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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啓慧已經開朗多了,再說她就是個文靜的性子,不像初夏,打小就是個皮猴子。”知道李愛媛是在憂心趙啓慧的事兒,趙玉蘭就湊到她跟前小聲勸解。
“眼看着過年了,又要大一歲了,你說我哪能不愁?……”李愛媛忍不住嘆氣,“在她面前還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們着急,可再這麼耽誤上一兩年,可怎麼辦?”
趙啓慧過了年正好二十四(虛歲),想找個年齡相當可心的是挺難,趙玉蘭一時不知怎麼安慰,只有也跟着嘆氣。
姑嫂倆的模樣兒引起了喬英的注意,就疑惑的問道:“二嫂和愛媛嫂子有什麼愁事兒?要是方便就說出來,咱們幫着出出主意。”
捏好了餃子往蓋墊上放的江心婉也道:“是啊,都是一家人,有啥困難一起解決,別你們自己悶着愁嘛。”
“這事兒誰都沒法兒幫,得靠孩子自己……”李愛媛猶豫一下,就將趙啓慧和趙元寶的事兒說了出來,當然,關於趙元寶的品性她沒實話實說,人都沒了,她不想從自己嘴裡說出對方的不好,將來別人給傳出來那是別人的事兒,她們家,是不可能那樣做的。
說起來,元寶爹元寶娘也挺可憐的,自打元寶沒了,精神頭也一下子沒了,纔剛五十的倆人,看上去就像六七十,要不是還有兩個出了嫁的閨女時不時的回來看看兩口子,能不能撐下來都難說。
況且炕上還癱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看看那一大家子,哪裡都透着可憐,間接的,她也就原諒了元寶的所做所爲,還是那句話,人都沒了,恨有什麼用?活着的人,已經夠傷心了,何必給他們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問題是,她這麼隱瞞了,不瞭解真相的喬英和江心婉就理所當然的把趙啓慧的不開心,歸結到了放不下和趙元寶的感情上。
這倒是讓倆人認可了李愛媛的那句“誰也沒法兒幫,只能靠孩子自己”的說辭,也就跟着嘆氣唏噓起來。
趙玉蘭在一邊看的很無奈,可是畢竟和喬英江心婉不是很熟,也不好實話實說,不過她倒是有了個主意,想要回頭和林寶河商量商量。
恰在這時,趙啓慧從外面回來,看到大家都在忙活着包餃子,就有些不好意思,打過招呼後,趕緊去洗手過來幫忙,“初夏呢?”她對着趙玉蘭問道。
趙玉蘭下巴往屋子裡點了點:“裡面呢,剛纔還和苗苗鬧騰來着。”
“估計生我氣了。”趙啓慧就討好的衝趙玉蘭笑,“小姑,你幫我說幾句好話,好不好?”
“怎麼回事兒”趙玉蘭一臉納悶兒,“看她剛纔回來的模樣兒,不像是生氣啊?”
“初夏去我姥村接我們的時候……”趙啓慧便把下午一系列的事兒向幾人講述了一番,其實這會兒,她也想聽聽長輩們的意見,蘇琴現在一門心思的相信了那男人,她也有些模棱兩可的不確定。
不過,她又相信初夏對林初夏的瞭解肯定多過於她們對姚新山的瞭解,所以,她勸蘇琴慎重一些,但蘇琴已經聽不進去,勸了半天反倒堅定了對方的決心,無奈之下,她就回來了。
倒不是她願意多管閒事,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她也不希望看到對方被騙了,要真像林初夏說的那樣,姚新山就是絕對的品質有問題,這樣的男人,開始爲了利益大概是會對蘇琴好的,但時日久了,有了孩子,估計也就原形畢露了,到時候,後悔也就晚了,一輩子大概也就毀了。
聽她把前因後果一說,李愛媛最先投了反對票:“不管和咱家夏一個名兒的那閨女說的真假,就憑着他對小琴去縣裡當工人的熱乎勁兒,就不是個好玩意兒。”
“嗯,是這麼個理兒。”趙玉蘭嘆口氣,“年輕的時候都容易犯這種錯兒,啓慧,你等過兩天再勸,這會兒你說什麼她大概都是聽不進去的。”
“那男人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喬英插嘴道,“不過也不得不說,這男人有點兒小急智,一般人遇上這場景,絕對就慌了,哪還能迅速反擊敗中轉勝?”
