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池,醫生說沒事,想來是沒事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那我就先離開回公司了。”明哲看安小姐沒事,也是暗暗的鬆了口氣。
楚靳池只是揮了揮手,注意力全放在了*上的人身上。
“阿蘭,你去準備一下她住院的東西。”他支走一邊的阿蘭,阿蘭點點頭,默默的退了出去。
楚靳池坐在*邊,看着*上的女孩,病痛的折磨讓她之前圓潤的臉龐,現在變成了削尖的下巴,清瘦了許多,看着更是惹人心憐不已。
“小蕊,你總算,沒事了。”他握着那瘦弱的手,感覺到微涼的溫度,心中一緊,輕聲喃喃着,將手放在自己臉邊,輕輕的摩挲着。
一直在病*邊上等着,直到了半夜九點的時候,*上的人才終於幽幽的醒了過來。
安蕊只覺得渾身無力虛弱的很,艱難的撐開了眼皮,看見了*邊的人時,眼中有抹感動。
“靳池,你怎麼一直陪着我?”安蕊吃力的看向楚勒池,聲音也有些沙啞。
“你醒了?”楚靳池當下連忙叫來了醫生,蘇醫生問了一些她身體的感覺,安蕊也只是微笑着回答,表示自己感覺不錯,除了有些無力。
“安小姐,看來反應很好,這是個好現像,身體現在虛弱是正常的,只要後期再好好的調理就行了。”
蘇醫生滿意的笑着,點點頭,總算是沒有辜負楚靳池的信任了。
“蘇醫生,辛苦你了。”楚靳池感激的對他道,蘇醫生只是撫了撫眼鏡,看向安小姐道,“像你這樣倔強又幸運的人,還真是少見,不管怎麼樣,先好好休養觀察一段時間吧。”
說完,這才退了出去,將空間留下給了兩人。
安蕊坐了起來,只覺得身體還有些虛得很,楚靳池連忙給她背墊了個枕頭,安蕊方覺得舒服了一些。
“小蕊,現在,你再也不必擔心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楚靳池心情有些激動的道,之前因爲她的事,自己差點沒愁白了頭,現在她終於沒事了,他方纔可以放心下來。
“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安蕊低垂下頭,眼中有些愧疚之色,因爲自己,他十分的擔心吧。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好了,這纔是我想要的。”楚靳池只是一笑,撫了撫她的發,之前因爲化療,被剔掉的頭髮,又長了出來,短短的,軟軟的感覺。
楚靳池給她倒了杯溫水,安蕊喝了兩口,笑了笑,又想到了什麼,才道,“靳池,秋小姐還好嗎,孩子還好嗎?”
這些天自己都在醫院裡,所以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之前想要與她說的話,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必要。
想到這,楚靳池沉默了下,纔看着她,認真的道:“關於秋若萊的事,我想,我應該提前告訴你。”
這一次,他不想再瞞着下去,怕她會亂想,所以,還是先告訴與她的好。他
話一落,安蕊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看着他,“靳池?”
“小蕊,不管我做什麼,說了什麼,但是我心裡,只有你一人,你只需要記住這件事,就行了。所以之後,她還會繼續留下,但是,無關於其它,你明白嗎?”楚靳池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認真的道。
“什麼?”
他的話讓安蕊本就緊崩的神經,啪地一聲斷裂,想要抽回被握緊的手,卻是抽不回,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藉口,你還想要找什麼藉口,之前你說是爲了救我,我信了,現在,又是爲了什麼?”安蕊抽不開,只能氣惱的看着他,她的愛人,還要找多少藉口來欺騙自己?
要讓她如何再繼續的欺騙自己下去?
安蕊只覺得自己真是傻,她愛楚勒池,她擔心這樣優秀的男人會被別人搶走。
尤其是在勒池突然選擇娶秋若萊之後,自己就更加的心中不安,絕然的想要離開這個男人的,可是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允許自己離開。
好了,他說讓秋若萊懷孕,不過是因爲秋若萊腹中的孩子可以救自己,現在,自己的手術很成功。
然後,勒池居然和自己說這樣的話,在她滿心歡喜的希望着,憧憬着自己嫁給勒池,成爲楚太太,結果呢?
