在這裡看着她。”司徒潛硬生生地把喉嚨裡涌出來的血嚥下去,語氣堅定地說。
“司徒潛生,你何必那麼執着,如果你倒下了,到時候誰來照顧你的夫人呢?”香蘿夫人見他這樣,不禁感嘆,這人爲了他的夫人,真的連命都不要啊。
“我還挺得住。”司徒潛的神情和語氣都很堅定,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面對着一羣陌生的人,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安心地把涼梓獨留在這裡,而且他擔憂她得傷勢。
“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勸你了。”現在怎麼長情的人,也是很難遇到的,香蘿夫人也不勉強了。
老醫生拿起手術刀,給涼梓局部麻醉,便準備取子彈。
司徒潛在另一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儘管心裡已經焦急如焚,但是臉上依然表現出一派的沉穩冷靜。
雖然打了麻醉,不過當那子彈取出來的時候,涼梓還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沒有醒過來,依然昏迷。
直到手術結束,司徒潛一直都沒有離開半步,視線也沒有離開她一下。
香蘿夫人看到他們夫妻情深,很是感動,讓大家撤離,把空間留給他們。
司徒潛伸手撫摸着她蒼白的臉孔,此刻已經沒有旁人在,他也無需隱瞞自己的真正情緒。
香蘿夫人才剛離開房間,就有僕人來稟告,先生已經回來了,她立即快步走出去。
在大廳裡,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喝酒,她立即走上前去,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雍容華貴的笑容“道朗,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我聽說,你救了一對受傷的小情侶,我不放心,所以就回來看看,他們怎麼樣了?”中年男子摟住她的腰,皺了皺眉頭,她就是個善良的小女人,見到受傷的人,總是忍不住要伸出援手,他就怕她會引狼入室你。
“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才救了他們的,而且他們是我的國人,我不能袖手旁觀的。”香蘿夫人眸光有些殷切地說。
“你的國人?”道朗臉上掠過一抹驚愕的神情,隨即抓住她的手,有點焦急地問,“那個男的,是不是姓司徒?”
“咦,你怎麼知道?”香蘿夫人愕然地望着他。
“他們現在在這裡,馬上帶我去見他。”道朗站起來,有點焦急地說。
香蘿夫人有點擔憂地望着他“道朗,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司徒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該不會是他派人傷害他們的吧,她的心忐忑不安了起來。
“夫人,你想多了,我跟司徒先生並沒有仇怨,是地納斯派人把他們傷了。”道朗趕緊說。
“地納斯那壞蛋,太過分了,上帝真不公平,這人壞事做盡,但是卻給他享盡榮華富貴。”香蘿夫人最討厭的人就是地納斯了,當年,她初到曼迪城,嫁給道朗,有一天無意中被他見到,他色心起了,垂涎她的美色,不斷暗示想道朗把她送給他當情婦,幸好道朗很愛她,爲了她不惜跟他翻臉,從此兩個幫派就沒有和睦過,紛爭不斷。
“夫人,我們的機會來了,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那賤人會對你不利。”道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有點激動地說。
“你說什麼?”香蘿夫人迷惑地望着他,有點焦急地追問,“我爲什麼不用擔心了?道朗,你趕緊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救的人,大有來頭,是你們國內最大幫派,帝尊天下的少主,只要我們跟他合作,這次一定可以剷除地納斯,這些年來,受了這麼麼多年的冤屈氣,現在終於可以吐氣揚眉了。”道朗激動地說。
“天啊,我真的救了帝尊天下的少主?但是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嗎?香蘿夫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前陣子,我接到消息,地納斯接待帝尊天下的少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來跟地納斯商談合作開闢水路的事情,我們國家的水路權一直都在地納斯的手裡,錯不了。”道朗說。
“如果他真是帝尊天下的少主,那太好了,一定可以跟他聯手,把地納斯那壞蛋打倒,我馬上叫人去把司徒先生請下來。”香蘿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