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鐵的話,薛姿先是一愣,隨即狠狠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被追殺……
她就說嘛,她哥應該不至於要殺人滅口的。
然而,看着薛姿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放鬆的模樣兒,老鐵一張臉更是沮喪了,充滿怨氣的開口,“姿姿,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的車被偷了你不替我着急,還如獲特赦?”
薛姿心裡默默的想:可不是麼,還真就是如獲特赦的感覺。
丟車總比丟命要幸福吧?
只是,她現在也沒辦法和老鐵解釋,更不可能當着霍準的面說“你的車是我哥找人偷的”,而是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一直沒有說話淡然處之的罪魁禍首霍準。
只見,霍準表情淡漠,淡淡的目光對上薛姿的,像是在無聲的表達:沒錯,就是我乾的。
薛姿心裡苦啊!
她勉強扯扯嘴角衝着老鐵道,“我沒有啊,我挺着急的。你的車被偷了,我怎麼可能不着急?”
“是麼……”老鐵一臉狐疑。
薛姿心虛,趕緊扯開話題,“好好的,車怎麼會丟了呢?你下車的時候鎖好了麼?確定是被偷了麼?不太可能吧,這裡人這麼多……”
薛姿也想不通,說話的時候眼神兒不自覺的往霍準身上瞟着。
是啊,這裡人和車都這麼多,即便是她哥早有預謀,但是偷車怕是也不容易吧?
難免不引起注意啊。
這要是有人發現,還不第一時間報警了?
薛姿真的很想知道,她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剛剛老鐵一出去走到停車位,看到原本自己停車的位子停着一輛和自己車完全不同的車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蒙了。
車呢?
這是他第一反應。
然後,他前看後看左看右看,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霍準的車子也還停在前面,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車不見了,他是越發覺得玄幻了。
沒錯,只是單純覺得玄幻,並沒有想到報警。
這光天化日的,來往的人也多,他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偷車啊。
可是,事實是他的車真的不見了,不是做夢。
儘管他確定自己剛剛真的是把車停在這兒了,千真萬確,可畢竟車是真的不見了。
好吧,他假裝他沒有停在這兒,而是停在了別的地方。
然後,他沿着這條街走出大概五十米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車,這才真的有了危機感。
福爾摩斯的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在不可能也是真相。
真相就是,他的車子真的被偷了。
然而,在肯定了這一認知的時候,老鐵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報警,而是以火箭般的速度衝回超市迅速找到薛姿求助。
現在被薛姿問及有沒有把車鎖好,他篤定的開口,卻在說了幾個字後自己也不確定了。
“鎖好了……吧?”
矮油,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的大腦根本一片空白,哪裡還記得起來啊!
下車鎖車早就成了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既然是習慣動作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的。
按道理講,他應該是鎖了車的。
可有什麼用,不還是丟了麼?
雖然老鐵心急,卻也發現薛姿的時候眼神兒總是瞟向霍準。
他急切道,“姿姿,你幫我想想辦法啊,你總瞅四少幹什麼啊?”
薛姿:還不是想爲你求情……
之所以一直看向霍準,薛姿就是想讓她哥行行好,趕緊把老鐵的車還回來。
然而,霍準視而不見。
默了默,薛姿再度瞄了霍準一眼,才試探着開口道,“要不……去調個監控看看?”
這裡是繁華地帶,路邊都是有監控的。
經過薛姿這麼一提醒,老鐵猶如醍醐灌頂。
“對對對,我怎麼給忘了,真是急糊塗了!”
一邊說着,老鐵一邊使勁兒拍着自己腦門兒。
這腦門兒似乎越拍越聰明,老鐵的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似的。
他並沒有急着去調附近的監控,而是先拿出了手機,一邊撥着號碼一邊自顧自唸叨着,“看我糊塗的,難道我第一時間做的不該是向警察叔叔求助麼?我得先報警……”
然而,“報警”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發出聲,已經撥出電話的手機不翼而飛。
他的第一反應是……光天化日,手機也被搶?
然而,他擡頭卻看到手機在薛姿手裡,而薛姿的表情有點尷尬,拿着手機像是在拿着燙手山芋,不知接下來要怎麼解釋。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薛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對上老鐵等她合理解釋的眼神兒,這才硬着頭皮道,“那個……我覺得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先不要報警的好。萬一這件事是個誤會呢,那警察叔叔不是白跑一趟,到時候我們還要被警察叔叔訓話。”
薛姿心裡一個勁兒的在對老鐵說“對不起”,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哥被警察帶走吧?
反觀霍準這個當事人,則是淡定許多,絲毫沒有被驚動。
薛姿突然覺得,她就不該管他,就該讓老鐵報警,看他還能繼續淡定麼!
“可那萬一不是誤會呢?”
老鐵並沒有被薛姿說動,態度十分堅決,“姿姿,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不會牽連到你的。”
說着,老鐵就要伸手去薛姿手裡拿過手機。
薛姿靈活的一閃,難免不表現出不想給老鐵手機的意圖。
“姿姿小寶貝兒……乖,別鬧啊,雖然我的車不如四少的之前,可那也是我的血汗錢買的啊。”老鐵哄孩子一樣,“來,快把手機給我,事不宜遲啊……”
老鐵是真的着急了,說話不禁拉起了長音,那模樣兒叫一個苦苦哀求。
薛姿爲難的看一眼霍準,似是在思考怎麼做。
老鐵也注意到了,不禁催促着,“我的姿姿喲,你總看四少做什麼啊,快把手機給我吧。”
老鐵伸着手,明明是在要自己的手機,卻像是在借,還沒察覺到薛姿爲什麼會這樣。
許是霍準終於良心發現不忍心一心護着自己的妹妹左右爲難了,沒事兒人似的開口,“事不宜遲,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