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沉卻冷呵呵的笑了幾聲:“說的真可笑,你覺得是我高看了你們,還是看低了你們……你們之間的友情不過是建立在樂詩的責任心上……樂詩現在對我的這種狀態你滿意了吧?
你所謂的留下在公司,給樂詩造成了這些痛苦,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
杜姐不受控制的搖着頭,狠命的搖着頭,淚水被搖的晃落在臉上,鋪成一片的地圖,妝花了,口紅亂騰騰的。
“雖然你是總裁,你不能這樣侮辱我和她之間的感情,我不是你說的那樣……”
居沉突然冷喝一聲,打斷:“以後不要跟我說這種事情,記得,在我公司工作,不要揣着糊塗裝明白……在我公司工作的每一個員工,我看重的是他們的能力,不是他們演戲的功力,懂嗎……”
說完,有些厭惡的看着杜姐。
杜姐觸及畢竟眼神,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難道自己,真的是扼殺居沉和樂詩之間感情的殺手嗎。
杜姐在心裡哀嘆了幾聲,控制不住的猛烈的搖着頭,不是自己。
怎麼可能會是自己。
居沉說的話像是一把彎刀,狠狠的刺在杜姐的心上,把杜姐的心刺了幾個窟窿,她近乎於崩潰的離開玻璃門走了出去,卻擦了一把眼淚,仍舊堅強的樣子,有的是已經哭紅的雙眼。
其他的同事都在忙着工作,樂詩仍舊低着頭,認真的整理着文件。
杜姐悄無聲息的到了樂詩面前,樂詩擡起頭去看了杜姐一眼,被她紅腫的雙眼驚呆了:“杜姐,你怎麼啦……”
杜姐突然蹲下身去,把腦袋撲在樂詩的膝蓋上,有些泣不成聲,卻仍舊壓抑自己的哭聲,低低的。
樂詩吃驚,從來沒有看見過杜姐這個樣子,杜姐向來堅強,從來都是女強人的樣子。
在樂詩的心裡,有時候杜姐就像是一堵牆,矗立在她心裡,永遠屹立不倒的形象。
這是怎麼了。
她只是拉起杜姐,快速的走到洗手間,把洗手間的門關上,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杜姐,伸出手去,把她哭泣的淚水擦乾了:“,杜姐有什麼事情你說……”
杜姐只是惶恐的看了樂詩一眼,片刻後這才冷靜了下來,抽了抽自己的鼻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要辭職?你辭職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樂詩有些驚訝,她怎麼知道。
“杜姐……我沒有因爲你要離職,而是因爲我和居沉出現了問題,我總不能出現了問題還在公司裡上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是怕尷尬,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想多了……”
杜姐卻胡亂的搖着頭,幾乎崩潰:“沒有,你騙我……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這樣的突然離職就是爲了我……我沒有想到你會爲我做出了這樣的犧牲,我不值得你這麼作……”
樂詩突然拉住杜姐的手,認真的說:“你聽我跟你說,我跟你保證我不是因爲你,我真的是因爲我和居沉之間出現了問題……”
可是杜姐卻猛烈的搖着頭:“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安心的在這裡工作,你就留着,不要辭職了,如果你真的想讓我跟着你一起離開這個公司……那麼你就辭職……”
樂詩有些爲難的看着杜姐堅決的神色:“這是兩碼事……我們總不能混在一起談,你工作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很難得……現在法國公司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總需要一個人來擔責任……”
想了想,又咬了咬牙:“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我不會因爲你而失去工作,也不會因爲任何人……真的是因爲和居沉之間出現的事情,這件事情需要我和他去談,而不是牽累到你們……”
說完,又伸手擦了擦杜姐的眼淚:“所以你要明白我的意思,我沒有故意的做些什麼,法國公司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擔得起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完之後,轉身拉着杜姐走出去:“走吧,我們去工作,工作期間不允許我們這麼浪費時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因爲你,就算是我爸媽在這裡工作,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因爲他們離職……”
杜姐默不作聲的跟着他走出去,回到辦公桌前,樂詩只淡定的看了杜姐一眼。
又回到了辦公桌前,收拾了最後的幾份文件,拿着文件去了,居沉辦公室。
她敲門走進去,居沉沒有擡頭,只是冷冷的:“如果你來跟我說做交接工作的……不必了……”
“我不光是來爲了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如果是談別的事情,那也不必了,你出去吧……”
