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齊氏,婉冰樓。
雖然北陵齊氏已經給齊婉君和齊凝冰修了新婚宅院,但由於江徹遠走京城的原因,齊家姐妹兩個還是習慣回齊家住。
這一日。
齊婉君盤膝坐着,一襲白藍色相間的長裙裹身,青絲如瀑,眉心之間點綴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石,衣裙在微風的浮動下緩緩飄動。
宛若離塵現在,寬大的衣領微微敞開,將自身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極其豐腴,但其卻並非是刻意打扮。
而是如同清水出芙蓉般靚麗。
目光平靜,雙手置於腹間,迎着朝陽打坐修行,顯得極其端莊。
相比之下,妹妹齊凝冰就顯得有些跳脫,一襲清涼粉紅色長裙勾勒到小腿處,但因爲翹着腿的緣故,大腿也顯露了出來。
一雙杏眸靈動而含蓄,仿若蘊藏着說不盡的秘密,柳眉輕揚,似是在爲這悠閒的午後而嘆息,長髮披在肩上,隨風搖曳。
“哎,你說姐夫什麼時候纔回來啊?在京城那邊不會是有什麼狐媚子將他拴住了吧?哼,臭男人,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齊凝冰瓊鼻微蹙,有些不悅的看着姐姐道。
“怎麼,想他了?”
齊婉君睜開一絲眼眸,瞥了妹妹一眼。
“你不想啊,這纔剛成婚啊,都多久沒見他了。”齊凝冰噘着嘴,她之前還暢想着成婚之後的美好生活呢,結果江徹倒好,走了幾個月都不見回來。
她都逼急了!
“想他就好好修行,你也不想他回來之後,看到你每天疏於修行的樣子吧?”齊婉君輕笑道,她雖然也很想念江徹。
但知道怎麼排解心中的思念,每日都將心神沉浸在了修行當中。
雖然進展的不快,但她卻感覺很充實。
“每天干坐着修行有什麼意思,又無聊又慢,跟姐夫一起修行不僅舒服速度還快,一次都能頂得上半月苦修呢。”
體會過加速的狀態後,齊凝冰再也回不去了。
她也曾嘗試過,可就是沒辦法像姐姐一樣靜下心去,每每閉眼的時候,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江徹的壞笑,讓她根本忍不住。
所以,這兩個月來,齊婉君一直努力修行,而她則是選擇擺爛。
“行了,別發牢騷了,夫君升任南極神使的消息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來用不了幾天也就回來了,這麼大的人來,還是急性子。”
對於這個妹妹,齊婉君確實很無奈。
簡直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江徹的身上。
跟院裡的那個的黃珊珊簡直不逞多讓。
“哎,姐,你說姐夫是不是在京城被其他女人迷住了?”
齊凝冰忽然小聲道。
“這些話以後不要亂傳,夫君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這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他能做什麼?”齊婉君蹙眉教訓了一句。
面對姐姐的教訓,齊凝冰有些不以爲意,輕哼一聲:
“那我可就太瞭解姐夫是什麼人了,你別忘了,他可是直接娶了咱們倆,他的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要我說姐伱就是太保守。
你要是跟我一樣,姐夫保準不出去。”
“齊凝冰,你可要點臉吧,都成婚了,怎麼還口無遮攔的,讓外人聽到怎麼辦?”齊婉君輕嘆一口氣。
“我又不在外人面前說,這裡不就咱們兩人嘛”齊凝冰嘿嘿一笑,正準備上前打攪姐姐修行的時候,忽然間,像是感到了什麼似得。
姐妹二人齊齊擡頭,向上看去。
只覺一股強橫的威壓驟然降臨,還不等二人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雙手便隨之將齊家姐妹二人摟在懷中,江徹低頭看着姿容靚麗的兩位妻子淡然一笑:
“好你個凝冰,整天在背後說我壞話是吧?”
“你就不能學學婉君?”
“啊姐夫!”
齊凝冰看清楚來人,猛然大叫了一聲,直接環抱住了江徹,臉上滿是驚喜,另一邊的齊婉君雖然有些含蓄,但抱住江徹腰身的手也不由的緊了許多。
新婚燕爾,哪個不思念夫君?
