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噁心,屈建華沒有掙脫開羅夢潔,目光卻落在了李萌身上,眸含歉意。
見屈建華真打算娶羅夢潔,李萌有些許的難過,但並不怪他。屈建華這麼做,是爲了救她。
她怕的是,即便屈建華將徐熠塵的要求全部做到,徐熠塵也未必會放了她。
情傷是最難治癒的,以她的觀察,屈建華愛自己有多深,那麼挾持她的徐熠塵,愛那個叫藍盈盈的女孩子就有多深。
因愛生恨,恨難消。
而且,徐熠塵的偏執和程增有點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前費那麼多周章不爲屈建華的錢,也不奪走秦晉,只是爲了抓她讓屈建華痛苦。
這樣極端的行事作風,恐怕到了最後,她和屈建華必有一傷或一死。
“速度點,我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徐熠塵的催促聲響起。
屈建華朝徵婚的華秦使了個眼色,華秦不情願的上臺,念着剛剛已經念過一遍的臺詞,語氣沒了莊重,也沒了肅穆,聽起來就像沒有味道的白開水,機械而麻木。
“等等。”華秦唸了一半,羅夢潔突然叫停,繼而朝着李萌和徐熠塵走來,笑容挑釁。
見羅夢潔靠近,徐熠塵眸光一冷,目光如利劍般朝着羅夢潔射去。幫羅夢潔,只是計劃需要,並不意味着,他就認同羅夢潔是他的同夥。
猛地剎住腳步,羅夢潔視線徑直落在李萌右手的無名指上,語氣張狂帶着命令的口吻。”我要她手上的戒指。”
停頓了下補充道。”沒有戒指,叫什麼婚禮?”
聞言,屈建華身上頓時散發出幽冷的氣息,羅夢潔卻並不怕,依舊溫婉的笑着,笑看着李萌。
結婚戒指,是屈建華親手設計,送給李萌最珍貴的禮物。此刻,她要一併奪過來。
徐熠塵眸中厲色稍減,將李萌無名指上的戒指褪下拋給羅夢潔。
大拇指與食指抵住戒指,羅夢潔對着陽光細細打量上面的紋路,再看到清晰的刻痕時,眼底閃過怨懟。
繼而裝作沒拿穩,手裡金閃閃的戒指,就那麼直挺挺的掉進主臺的縫隙中,下一秒再也不見蹤跡。
“哎呀,真不好意思沒拿穩。”羅夢潔沒什麼誠意的道歉,繼而得意的看向李萌。
原本以爲,她這麼做會令李萌憤怒,生氣,甚至當衆失態,然李萌就那麼立在那兒,神色淡淡,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從始至終,彷彿都在看一場戲而已。
李萌沒怒,羅夢潔卻被激怒了,直接對徐熠塵放話。”還留着她幹什麼?直接刺進去,一了百了。”
語氣裡的陰狠,讓人背脊莫名發寒。
見羅夢潔命令他,徐熠塵死寂的瞳孔微縮,笑看向羅夢潔,只是笑意並沒有抵達眼底。
感受到對面男人的強大,羅夢潔識趣的不再吭聲,轉而繼續和屈建華舉行婚禮。
鬧劇?或非鬧劇?來參加婚禮的嘉賓們,已經搞不懂這場婚禮的意義?
李萌靜靜的看着屈建華與羅夢潔舉行儀式,對羅夢潔故意的炫耀無動於衷。
有的時候,愛不僅僅體現在外物上,更多的時候發自內心。就好比,無論羅夢潔怎麼炫耀,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不愛就是不愛,愛就是愛。
形式完畢,羅夢潔小鳥依人般的靠在屈建華身上,當着李萌的面故意向屈建華索吻,卻被屈建華毫不留情的躲過。
“我已經找你說的做了,現在請你放了她。”
“放?”徐熠塵笑,笑的諷刺。”屈建華,你什麼時候聽到我說,要放了她這句話?”
被耍了!屈建華直接甩開羅夢潔的手要靠近李萌,下一秒腳硬生生頓在半空,只因爲,李萌腹前的純白婚紗,有鮮紅沁出,並在不斷向四周擴延。
看到屈建華蹩腳的姿勢,徐熠塵滿意的笑了,笑過之後視線落在李萌身上。”看,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你所以爲的,圓滿美好的愛情,不過是幻想罷了。你看,你以爲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的男人,卻當着你的面,娶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