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霍小攻他人呢?
我拎着四個包子在大街上亂轉, 都已經過了大中午了,他難道真的跑去探險?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按他那個性子, 萬一被人家唐家堡的人抓住可就麻煩了。
只好無奈的掉頭順着他剛剛走過的路線往回走, 可是走了幾步就愣住了, 我這個實打實的路癡, 怎麼可能記得路嘛!
跺腳,包子都涼了!霍小攻你鬧夠了沒有啊,快點給我現身——
“啊, 公子,你不要這樣……”一個嬌軟的女聲傳入我的耳朵。
我的神經一緊, 娘說這叫女人的第六感, 順着那個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果不其然,霍小攻那個混蛋正摟着人家大姑娘調戲呢!
“霍、小、攻——”當着滿大街人的面兒, 我沒辦法把菜刀扔出去以免傷及無辜,手裡就只剩下包子,於是只好扔包子!
只見包子“嗖”一聲飛出去,被他伸手輕易接了個正着,我氣得牙癢癢, 只見他把包子遞到人家大姑娘嘴邊, 說:“大白天有免費的包子, 不吃白不吃, 美人, 來,我餵你……”
“霍小攻你這隻大色狼!”我緊接着第二隻包子也扔出去, “快把人家放下!”
他接過包子咬在嘴裡,一個側身就繞過了我衝上來的攻擊。
“啊,可惡!”我只好拉住那個姑娘的衣角,把她扯出霍小攻的範圍,“姑娘,你怎麼能跟這種大壞蛋在一起呢!你千萬不能被他騙了啊!”
那個姑娘手裡拿着半個包子,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霍小攻:“你們……”然後忽然恍然大悟的愣了一下,緊接着就“哇”的一聲哭出來,指着霍小攻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明明有老婆,還騙我說要娶我過門!”
“哈?”我張大了嘴。
霍小攻輕笑一聲上前搭住她的肩膀:“娶了是娶了,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小妾嘛。”
這次是我和那個姑娘一起怒了,我一掌拍過去和那個姑娘伸手一推,霍小攻躲得及一邊卻顧不到另一邊,只得硬生生捱了我一掌。
那個姑娘哭着跑掉了。
霍小攻捂着被打到的眼睛蹲下,周圍的羣衆開始議論紛紛。
“真是的,就算丈夫再不對,也不能打他啊,還有沒有規矩了……”
“就是,一看這女人家就是沒教養的……”
“唉,我看呀,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掃地出門!”
我本來還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周圍的人竟然全都以爲我和他是夫妻?!只好扯起霍小攻說:“你別裝了!快起來,我們走,這裡人太多了……”
他擡起頭,露出被血遮住的半邊臉,對周圍的人說:“諸位莫要見怪,在下的小娘子愛亂吃醋。”
我倒抽一口氣:“你的眼睛?放手讓我看看!”
他卻不肯鬆開,反倒是牽起我的手就撥開人羣走了出去。
“唉,有這麼個肯讓着你的夫君,你知足吧!”
“就是!”
“你再這麼鬧,保不準哪天他真娶個二房回來!”
我被那些多嘴多舌的阿姨大嬸數落了一路,最後終於忍不住大喊:“他纔不是我相公——唔……”
霍小攻捂住我的嘴,一路把我帶出了衆人的包圍圈。
兩人自一處涼亭坐下,我拿開他捂着臉的手:“你讓我看看!”
他輕輕笑了笑,拿過我手裡剩下的兩個包子開始吃,滿臉的血跡全然沒放在心上。
還好只是傷到臉頰,若是傷了眼睛那就……
我有些內疚:“你等等,我去給你買藥去。”
“妹妹是去採花吧?”他睨我一眼。
“採花的是你吧?!”我被他惡人先告狀,差點沒氣死,明明都受傷了還這麼囂張,早知道就把他打成殘廢看他還敢不敢亂說話。
好不容易從藥店買來止血的藥,清洗掉他臉上的血跡,擦上藥,總算看起來沒那麼恐怖了,我舒了口氣,肚子卻忽然開始咕咕叫。
哎呀,怎麼又餓了……
Wωω ▲ttкan ▲C 〇
霍小攻塞給我一個包子:“不好吃,妹妹真沒眼光。”
我捏着包子說,說:“你怎麼不問我,今天那個人是誰?”