“居沉……”
居沉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事嗎?你直接說就行……”
“關於杜姐的事情,你不該這麼過分的說 她,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居沉放下手中的筆,繞過辦公桌走過來:“那是怎樣的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現在突然離職不是因爲這個是因爲什麼?如果是因爲跟我分手的事情,我感覺尷尬,那很好做,以後做事情你直接交給秘書就
行了……”
樂詩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認真看着居沉,想從居沉的話裡行間看出幾抹深意。
看了半晌,終究是徒勞,這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冷靜的看着居沉,眼睛一眨不眨。
居沉只是冷漠的看着樂詩,站在她不遠處,雙手抱肩,坐下來之後,只是更加淡漠的回視着樂詩,兩個人不發一言相互對峙着。
樂詩微微撇起嘴角,似乎有些不適,過了半晌又回過頭來。
依舊有些冷冷的,兩個人相互對視着,一言不發,過了半晌,樂詩這才淡淡的開口:“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就行了,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你什麼意思……”
居沉冷冷一笑,站起身來,繞到樂詩身旁,看着她烏黑亮麗的秀髮,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衣裙,卻滿身都是刺,活像一隻長滿刺的黑玫瑰。
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看來你朋友在你的心裡比我要重要的多,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到現在我才發現,真是可笑,可笑極了!如果沒有法國事件,估計我永遠看不透你的心吧……” 樂詩卻冷哼了一聲,笑了笑,站起身來:“這是兩碼事,不要混爲一談,朋友是朋友,你是你,你代替不了朋友,朋友也代替不了你……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個糊塗人,我能看的清清楚楚
的,你不清楚你在做什麼,可是我清楚你在做什麼……”
樂詩有些惱怒了,臉色因爲生氣而有些緋紅,過了半晌才輕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隨之又坐下來,她下頭去,去雙手垂在膝蓋上,冷冷的,過了半晌,又擡起頭來。
面上有幾分憔悴,卻帶着一股倔強。
樣子冷傲極了,活像是一隻站在冰天雪地裡綻放的紅玫瑰。
居沉只覺得心神一震,認真的看着她,這樣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識,恍惚間突然回到了剛剛認識樂詩時的情形。 樂詩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居沉面前,揚着頭,認真的看着居沉:“這是一件極其可笑的事情,對不對?你一開始就在利用我,你是覺得我捨不得這份工作,還是捨不得這份友情,所以你才這樣的說杜姐
……”
“你給我搞清楚,到現在爲止,你都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我可以原諒你無止境的放縱,任性下來……”
樂詩呵呵冷笑了幾聲,依舊仰頭看着他:“真是好笑,我用得着你來諒解,我用得着你來包容我嗎……”
說完轉過身去準備離開,再也不想理睬居沉,他實在是太高了,太傲慢,太專制。
居沉卻一把扯住樂詩的衣袖,冷冷的:“我現在可以明確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只要你敢離開我辦公室一步……我們之間的關係正式瓦解,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
樂詩冷笑了幾聲,真是可笑,拿這樣的感情來威脅她。
“我告訴你……因爲離開了你,我就活不成了嗎?你真的是太高傲了……我們現在上演的不是白天鵝與王子的故事。
而是一個總裁有一個員工的故事,我離職了也管不着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在我昨天說的時候就已經瓦解了,用得着你今天宣佈嗎?太晚了吧,你在挽回你可憐的自尊心嘛,沒必要……”
居沉幾乎要冷笑出聲,真是可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如果眼睛裡可以噴出雪花來,他一定將雪花全部都噴出來。
“你嘴裡真是藏一把刀子說出來的話,惡狠狠的殺着我,不如將我殺了算了……” 樂詩身子一震轉過身來,冷漠的看了居沉一眼,又轉回身來,走到他辦公桌前,拍了拍桌上的文件:“這裡的交接工作我已經放在辦公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