“小蕊,以前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說的也是真的。她只是我想要報復的仇人,但是你是我深愛的女人,這一點,無論何時也不能改變,所以,我需要你再等我一段時間。”楚勒池握着安蕊的手,看着她眼中的痛苦,楚勒池的心也是沒來由的一緊。
她眼中的心灰意冷,讓楚靳池心裡有些心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抽走。
“靳池,你怎麼這樣做,你讓我等多久,我的孩子能等嗎,他長大了,你要讓他如何自處,讓人說是個私生子嗎?”她一字一句咄咄逼人的問着。
愛人?仇人?有這麼簡單嗎?
若是楚勒池真的只是當秋若來時仇人的話,她又怎麼會擔心,只是一切不一樣了,這一點楚勒池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怕他突然有一天知道了,所以,更加的擔憂恐慌。眼下,唯有讓楚勒池和秋若萊離婚,這樣才能夠讓她的心安定一些。
“我知道,我不會讓孩子受委屈的,這件事,很快會結束的,你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就夠了。小蕊,相信我,我的心中只有你,你是我最最深愛的女人。秋若萊這個女人,我要讓她同痛不欲生。只要過了這一段時間,很快,事情就會解決好的。”楚靳池感覺到她身上的悲傷之情,但是卻不願意鬆開。
這是他和自私也是霸道,但是他就是不願意鬆手。
他腦海裡甚至就沒有想要就此放過秋若萊那個女人。只是希望安蕊能夠諒解自己。再耐心的等待自己,自己絕對會如她所願的。
安蕊垂下眉頭,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覺得身心俱疲,自己還要等他多久?如今,連他的承諾,也是不可信了嗎?
“我不許你離開我,小蕊。”楚靳池握緊了她的手,認真而嚴肅的道,安蕊苦笑一聲,這人就是仗着自己愛他,所以才如此的任性麼,偏偏自己卻無法拒絕。
“好了,現在不要多想,先好好休養,以後我們再繼續談,好不好?”楚靳池哄着她躺下,安蕊睜大水眸,手術成功的喜悅,讓他說的話,完全的衝擊消散。
看她終於睡去,楚靳池才重重嘆息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做得有多麼的過分,但是如果不這樣,他不知道還要如何拘留住這人。
能做的,只能是強留了。
“小蕊,你放心,總有天,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自己欠她諸多,現在卻是還不了,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雙倍的對她好。
安蕊醒來時,發現他還趴在*邊,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她應該瀟灑的離開,才能防止自己被傷害,楚勒池這個男人現在已經變了,自己死死的抓着他,最後一定會被傷得不行。
只是,她卻做不到,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天要離開他,心就如同被割裂一般的難受撕痛。
所以,就算心裡有諸多的委屈,她亦是要忍受住。
秋若萊,若他真的只是爲報仇便也罷了,若不是……想到這,她的拳頭緊緊的握起,暗暗的咬牙,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不能忍受犧牲了一切之後,自己卻一無所有,所以,她也許應該做點什麼了。
看着沉睡中的男子,英俊的臉龐,承載着她心頭所有最深沉的愛戀,她不允許被人搶走。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龐,嘴角微微的彎起。
楚靳池被臉上癢癢麻麻的感覺弄得醒了過來,看見她含笑的臉,揉了揉眼睛,“小蕊,你怎麼這麼早醒了?”
“人家餓了嘛,我想吃東西。”安蕊眨巴着眼睛,抓着他胳膊,要求着,“好幾天都只是流食,我真是餓得厲害,今天可以吃點別的不?”
