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被他們的無理徹底激怒了,憤憤不平的道:“哼,就算他們大王來了,我也不怕!”
鍾馗兇猛的呀呀呀呀的大叫,拿起腰中的手鍊葫蘆揮了過來,雲天河側身一躲,韓菱紗氣急的道:“你們……你們簡直太不講理了!”順手擡臂抓住那葫蘆的鏈,王魁山用力一拽,連帶韓菱紗一起拽了回去,韓菱紗拳腳相加,和他搏鬥起來,雲天河手癢,道:“菱紗,讓我來”
自己先衝上來打起了,韓菱紗退到一邊,聽旁邊的人噓喊:“糟糕!那邊……王大哥和人打起來了……”一堆人圍了過來。
王魁山只覺得雲天河武功奇異怪特,哪像尋常路數的武功,但他一直在他們村子都是無功最高的人,現在更不想讓人看他笑話,發起飆來,“看我鍾馗醉酒!”說罷,將葫蘆裡的酒一喝而空,醉了起來,身體左右搖晃,步步欲跌,雲天河撓了撓頭問道:“你不舒服啊?”
旁邊一個青年議論道道:“哎呀呀,這下不好啦,魁山大哥使出他的看家本領了,上次村裡來了只大黑熊,魁山大哥就是用這招殺死它的!看那個小夥子肯定不是對手。”“是啊,是啊。”
王魁山晃晃悠悠的來到雲天河身邊,出招虛虛渺渺,明知道打不到還出招,雲天河又不是反映遲鈍,他這麼慢的招還能接不住嗎,他橫掃胳膊打自己頭部,手臂就擡起一擋,王魁山手臂順勢一纏,將他的胳膊牢牢鎖住,身體一轉,把他抱了個緊,雲天河的行動已經完全被封鎖,怎麼動也動不了,還用出自己天生的力氣使勁的擠壓他。
韓菱紗見不妙,心急之下,上來打算營救他,但被那宋大田攔住:“姑娘,想以人多欺負人少啊!”韓菱紗一腳踹在其腿上,令他半跪在地:“你剛纔有根我們講理嗎?”剛要上去救雲天河,雲天河突然大喊起來:“啊……”使出全身的力氣,開始掙脫,猛的一振臂,將那王魁山的手便掙脫了開,抓住他手臂,嗖的扔了出去,摔在一個布攤上,村裡人又是一片驚噓:“哇,竟然有人比魁山大哥力氣還大,厲害啊,厲害!”
雲天河怒急的還要再上去打,王魁山草草站起身來道:“不行,不行,他太厲害,俺不是這小夥子的對手……”
韓菱紗上去抓住雲天河道:“好了,他都認輸了。”
小販上前扶住王魁山:“唉,王大哥!你、怎麼這樣就認輸了呢?”
宋大田依然不服氣,大喝道;“你們以多欺負人少,不算英雄好漢!”
小販想起他剛說的話,催到:“對了,說好的,宋大叔,還你好好教訓這小子了!”
宋大田聽了錯愕半天:“啊?!這……這個嘛……我看魁山他也是一時不小心……歇息歇息肯定能把他們打趴下!”
王魁山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道:“俺、俺不打了,剛纔這姑娘說好了要給錢,俺不能冤枉好人。”
一個好心的婆婆勸和說道:“瞧瞧、瞧瞧,今天是好好的端午節,喜慶的日子,大夥兒本該聚到戲臺去看戲,怎麼這筆戲臺還熱鬧?”他定睛瞄向雲天河,變得深疑起來:“咦?這孩子…看起來眼熟的很吶……我年紀是大了,但眼睛可一點沒花……”
雲天河:“你是我說麼? 我沒見過你啊。”
谷婆婆:“……像,真是像,這眉毛、這眼睛,和雲家那惹禍精十幾歲時沒兩樣……”
宋大田聽谷婆婆這麼一說,也疑惑起來,打量着雲天河,:“對啊,他不就是那個雲天青?!不對不對……年紀差太多了,可是……”
谷婆婆:“大田吶,雲家那惹禍精不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嗎,你還認不出嗎?”
雲天河不明白的撓了撓頭,問道:“你們認識我爹?”
村民甲:“好哇!原來你是那混賬的兒子!他回村了沒?!我可要找他算賬呢,三十年前騙了我三文錢就再也沒找着他!”