“是啊。”趙啓慧就點頭,“本來,我心裡也是妥妥的覺得他不是個東西,可是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解釋,我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更別提先前就看好他的蘇琴了。”
“嫂子,初夏小小年紀倒是挺會看人的。”喬英笑着看向趙玉蘭,“你還嫌她小孩子脾氣,我看吶,想讓她吃虧,不容易。”
“誇我呢?”初夏牽着苗苗出來,笑眯眯的道。
“夏……”趙啓慧衝她討好的笑着,“把那個林初夏送回家了?”
“嗯,送回去了。”初夏好笑的看着她,“姐,你心虛什麼?”
“怕你生我的氣嘛。”趙啓慧坦然的看着她,“我應該信你的,可是當時我動搖了。”
“我還沒那麼小心眼兒。”初夏一臉八卦的湊到趙啓慧身旁,“蘇琴最終怎麼決定的?”
“還能怎麼決定?”趙啓慧苦笑,“姚新山是她第一個相中的男人,她現在是一門心思的相信姚新山了,其實,當時咱倆和她說姚新山退親的事兒的時候,你不覺得她就有些半信半疑嘛,要不然,也不會提議咱們把林初夏找來對質。
我現在是真後悔聽她的了,結果還讓林大哥荊大哥也跟着忙活,夏,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惹這種麻煩了。”
初夏擺擺手:“沒事兒,不管蘇琴信不信,我都覺得種們先前沒白忙活,最起碼,那個林初夏通過這事兒能完全看明白姚新山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後也就可以坦然的接受別人,不再糾結他爲什麼和她退親。
至於蘇琴,咱們給了她看清姚新山的機會,要是她非不信,非要往火坑裡跳,那還真是沒辦法的事兒,以後過好過不好的,她只能怨自己。
姐你已經盡了力了,就別再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你又不是她爹媽,沒有爲了讓她過好寧可讓她現在恨你的義務。”
趙啓慧苦笑着道:“她爹孃纔不會爲了讓她過好得罪她呢,他們就想着從她身上多搜刮點兒彩禮,唉!要是我不幫她長着點兒眼色,沒人管她的死活。”
初夏一臉的不贊同:“她自己的日子,還是要自己過的,而且,你以爲你是爲了她好,她沒準覺得你是因爲妒忌纔要反對呢。”
趙啓慧就嘆着氣點頭:“有可能吧,自從她小姑答應了把她接到城裡當工人,村子裡的年輕男女沒有不眼饞的,她現在大概是誰都信不過的,要不然也不會丁點兒都聽不進我的勸。”
初夏撇了撇嘴:“要是這樣,她選錯了人,就更怨不得別人了。”
趙玉蘭覺得女兒的話有道理,但是會讓人覺得有點兒無情,她不希望剛認的親戚會因此對女兒不喜,就有些擔心的瞄向喬英和江心婉。
“二嫂,我們先前不是說過初夏長的特別像她太奶奶嘛,現在發現,她這性格和她太奶奶也是像極了,心善,但又不優柔寡斷,做起事兒來乾脆利落,要是老太太活着,肯定把她當寶一樣疼。”也不知是不是看到趙玉蘭眼神的緣故,江心婉做了如是一番講說。
“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覺得初夏這孩子性格好。”喬英說着用胳膊拐拐站她身旁的苗苗,“不是崇拜你初夏姐姐嘛,模樣兒長不成她那樣,性格學成她那樣就行。”
“大伯孃,嬸嬸,你們這是爲了讓我娘放心故意誇我呢吧?”初夏坦然的笑着,“咱們是親戚,我不想在你們面前裝,對我而言,值得我對他好的人,我會真對他好,不值得的,死活與我何干?”
“林家的人都是這脾氣,回頭你小姑見了你,肯定特別喜歡,她就這麼個性格。”江心婉說着看向趙玉蘭,“弟妹,我可不是爲了哄你開心才這麼說的,和咱們相處久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假了。”
喬英就笑:“二嫂還是不當咱們是一家人,要不然,哪會有這種顧忌?”