看着她眼巴巴的眼神,楚靳池既是心疼又是好笑。
“好吧,我會諮詢一下蘇醫生的意見,如果他同意,那我會讓阿蘭給你做些好吃的,不然的話,你還是得忍幾天吧。”他說着,坐了起來,一邊扶着她進了浴室去梳洗着。
然後再扶着她回到了病*上,一會兒阿蘭準備了一些菜粥過來。安蕊皺眉道:“你還沒吃東西,要不要陪我一起吃?”
楚靳池搖頭,他沒有胃口,只要看着她吃,自己就滿意了。
當下拿着勺子給她喂着,安蕊乖乖的吃着。進來換輸液的護士看見了,一臉羨慕的道:“楚先生對安小姐還真是好呢。”
安蕊僵硬一笑,只是不語。
以楚靳池的身份,沒有人不知道他結婚了吧。
所以,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楚靳池的*吧,只是,這些人很有職業道德,沒人會亂嚼舌根,只是,他們的眼神,還是讓安蕊覺得不舒服。
就算別人不說,但是她的自尊,還是告訴自己,這樣的關係,長此下去的話,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想到這,她一下就覺得有些食之無味。
“怎麼了,不想吃了?”看她微微皺眉,楚靳池關切的詢問,安蕊推開碗,嘆息了一聲。
“小蕊,怎麼了?”楚靳池眉頭緊顰,她現在不再若以前那般的活潑了,是自己改變了她麼?
安蕊低垂下頭,低低道:“靳池,你知道外人是怎麼看待我的嗎,想到這個,我就覺得難受。”
楚靳池臉色微僵,臉色一沉,放下碗。冷聲道:“是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嗎?”
“沒有,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別人是怎麼看我的。靳池,我想,也許我應該離開你纔對。”她說着,聲音澀澀的,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在外人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小三之流。
雖自己出身卑賤低微,但是她也有着自己的驕傲,卻是因爲愛他,把自己低到了塵埃去了。
“那就不必理會。你只需要知道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女人,這就夠了。”楚靳池眉頭緊緊攏起,誰敢在她面前亂說什麼?
她沉默着,沒有回答,曾經以爲自己,他說的那便是自己所要追求的,但是得到了他的心之後,發現自己還是不滿足,只有成了楚太太之後,她會不會這樣的不安吧。
本是想要安慰她,但是楚靳池卻說不出口,一切都變得像是掩飾,是自己讓她變得如此不快樂。
不過好在安蕊也是會識人眼色,知道說這些讓他不樂意,但也不再開口,而且她現在身體很虛,很快又再次的睡去。
楚靳池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她說的話字字誅心,拷問着他的心。
“阿蘭,你在這裡照顧好小姐,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明白嗎?”看了看時間,他應該離開了,當下吩咐着阿蘭。
阿蘭乖乖的點頭,“先生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安小姐,絕不讓人擔心。”他這才離開。
..................................................................................
開車回到了家裡,卻發現,秋若萊並沒有在家裡,問了意如他們,卻是沒有人知道。
楚靳池臉色微沉,腦子裡腦補了許多的畫面,竟是一晚都守不住寂寞麼,一定是去見那個男人去了!
楚靳池立刻打秋若萊的電話,卻是沒有人接聽,他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先生,夫人沒事吧?”意如照顧着孩子,看他臉色陰沉,不緊暗暗爲秋若萊捏了一把汗。
楚靳池冷哼了一聲,看着她懷裡呀呀有聲的孩子,臉色更是臭得很。
再次打電話過去,依然無人接聽,楚靳池心頭的火氣越來越濃,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好像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放進心上過呢。
他一邊暗暗生着氣,一邊斜睨着嬰兒室裡的一切,意如將兩個孩子放在鋪着厚厚軟毯的地上,兩個孩子在地上爬來爬去。
楚安大了幾個月,所以看着要精神許多,在地毯上爬得飛快,性子倒是並不十分的內向。
楚珏嬋跟着大的後面爬着,倒是完全不受他的樣子所嚇到。
“先生,他們兄妹倆好像玩得十分開心呢。”意如見楚靳池看着裡面的孩子發神,小聲的提醒着。
楚靳池震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兩小孩子相處倒是十分的容洽,大一點的楚安在前面爬着,小不點兒的楚珏嬋在屁股後面追着,還咯咯的笑着,看着十分的開心。
扔下孩子不知所蹤,看來真是自己對她太過的縱容了。
心頭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一天也沒有去醫院也沒有去公司,就在家裡候着秋若萊。
..................................................................................
