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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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啓豔抱着初夏的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時候,房門一響,周老爺子周老太太和萬老爺子回來了。
沒想到三人這麼快回來,林寶河愣一愣,趕緊迎過來解釋:“這倆是玉蘭的嫂子和侄女。”
三位老人都是人精,一看初夏和趙玉蘭林寶河的表情就知道,雙方的關係應該是不怎麼樣的,便點點頭,各自回了自己房間。
“萬叔和周叔周嬸是不是生氣了?”趙玉蘭有些擔心的看向林寶河,“要不,你過去解釋一下?”
“好。”林寶河倒不認爲三人是生氣了,但,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兒看母女倆的噁心表演,便痛快的起身先去了萬老爺子的房間,房主是萬老爺子,他當然要先向萬老爺子做解釋。
趁着趙啓豔愣神的功夫,初夏終於掰開對方肥肥的手指頭,抽出腿來,真看不出來,矮冬瓜似的趙啓豔力氣還真不小。
被這麼個噁心的女人抱着腿,她有一種被蛇纏住了的感覺,再掰不開,她真就要下嘴咬了。
不行,她還是要加緊鍛鍊身體啊,就自己這力氣,萬一遇到點兒什麼事,可就太危險了。
女孩子,尤其是長的漂亮點的女孩子,會點防身之術,是非常必要的,嗯,等周蜜康回來了,她一定要要求他教她套實用的防身術!
“初夏……”趙啓豔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的道,“我想盡一個姐姐應盡的責任,你給我機會,好不好?”
“不用,你離我遠點兒,就是盡了一個姐姐應盡的責任。”初夏直直的盯着她,“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兒,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勸你趁早收手。
還有,別在這兒裝可憐了,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悔改,不在於她哭的有多慘,不在於她說的有多好聽。
真有心,總有一天,我們還會成爲一家人的,現在嘛,用這種辦法,只會讓我和我娘覺得噁心。”
趙玉蘭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女兒說的話。
“我聽初夏的,用實際行動證明。”趙啓豔吸吸鼻涕,“我和我娘這些日子,過的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人只有經歷苦難,纔會思考,纔會想明白一些事情。
算了,我就不多說了,越說顯得好像我有什麼目的似的,不過,說起來我們還是真的有事要小姑幫忙。
當時我們和爺爺奶奶還有我爹鬧的特別不好,這麼回去,肯定也不受待見,小姑能不能幫我們寫封信。我和我娘回去以後,會好好過日子,至於我的親事,也順其自然,小姑,幫幫我們,行嗎?”
趙玉蘭看她說的懇切,就真的取了紙筆過來,爲母女倆寫勸和信。
“初夏……”
初夏趕緊擺擺手打斷趙啓豔:“行了,你別文縐縐的跟我拽詞了,這樣聽上去更假。”
“你呀……”趙啓豔無奈的笑着,“看來,我給你的印象,是真的太差了,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是我自己不懂事,哎……”
得,又來了!初夏頭痛的撫額,要是這母女倆和以前一樣,說話那麼難聽,她攆她們出去也容易。
偏生的,除了最初的時候,林曉花說了幾句不中聽的,再往後,娘倆直接化身成善良小包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纔不相信受了一段時間的苦,她們就真的完全想明白了呢。
以她對母女倆的瞭解,受了苦後,她們只會把錯誤都歸咎到別人的身上,只會更恨她以及她們一家。
哪會像現在這樣,又道歉,又痛苦的。
嗯,接走她們的是肖玉文。
那麼,大概這會讓她們回來的,也是肖玉文。
周家現在明顯是佔下風,肖家讓她們過來,是什麼目的呢?
當初,因爲自己,周蜜康揍過肖玉文,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估計是一定要找回場子的。
怎麼樣做才能更好的找出場子呢?
初夏正在冥思苦想,尹嫂過來輕輕碰觸了她一下,附在她耳邊道:“荊哲在外面,讓你出去一下。”
待她回來,林寶河已經回到了廳裡,初夏便上前,附在林寶河耳邊說了幾句話。林寶河眉頭微微皺一皺,點了點頭。
一直在觀察父女倆互動的趙啓豔,就笑着湊過來:“小姑父,您和初夏的感情,可真好,要是我爹也這麼疼我,就好了。”
“你爹也一樣疼你。”林寶河衝她笑笑,“做父親的,哪有不疼女兒的?”
林寶河突然的一百八十度態度大轉彎,使得趙啓豔愣了愣,隨之一臉驚喜:“小姑父,你對我沒那麼討厭了,對不對?”
“你都決定改好了,我哪還會討厭你?人嘛,哪有不犯錯的,總不能犯一次錯,就一杆子打死吧?”