“不是……”趙玉蘭想要解釋,卻發現人家說的根本就是對的,遂訕訕的笑着說不出話來。
李愛媛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回頭,她要把這一幕說給丈夫和公公婆婆聽,讓他們也可以把心放下,以前的林老頭林老太太光知道盤剝,現在的這些真正的親人,雖說剛見面,但一看就知道,是真心把他們當親人待,甚至,還存了補償的心思,說起來,小姑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餃子出鍋的時候,二舅趙玉水和二舅媽林曉花來了,一進門,林曉花就親熱的拉住趙玉蘭胳膊:“小妹,聽說你們家寶河找着有錢親戚了,我就說嘛,小妹是有福的,這不,福氣說來就來了。
咱們呀,都是有福的,我們家啓豔,現在嫁的那叫一個好,她婆家人待她可好了,當寶貝待呢,振強也是個好孩子,什麼都聽她的。
說起來,這事兒還要謝小妹一家子,要不是爲了給初夏添喜,她也遇不上振強,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日子,她想上哪,振強工作再忙,都要陪着她去。
小妹,你們可不能這麼慣着夏女婿,怎麼能光讓夏自己回來呢?官再大,那也得疼媳婦,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敢情是來顯擺來了。
趙玉蘭不好意思和她翻臉,不代表初夏也不好意思,她上前一把將趙玉蘭的胳膊從林曉花手裡扯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林曉花:“你是誰?離我娘遠點兒!”
林曉花臉上的笑就一下子定住,隨之拍拍巴掌,結果還沒等她發揮,趙玉山拎着趙玉水的脖領子出來了:“帶着這地瓜墩走,你要是再讓她來一回,爹孃沒你這個兒子,我也沒你這個弟弟!”
林曉花不怕趙玉水,不代表她也不怕趙玉山,經了上次的事兒她算是知道,除了趙玉水,這個世上沒人可以無條件的對她好。
要是以前,女兒嫁了好人家,她肯定會扔下趙玉水去享福,可現在,她不會傻到認爲,女婿一家真的會無條件的養着她。
要想過安穩日子,還是得和趙玉水在一起,和趙玉水生活了那麼些年她也知道,趙玉水老實窩囊,但是,卻極孝順,要想留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她就必須讓公公婆婆和大伯哥接受自己。
這段時間其實她沒少討好老爺子老太太和大伯哥大伯嫂,可大家都對她不鹹不淡的,剛纔來的時候,她的確是聽了外面的傳言來賀喜的,可是一看到初夏,她曾經受到的屈辱就涌上心頭,忍不住就想刺打她幾句。
哪想到就惹得大伯哥發火了,這會兒她實在是後悔的要命,當即手往後一縮,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大哥,不少人去問我們小妹夫家的事兒,我們啥也不知道,就是怕外人覺得咱們一家子不和睦,我才和玉水過來的。
玉蘭,我錯了,初夏,對不起,小舅媽再也不記恨你了,其實小舅媽一路自己逃回來怨自己不怨你,小舅媽知道的……”
得,到了這時候了,還不忘給自己上眼藥,初夏衝她翻個白眼兒,扯着趙玉蘭進屋:“娘,進去吃飯了。”
“壞女人!”跟在初夏身邊的苗苗現在可是初夏的踏實擁躉者,瞪一眼林曉花,挪進門檻,“咣”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走吧。”趙玉水悶悶的嘆口氣,耷拉着腦袋往外走,今時不同往日,林曉花只好趕緊跟上去,到了門口,還忍不住回頭看看,眸中滿是妒火……
晚飯後,太姑奶奶和林大爺爺林大奶奶等人便和初夏一家子返回了大林村,新房的炕很大,女人擠一個大炕,男人擠一個大炕,湊合一夜也就過去了。
炕被胖嬸給燒的暖暖的,累了一天的衆人,沾炕就睡過去了。