秋若萊出了門,並沒有去見容子琛,也沒有去家,只是去見朱迪而已,在她那裡呆了許久,纔回來。
沒想到早早回來,就撞見了楚靳池,而且他的臉色,明顯是在等着逮住自己。明明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她心中還是有些莫明的心虛感。
“楚先生,今天這麼早?安小姐沒事嗎?”她揚起笑,朝他打着招呼,就準備着回後院。
楚靳池卻是跟上了她,在她想要關上門時,啪地一聲拍開門,一腳抵在了門邊,“你今天一天,去哪裡了?”
他陰沉着臉問着。
“去朋友那了,不可以嗎?”秋若萊一臉無辜的道。
楚靳池冷哼一聲,抓着她手一拽,關上門,怒道,“朋友,是那個小白臉兒男人那裡吧?”
“小白臉兒?楚先生,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她眨了眨眼,有些無奈,現在難道自己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我說過,以後你要安心的做我的楚太太,別給我勾三勾四的!”楚靳池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她耳朵難受。
“楚先生,你是在無理取鬧。”她無奈的道。“別叫我楚先生!”楚靳池受夠了這樣的稱呼,恨恨的瞪着她。
秋若萊只是覺得這樣的距離太近,慢慢的往後蹭着,想要與他拉開距離,卻是讓他看出了意圖,手上一用力,慣力之下,撲在了他懷裡。
鼻尖被他硬綁綁的胸膛撞得發疼,她揉了揉鼻子,咕噥了一聲
“楚先生,是你失信在先。”她小聲的提醒着,他要做食言而肥的小人,還不許她發些脾氣麼。騙了她生了孩子,救了人,現在卻是反悔了,還要想她如何,對他感恩戴德麼?
“就算那樣,你也沒有資格,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現在還沒認清麼?”楚靳池抓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秋若萊就被他推得倒在了厚重的沙發上,有些驚愕的瞪着這人。
心慌,驚怒。
“楚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她壓低聲問着,壓抑着心中的一抹不安。
楚靳池冷笑一聲,擡起她的下巴,迎上她不甘而倔強的眼神,“我早就提醒過你,你是楚太太,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想做什麼?”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份下來,乖乖的呆在家裡不亂跑,他不介意這麼做。
說完,鐵臂一抽,就將她胸前的扣子扯得噼叭亂飛,掉了一地。
“你,你在做什麼?”她一驚,臉色更慌。
上一次,只是一個意外而已,她沒想過要和這人發生什麼,也不想發生什麼,而且一直仗着這人心裡有別人,纔不會碰自己而慶幸,但是現在,他是要破例了麼。
“履行夫妻義務而已。”他冷冷的道,無視她臉上的驚慌之色。
“楚先生,你想對不起安小姐嗎,你這是在背叛她。”
雙眸注視着她,冷聲道:“小蕊可不能永遠當你的王牌護身符。”
秋若萊急忙握着他的手,擠出一抹笑來:“楚先生,你千萬不要衝動,真的,安小姐那麼愛你,你也愛她,你怎麼能惹她傷心,這是不對的……”
她一再的提醒,讓他不悅,讓他惱怒,明明她說的是對的,卻是讓他怒火高漲。
“楚先生,你要考慮清楚,真的,安小姐是個好女孩,你還是不要做這樣衝動的事……”
臉上難得的涌起了慌色,她緊張的想要勸住他,也知道如果對方想要強來,自己是沒有用的。
她說着,一邊往着角落裡縮着,心裡絕望之極,難道自己真是逃不出這人的魔爪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