她平日裡只不過是含蓄而已。
“怎麼樣,想我沒有?”
江徹呵呵一笑。
“走走走,進屋進屋,妾身倒是要看看姐夫你的實力精進了多少,姐,別愣着啊,搭把手,快點快點”齊凝冰答非所問,直接開門見山。
江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窒,隨後反應過來後,一手一個將二人抱在懷中,大步朝着閣樓走去。
兩個月沒見,他也要好好考較一番齊家姐妹的修行如何。
北陵齊氏內。
被江徹驚動了的幾位齊家大宗師面面相覷,陷入了沉默當中,他們在感知到江徹的氣息之後,便迅速開始集結。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江徹直接抵達了婉冰樓。
齊正南臉色一黑,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大長老齊天仲輕撫長鬚,淡然一笑:
“現在的年輕人啊”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江徹忙完之後自會現身的。”二長老也附和了一聲。
江徹這一忙,便是足足近一個時辰。
狠狠的試探了一番齊家姐妹的修行進度,事實證明,沒有他在身邊輔助,縱然是十分勤勉的齊婉君,其實也是進展緩慢。
當然,這其實才是江湖中的常態。
不是誰都能像他一樣,可以用自己的修爲來反哺身邊女人的。
對待齊家姐妹,江徹要比面對皇后薛白嫀的時候溫柔很多,對他而言,薛白嫀只是迫不得已被他降服的女人而已。
但齊家姐妹,卻是他此生的妻子。
“啊,還是這種進度快啊,姐,你說你苦修有什麼意思啊。”齊凝冰恢復過來後,便開始調笑放不開的姐姐。
“我根基比你紮實,這就足夠了。”
齊婉君瞥了她一眼。
“切,能有多紮實,還不是在姐夫的頂撞下告饒?”齊凝冰口無遮攔的揶揄。
“你,你閉嘴。”
齊婉君面色羞紅。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要是再吵,我可就也開吵了”江徹直接出言打斷。
一瞬間,齊家姐妹同時噤言。
她們剛剛經歷過一場交鋒,可無法再經歷一場摧殘了。
“姐夫,你說實話,你這次在京城有沒有被其他的狐狸精勾引?”齊凝冰沉默片刻後,衝着江徹眨了眨眼眸。
“沒有。”
江徹一臉肅然的回道。
薛白嫀那是皇后娘娘,不是狐狸精。
“哼,算你過關。”
“行了行了,說正事吧,夫君你這一次在京城應該很兇險吧?”北陵齊氏對於江徹的經歷一直都很關注,知道江徹跟大周皇子起了衝突。
還跟北蠻使臣打了一架。
更何況,還傳回一則消息說,江徹是因爲斬殺了青天教的天鷹法王,這才榮升南極神使之位,雖然她們只是聽到的消息。
但也能夠體會到這其中的兇險。
“還好,大體而言不算危險。”
江徹撫慰了一句。
沒有將剛剛經歷的一場危機說出來,齊家姐妹如今在這些上面已經幫不到他什麼了,也沒必要平白讓她們擔心。
“姐夫,你要是遇到事兒了記得說,我倆雖然幫不上你,可還有我爹呢.你要是遇到危險了,我就求我爹出手。
齊家的力量不用白不用。”
齊凝冰笑呵呵道。
但她的這句話,卻被齊婉君輕拍了一下:
“臭妮子,齊家不是你家啊?”
齊凝冰嘴角一撅:
“我現在是江齊氏!”