凌晨五點,趙玉蘭便小心的爬起來去做早飯了,睡覺極警醒的喬英也小心翼翼爬了起來,結果,想要做幫手的她,在幫了一會兒倒忙後,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當觀衆了。
“二嫂,你可真能幹。”看了一會兒,喬英由衷的讚道。
趙玉蘭就笑:“弟妹真會夸人,農村長大的孩子哪有不會燒鍋竈的,弟妹纔是真厲害,治病救人的事兒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這就叫各有所長,不過說真的,二嫂要是學醫,也絕對是把好手,看你那利索勁兒就知道。”
“就我這隻大粗手還是把好手?”趙玉蘭坐下邊拉風箱邊伸手給喬英看,“哪像弟妹的和,蔥枝兒似的,一看就巧。”
喬英就笑起來:“巧到給嫂子燒一次火滅一次火,呵呵……”猶豫一下,她就道,“二嫂,我和您親。”
趙玉蘭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車雅麗是喬英的小姨,喬英這是變相的告訴她,雖然車雅麗是親小姨,但是,她是不會向着她的,她感激的笑笑,沒吱聲兒。
六點鐘,大家陸續起牀,趙玉蘭便把早飯擺上了桌,白白胖胖的豆包兒,金黃的玉米餅子,煮的軟軟的紅壤地瓜,粘稠的小米粥……,讓人看着就有食慾。
看着擠了滿滿當當的兩大桌人,林大爺爺忍不住感慨:“這麼熱鬧的吃早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兒了。”
太姑奶奶附和的點頭:“是啊,都忙,連過年都湊不大起來。”
苗苗吧唧着小嘴兒舉手發言:“我可喜歡一大堆人吃飯,可香了。”
喬英扯下她的手,笑道:“平時讓她好好吃早飯,得揍着才行。”
趙玉蘭無奈的嘆氣:“孩子小的時候都不愛吃飯,夏小時候也是,家裡窮的叮噹響,她還挑食,瘦的和根竹竿兒差不多,我和他爹都快讓她愁死了,也就打這一年吧,才知道好好吃飯了。”
初夏暗自撇嘴,那根本就不是她好不?哎,這黑鍋,背定了,最主要,這類的黑鍋,好像還有不少的說……
苗苗雙眼放光的盯着她:“初夏姐姐,怪不得我看着你親呢,咱倆性格是一樣的呀!”
孩子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喜歡一個人,就會覺得和對方的共同點都是美好的,不過,這都哪跟哪兒?什麼叫性格一樣?唉,小學沒畢業的孩子說起話來,果然好沒道理,某夏淡淡的憂傷了……
吃過早飯沒多會兒,送紙馬紙驢等各種上墳物什的牛車也到了門口,陪着一起來的是陳建新,這事兒是他幫着給辦的。
一番寒喧,衆人把燒紙和供品裝了另一輛牛車,這功夫,大剛爺爺、陳建峰、羅剛順、胖嬸等十多個關係特別好也都過來了,一羣人便浩浩蕩蕩的前往墳場去。
論輩份兒,太姑奶奶的輩份最大,按說她是不用去的,可這麼些年,心裡一直惦着這事兒,說什麼,她也要去墳上說叨說叨。
“升軍,清兒,這麼些年讓你們孤伶伶待在這兒,是小姑的錯,小姑總是心存僥倖,總希望哪天你們能出現在面前,明知道那是做夢,還自己騙自己,小姑對不住你們……”老太太說着說着就哭倒在地,林寶河和趙玉蘭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攙着她安慰。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勸起來,林大爺爺和林大奶奶便帶着衆小輩兒們,先隆重的給獨留異鄉這麼些年的弟弟弟妹祭拜一番,然後,由大剛爺爺主持啓墳儀式。
上頭的土是新添的,墳很容易就被完全挖開,一副薄棺木上面的部分已經爛透了,手一碰便碎裂開來,看着攤在裡面的一堆白骨,別說太姑奶奶和林大爺爺林大奶奶這些和他們共同生活過的人,就連沒見過他們的林寶河和趙玉蘭也哭的泣不成聲。
站在一邊的大剛爺爺就重重的嘆氣,這副薄棺木還是他作主從公中帳上出錢他自己又添一點兒纔買到的,要不然,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堆攤在土裡的白骨.