“對!對!對!”趙啓豔連連點頭,“小姑父,我以前聽大伯孃說小姑嫁給您是福氣,還有些不服氣,這會兒,我是真信了,您這麼大度的人,誰嫁給您,都是福氣。”
初夏撇撇嘴:“你能馬屁拍的再響一點兒嗎?”
“我說實話嘛。”趙啓豔也不惱,嘻嘻笑着用胳膊搗了搗初夏,“剛纔來找你的是誰?”
初夏瞟她一眼:“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好奇嘛,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剛纔那個男人喜歡你?初夏,要是真的,你可要抓緊了,這樣的好男人,錯過了,後悔都沒處悔去!”
“你想太多了。”初夏鄙視的瞄着她,“你是不是滿腦子都在想着如何嫁個好男人?”
趙啓豔肯定的點頭:“是啊,要是有那麼個男人喜歡我,我呀,我立馬答應嫁給他。”
這會兒功夫,趙玉蘭已經把勸和信寫好,遞給林曉花收起來,或者是覺得林曉花和趙啓豔真的和先前不太一樣了,就解釋道:“二嫂,別怪我們不留你,這兒不是我們的家,我們也是不得已才借住。”
“我知道我知道。”林曉花連連點着頭,“二嫂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們這會兒的心情,我都明白。
唉,哪知道那麼能耐的人家,也能遭了這種事兒,聽二嫂一句勸,要是實在幫不上,就早些回老家。
初夏還年輕,再找一個也不難,別在這根斷了的繩子上吊死,免得到時候不死不活的自己受罪。
玉蘭,寶河,初夏,我這話可能是不好聽,可說的是實情,你們啊,細琢磨琢磨,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講義氣,也得看看人家和咱們講不講義氣。
要我說,他們先前不可能不知道要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他們肯定就是怕初夏女婿坐了牢娶不到媳婦,才早早的把初夏套進去。
他們這麼做了,咱們可不能就真的套在裡面不出來……”眼看着林寶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曉花趕緊轉了話風,“算了,我不說這些了,我也不知道,就是瞎說,你們在這邊待了這麼久了,肯定比我知道該怎麼做。
小劉同志給了我們一些錢和糧票,我尋思着去買一些特產帶回去,初夏,你能不能陪我和你姐一塊兒去?”說完又趕緊解釋,“我們娘倆來的時候,是小劉同志送過來的,這會出了門,是真的不知道往哪兒走纔好。”
“那就都一塊兒吧。”林寶河拍板道,“帶些特產回去,是應該的,我們也想給爹孃買點兒,就勞煩二嫂和啓豔一起給帶回去吧。”
“好,那敢情好!”林曉花痛快的應着,眸底,溢滿了興奮。
“我去和爺爺打聲招呼。”初夏說着上了樓,沒一會兒下來,衝林寶河和趙玉蘭道,“爺爺讓咱們快去快回,別誤了晚飯。”
“那就趕緊走吧。”林寶河邊說邊抓起林曉花的包袱,帶頭往外走,趙玉蘭對於丈夫的舉動有些奇怪,但也相信,丈夫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分不清好賴的人,就擡腳跟了上去。
“嘎吱!”
幾人出門走了沒幾步,一輛車子急急的剎住,荊哲的腦袋探出來:“林叔,趙嬸,初夏,你們去哪兒?”
“哥。”初夏甜甜的喚一聲,仰着小臉兒回答,“我二舅媽和我表姐要回老家,我們陪他們去買些東西,並把他們送到火車站去。”
荊哲就下了車,拉開後面的車門:“我送你們去,正好,我也要去買點吃的,順道了。”
林曉花一看急了,就想上前拒絕,卻被趙啓豔一把拖住,聲音如蚊蠅般提示道:“娘,咱不能在一根繩上吊死,這個人長的也不差,能開車,家裡也應該不差。”
聽女兒這麼一說,林曉花也有些猶豫,就在她愣神的功夫,趙玉蘭和林寶河已經上了車,初夏笑吟吟的看着他們:“你們在那嘀咕什麼呢?這可比坐公交車去方便多了,快上來吧。”
無奈,娘倆只好順從的爬上了車子。
車子停在供銷社門口後,荊哲從口袋裡掏出一摞糧票布票給初夏:“看着買些點心,我在外面等你們。”
“好。”初夏應一聲,下了車,帶着一行人進了供銷社的門口。
一直跟在後面的一輛黑色車子靠過來,車窗搖下,梅一桐那張剛毅的臉露了出來,手裡夾着一隻煙伸向荊哲:“借個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