一個農村大叔聽着熱鬧也湊了過來:“誰?誰說雲天青回來了?找他算賬算我一個,把我家大花(狗)偷去烤了吃肉,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韓菱紗見這下事情真的是不妙了,抱怨道:“你們父子倆還真像,剛一下山你就給我 找麻煩。”
雲天河有些興奮激動:“怎麼……你們,……你們都認識我爹?真的?”
宋大田:“豈止認識?那小子的事我記得最清楚了!從小就不學好,三天兩頭騙我糖吃!”
一個四十多歲的粗田野汗道:“隔壁阿香喜歡俺,他偏要和俺槍!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後還是做了俺老婆!”
阿香:“死鬼~~多少年前的事了,說出來也不害臊!”
一個村民:“你們那些事算什麼!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臉都丟光了!”
一個小女孩嬉笑道:“嘻嘻,原來爹還有這樣的糗事啊?瞧你平時一本正經的~~”
村民:“笑什麼笑,村裡大事,小孩子少管,回家去!”
又一個村民:“你們都沒我慘!有一回去打漁,大冬天的,那小子把我推下冰水半個時辰我才爬上來,差點淹死,生了大病,害我在牀上躺了半個多月——”
一個穿的一本正經、文質彬彬的四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走過來道:“夠了夠了,都吵個什麼……”
宋大田:“村長來了,來的正好,替我們評評理!”
村長雲斯:“端午節這等日子,喧譁胡鬧,還有沒有祖宗禮法了?!”
村民們都被對的埡口無語,憤怒的火焰都被他一句話滅了下去。
雲斯走過來對韓菱紗道:“韓姑娘,我念你一個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應讓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讓你招惹是非!”
韓菱紗想和他解釋:“村長,我們不熟——”可是這種事怎麼解釋……
雲天河見那村長對韓菱紗說話很兇,上前去對雲斯道:“你幹嘛?(擦拳磨掌)爹說過,女孩子是要好好對待的,不是拿來兇的!”
雲斯見到眼前的人,呆住了,指着他結舌問道:“你是……?……啊……!……雲……天青!,不對,你剛纔說……雲天青是你爹?”
雲天河:“對啊,原來你們都認識我爹?”
雲斯翻臉比翻書還快:“是誰讓他們進村的?還不快把他們趕出去!”
韓菱紗見村長性情大變,很是不解:“村長——?”
雲斯:“雲天青早已不是雲家子孫,和他有親緣之人也不得留在太平村中!”
雲天河聽不懂,問韓菱紗:“菱紗,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韓菱紗有些可憐雲天河,這種事情也不能像他解釋,沒說什麼……
雲斯:“……看樣子你爹也羞於向你提起舊事,也罷,不管你來此何意,今日我就當着大夥的面,再說一說這村裡的大事和規矩!(侃侃說來)我雲家先祖,鎮守邊疆立下大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將原本的雲家村賜名‘太平’(拱手拜天)赫赫天威,皇恩浩蕩!雲家後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慚愧,不想到了這代,本家竟出了一個浪蕩子雲天青,不尊禮法,行爲違和,實是家門不幸!家中長輩痛心疾首,奈何此人屢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門,永不得返!”
小販:“竟……竟還有這事,我十年前才遷過來,都不知道。”
谷婆婆:“哎,雲家人雖然讀過聖賢書,對那孩子卻一點也沒辦法。”
雲天河聽得更是寒心徹骨,眼神空洞無神,自己心中最偉大的爹,被他們說成這樣,恨恨握拳。
連親子嗣都可以捨棄,韓菱紗對他們這些無情無義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哼,天河,我們走!”
雲天河低聲道:“等一下……我爹的事還沒問完呢。”
韓菱紗:“還問什麼問,他們除了罵人什麼都不會說的!”
雲斯:“韓姑娘此言差矣,今日就事論事,絕無像市井謾罵一般有失體統。”
韓菱紗冷遇道:“村長不知有時候人言快過刀子嗎?天河是天河,他爹是他爹,你們這麼多人圍着一個小輩,還真是客氣啊!”
雲斯大怒:“豈有此理,太放肆了!”
宋大田:“你竟敢對村長無禮?就算不管他爹,這小子殺了我家的雞又怎麼算?!”
村民:“趕快離開太平村,不然別怪我們動粗!
韓菱紗:“哼,走就走,姑娘我也不稀罕留下!”轉身要走,雲天河卻還想再問問清楚,:“可是——”韓菱紗:“還可是什麼,走了!”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太平村,天色也不早了,不知要在哪裡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