從這點上來說,林老頭和林老太也的確是夠狠心。
這兩口子畢竟是爲救他們的兒子才死的,而且,還留了那麼些財產在他們手裡,可他們,卻能心無負擔的撒謊騙過所臉,做了一個與此事無關的旁觀者……
入斂是由林寶河這個兒子親手做的,其實就是把遺骸收進了兩個包袱裡,等到了林家的祖墳,再入棺下葬.
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夠隆重了,要是真帶着棺木來了,估計不等入土爲安,就有人截下進行調查了,至於結果能否承擔,還真是不敢說的事兒。
一行人也不耽誤,離開大林村祖墳,就啓程前往京城,林寶河和趙玉蘭當然要隨行,初夏就把荊哲拉到一邊悄聲商量,讓他先回去,要不然這一耽誤,又要好幾天,這樣,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荊哲拒絕了她的提議,他說:“妹夫交待我了,要照顧好你,等事情徹底辦完,把你送回周家,我纔算是完成任務。”
沒想到剛見又要分別,胖嬸和羅剛順都極爲的不捨。
剛哭過一場的趙玉蘭就牽強的笑笑:“辦完公公婆婆的事兒,我們就回來,回a市的時候咱們一起,你們不是想見紅旗的女朋友嘛。”
“好,就這麼定了。”胖嬸抱住趙玉蘭用力的拍拍,“玉蘭,其實我替你高興,你和寶河,算是熬出來了,以後這邊的糟亂親戚,你都不用管了,他們愛咋鬧咋鬧,以後都別理了。”
“嗯。”趙玉蘭鄭重點頭,“我聽你的,以後不再搭理他們,原本我還念他們養大了寶河,可今天,看到公公婆婆的一哈遺骸,我是真的一點兒感激都沒有了,心黑到這程度,還是人嗎?”
此時的林老頭林老太也在看熱鬧的人羣中,臉色非常難看,卻是識趣兒的沒過來鬧,被身邊人異樣打量的眼神搞的很不舒服,林老頭就冷哼一聲,轉身往家走,林老太趕緊跟了上去。
站在倆人身後的林二爺爺和林二奶奶猶豫一下,沒跟上去,反而是擠到林寶河面前,抹着眼淚說,可憐的孩子,你終於找着親人了,我們替你高興啊……
江月生趕到小林村的時候,車隊已經離開了多時,看熱鬧的人也都散的乾乾淨淨,他在趙玉蘭家的新房外面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把胖嬸給敲過來了。
“你幹什麼?”胖嬸也認識他,眉頭就皺起來,“你老婆沒事就找玉蘭的事兒,你還來添的什麼亂?是嫌你老婆鬧的還不夠丟人?”
“你是?”要搞以前,江月生早就打着官腔罵她了,可這會兒他可不敢,就討好的笑着,“我記性不太好,一時對不上號了。”
“不用對上號,我也不稀罕。”胖嬸瞪着他,“來道歉的?”
“對對對……”江月生連連點頭,“我就是來給玉蘭道歉的,是我那賤內的錯,哎,我知道以後太生氣了,把她狠狠罵了一頓,就親自來找玉蘭道歉了,車雅麗已經下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找玉蘭的麻煩了,要不是我攔着,她就親自來道歉了。”
“噢。”胖嬸應一聲,道,“這事兒我會告訴玉蘭的,你可以走了。”
“我能親口和她說嗎?”
“隨你的便。”胖嬸甩手就走,“她已經離開大林村了,你能找到她,就親口說吧。”
“他去哪兒了?”江月生三兩步追上胖嬸,“麻煩您告訴我,她去哪了好嗎?”
“不能。”胖嬸轉身進門,“咣”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她現在手癢的厲害,就想一頓老拳把對方揍個半死!
羅剛順從屋裡出來,疑惑的打量着她:“你這是怎麼了?和誰運氣呢?”