“好好好,還是凝冰最乖,你放心吧,若是有事兒的話,我不會忘了背後還有齊家的,還有你啊婉君,以後沒必要那麼苦修。
你的背後還有我呢,有我幫你出力,肯定讓你修爲突飛猛進。”
“別瞎說。”
齊婉君紅着臉輕啐了一聲。
她可沒有齊凝冰那麼放得開。
“姐夫,還有我呢,你也得在我背後出力。”齊凝冰連忙道。
“放心,忘了誰也忘不了你”
一番溫存,江徹與齊家姐妹都很滿意,當然,江徹也沒忘了正事兒,他此番降臨齊家,雖然動靜不算太大,但齊家之內畢竟是有着大宗師的。
絕對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就算是溫存,也不能太過分。
在安撫好齊家姐妹後,江徹便展了展腰身,恢復到了巔峰狀態,迅速來到了桃園之內,此刻,老丈人齊正南正在坐看桃花飲靈茶。
看着十分自在悠閒。
瞥了一眼走進來的江徹,齊正南指了指身前:
“來,坐吧。”
“多謝岳丈。”
江徹雖然修爲官職都有增長,但在老丈人面前表現的還是頗爲有禮的,畢竟綜合來看,齊正南待他是真的不錯。
他也做不出來得勢便倨傲的事兒來。
甚至日後他的官位超過了齊正南,也不會讓對方自稱什麼下官。
“你小子,這官升的讓伯父都汗顏啊。”
齊正南沉默片刻,還是感嘆了一聲。
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樣,不高興的時候讓江徹稱他官職,因爲真要算起來,江徹此時的官職已經與他持平。
並且,實權更是遠不及江徹。
他這個州牧沒有兵權,純粹就是朝廷安撫北陵齊氏,再加上祖上的一些功績才坐上去的,跟江徹沒辦法比較。
遙想之前初見江徹時,對方還只是一個資質不錯的先天武者,得到了他的賞識之後,纔算是在越州有了點背景。
但現如今,已經達到了與他平起平坐的地步。
成爲了一方真正的封疆大吏。
日後北陵齊氏都要仰仗對方的幫助。
讓他此刻多少有些複雜。
但總體而言,他還是爲江徹高興的。
因爲北陵齊氏在江徹身上的投資,已經肉眼可見的看到了回報的可能,她的一雙女兒,也算是日後有了依靠。
甚至於,江徹的成長,都遠遠超過了北陵齊氏的預料。
當江徹升任南極神使的消息傳回雲州時,整個北陵齊氏上下都很高興,這一位北陵齊氏的底蘊,再度暴增了許多。
六大世家的地位,也愈發的穩固。
“其實都是岳丈當初相助之功.”江徹當即將逼死南宮極之後的事情,簡短的做了一個介紹,當然,主要還是官位上的博弈。
其餘的都不能說。
“這是你自己的福緣。”
齊正南擺擺手,沒有將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的意思。
“此番你上任南極神使,又加封越州州牧,朝廷這是用你來制衡李成國,這裡面的一些情況你要了解,不可大意。”
雖然齊正南知道江徹明白這些道理,可作爲長輩,他還是要提點一番。
江徹點了點頭:
“岳丈說的很對,這一次其實就是靠山王想要動李成國了,而晚輩則是因爲北陵齊氏的緣故,被靠山王看重。
他想要用我來聯絡北陵齊氏,藉助齊家千年底蘊,來扼殺李成國不受控制的野心,當然,這雖然危險,可同樣也蘊藏着機遇。”
江徹知道這一次要藉助北陵齊氏的力量,是以,自一開始,便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取而代之?”
齊正南目光陡然一凝。
江徹微微頷首:
“李成國確實是個難啃的骨頭,但收益同樣也大,只要拿下了此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我掌控,屆時整個越州,晚輩與齊家共享之。
這越州王他李成國做不得,但我江徹卻不一定。”
“越州王你小子野心倒是不小。”齊正南颯然一笑。
成爲異姓王有多難,天下盡之,武聖只是最基本的條件而已,想要割據一方,除非擁有可以抵抗朝廷的實力。
不然的話,就算是稱王,也只是鏡中水月而已。
“稱王確實難,但晚輩也不是現在就想,事在人爲,人定勝天,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呢?”江徹也隨之露出笑意。
在岳父面前,他不介意表現出一些野心。
“所以,你這一次來見我,就是來說服我的?”
齊正南問道。
“這只是其中之一,其實晚輩真正的目的,是想與老祖見一面。”江徹收斂笑意,一字一句的說道。
“見老祖?”
齊正南眉頭一蹙。
江徹輕嘆了一口氣:
“此番回南方的途中,我被武聖設伏,險些喪命,若非有一位前輩相助,晚輩恐怕凶多吉少,所以,我想見一次老祖。
求一道保命底牌!”