“那還用猜,自然是妹妹相好的。”他支着下巴側躺在涼亭的長椅上。
“相好你個頭啊!我說出來你不要告訴別人哦,他是室韋族的大王,溫慧其實就是爲了不嫁給他,纔會逃來蜀山,遇見我們的。”
他淡淡的沒有反應。
我眨眨眼:“……你一點都不驚訝啊?”常人不都該是瞪大眼睛做出很吃驚的表情嗎?這傢伙真奇怪。
他無所謂的看向亭外的草地,上面有兩隻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我自顧自地說:“我也要向溫慧那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過……如果真的不能嫁給他,那我這輩子……就不嫁了。”
“呵,妹妹別擔心,就算你真的想嫁,也沒人敢娶的……”
“霍小攻!你——可惡!我剛剛就應該一拳打死你!”
•
渝州新安當內,南宮一行人剛剛得到打開地脈入口的辦法,也和景天混了個臉熟,帶他們來這裡的重樓道:“本座有事,先走一步。”
“哎,我說紅毛,你每次都來匆匆去匆匆,這次好歹留下陪我喝壺酒吧?”景天看着作勢要走的紅樓,說道。
重樓側身,看向他,微頓了一會兒。
南宮見狀忙說:“哈哈,兩位慢慢聊,我們得了入地脈的法子也得快點趕回蜀山,一刻都不能耽誤啊,這就走了,不打擾你們敘舊。”
“那南宮兄弟路上小心,恕我不能遠送。”景天有些無奈的說,眼睛還撇了撇身後那道門。
重樓不屑的冷哼一聲,南宮、溫慧和雷元戈三人便一起出了門。
“哎,真是的,幫人也不幫到底,還得我們自己回蜀山。”南宮有些抱怨,轉身看了一眼溫慧,笑道:“哈哈……畏妻如虎,那個重樓說的有幾番道理……”
溫慧不解的問:“你盯着我看什麼?”
雷元戈搖頭:“阿慧不是那種人。”
阿慧?什麼時候起叫的這麼親熱了?南宮煌抿抿脣:“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兩個不用一唱一和的,走吧走吧!”
溫慧跟在後面,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南宮在說什麼。
新安當內,景天和重樓走到內屋,叫下人備了兩壺酒和酒器,兩人便坐到桌邊開始暢飲。
“哼,現在連出遠門都不行了?”重樓嗤笑道。
景天無奈皺眉:“她啊……唉……罷了罷了,讓了她這麼多年,我都讓成習慣了,再說,我也不想讓她生氣。”
重樓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徑自喝下一杯酒。
“我說,你別這麼猛灌啊,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但你總是不說……這麼些年了,就算當時我看不明白,現在也多少能清楚一些,那時我還以爲你是喜歡紫萱才助她……”
“……不關你事。”重樓將酒杯重重砸到桌上。
“哎呦,你輕點!這可是上萬年的古玉做的桌子啊……”景天心疼的摸着剛剛被他砸過的地方,“怎麼能不關我事?你我好歹也算朋友吧?你雖從不主動提起,但我也知道一些,那個女子……究竟是誰?能讓我們魔尊如此費心,愁眉不展的。”
“你若再亂說話,小心我滅了你這破當鋪!”重樓冷冷的瞪向他。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景天得意的抿了一口酒,“我知道這種事,外人說來沒用,但是都這麼久了,每一次你來找我,我都能看出你心裡掛着心事,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找她問個清楚,總比你現在好受吧?”
“她不見我。”
半晌過後,重樓才低聲說道。
景天放下手中酒杯:“唉……女人都小心眼,你看雪見就知道,我看她肯定是誤會你和紫萱了,你既然這麼難過還顧忌什麼面子?快去找她解釋清楚吧……何況,紫萱姐現在也已不在了,你們還有什麼說不清的……”
“你不明白。”說完這句,重樓就不肯再說。
“唉,你再這麼鬧下去,說不定人家都轉世了,誰跟你一樣長生不老啊!”景天責難的看向他,“你這脾氣,真是茅坑裡的石頭……”
重樓倏地瞪向他,逼他把半截子話咽回肚子裡,站起身:“我該走了。”
“這就走?該不會是被我說到痛處吧?”景天也跟着站起來。
“……她不是誤會我。”重樓結起法陣的時候,背對着景天,輕輕說,“那時她對我說,她不需要我了。”
“紅毛……”景天只能看着他消失在紅光之中,背影一片孤寂蒼涼。
“大白天的喝什麼酒?!”雪見叉着腰推開門,怒瞪着景天。
“雪見……”景天看着她發脾氣的臉,慢慢走過去。
“別想辯解,你又揹着我幹什麼了?說!啊,你——”身體被景天抱在懷裡,暖暖的,“……別以爲這樣我就不追究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景天將她緊緊嵌在懷裡,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