胖嬸就捂着胸口長舒一口氣:“江月生來找玉蘭,看着他我就上火,可他不是住院來着麼,萬一揍死了,不值當的。”
羅剛順:“……”媳婦,你果然是女中豪傑……
第二天一早,初夏一行人終於到達了京城林家祖墳,林之靈也來了,果然如大家說的,和初夏有八成的相似,不是多說話的時候,大家只是打個招呼,便讓林升軍兩口子的遺骸入土爲安。
這邊的一切,早就交給相關人處理,此時,只需把遺骸移入棺木,入穴封墳即可。
中午回到宅子裡,大家都累的不想說話,草草吃了幾口飯,便按照安排的房間各自歇了,直到晚上,才都緩過來。
這一頓晚宴,熱鬧自是不必說。
林之靈和初夏果然是對脾氣,拉着初夏的手,看也看不夠——初夏百分之二百的懷疑,對方是在懷念自己的少女時代。
林寶河和趙玉蘭要留在京城林家多住些日子,和大家熟悉熟悉,去拜訪一下親戚,初夏第二天一早就和荊哲返回了a市。
先去萬老爺子那兒打個招呼,便趕緊去了周家。
“媽,我回來了。”開門的是林豔秋,初夏笑着擁住她往裡走,看到坐在廳裡的周老太太,甜甜的道:“奶奶,我回來了!”
回過神來的林豔秋笑着打趣兒:“你這孩子可真不頂唸叨,剛纔奶奶還在和我念叨你呢,你就回來了。”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躲在周老太太身後,怯怯的盯着初夏打量。
見初夏的視線落在小女孩兒身上,周老太太就道:“這是瑩兒,是愛萍的閨女。”說着把小女孩兒拉到身前,指着初夏道,“這是三舅媽,瑩兒跟三舅媽問好。”
小女孩兒抿着嘴不說話,身子直往老太太身後縮,老太太就嘆一聲,招呼初夏坐:“累了吧?你爺爺奶奶的事兒都辦好了?”
“嗯,昨天入土爲安了……”初夏便把這幾天的事情詳細的向老婆婆和婆婆說了一遍,聽得倆人直嘆氣,也覺得林老頭林老太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爺爺呢?”旁人都去上班了,周老爺子也不在,初夏就有些納悶兒。
周老太太就道:“這麼大年紀,又去發揮餘熱了,和葉老頭一起,回京城了。”
“噢。”這種問題很敏感,初夏就不再多問,轉而又問了其他人的情況,重點當然是問懷孕的大嫂於桃現在怎麼樣。
林豔秋道:“你大嫂挺好的,反應也沒那麼大了,想讓她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她不肯,非得去上班,你大哥每天中午去給她送飯,晚上接她下班兒,還行,沒什麼不放心的。”
幾人說話的時候,瑩兒一直縮在老太太身後不吱聲,一雙大眼睛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有時候直勾勾的看人,還挺瘮人的。
所有人的情況說完了,老太太就嘆一聲:“一直沒有愛萍的消息,肖家養不起這孩子了,就給送了過來。”
初夏就明白過來,肖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估計親戚也都不願意往前沾,又要照顧公公婆婆又要照顧孫女,估計肖兵起的妻子是招架不住了,纔會把孫女給送到了周家。
猶豫一下,初夏就問道:“奶奶,媽,我一直納悶兒,瑩兒爲什麼不跟在爸爸媽媽身邊?”
“愛萍生這孩子的時候差點兒沒了命,沒精力照顧她,就送到了肖玉文的老家由肖玉文的媽照顧,後來,身體恢復了,這孩子和他們不親,不願意回來,每次回來住,都哭的要死要活的,盧玉娥心疼孫女兒,就一直帶在身邊,愛萍巴不得清閒,自然不會攔着。
這次要不是真的山窮水盡了,盧玉娥也不能把她送回來,剛來的那兩天,沒日沒夜的哭,怎麼哄都不行,這兩天,總算是好些了,不過,還是不愛說話,怕見生人,可是,又願意見生人,這孩子放老家養的,唉!”嘆一聲,後面的話周老太太沒說出來,意思很明白,就是好好的孩子給養的太小家子氣了。
看出初夏臉色有些疲憊,林豔秋便攆她:“這一路子回來也累了,先回房睡會兒,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喊你。”
實在是太累了,初夏也不矯情,站起來打個呵欠:“奶奶,媽,那我先去睡會兒了,下午去爺爺那多待會兒,再去看看荊爺爺荊奶奶,這次麻煩荊哲太多了,要是不他,我爹也找不着親人。”
林豔秋白她一眼:“行了,去吧,我也沒說要攔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